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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说你早点摁死他不就完了


铁黎取出一只白玉小瓶,掐诀引咒,准备收魂;
  看来只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
  “夏师弟!!!”
  滞灵术!
  藤缚术!
  铁黎灵力运转一滞,身形一顿的一瞬间,脚下根根藤蔓丛生,将他牢牢地束缚在了原地。
  “岑三!你要叛宗不成!老夫追杀的乃是夺舍入宗的奸细之徒!”
  铁黎惊怒的朝着来人怒喝道,
  一看来人,姿容绰约,白衣飘摇,一双美目含煞,面上尽是怒色。
  正是岑三!
  “外门主事长老铁黎!残害同门!依据宗规,长老犯忌,应押至内门戒律殿受罚!”
  “那人乃是夺舍入宗的奸细!岑三!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个杂役弟子谈什么宗规!’这句话铁黎倒是没敢说出来。
  铁黎挣扎间试图施法脱困,指尖灵光闪烁……
  滞灵术!
  滞灵术!
  滞灵术!
  囚火术!
  一撮火苗自岑三指尖弹出,迎风化作丈许大的火焰之环,掀动阵阵热浪,其上火焰一涨,精准的套在了困住铁黎的道道青藤之上。
  青藤一遇火环便熊熊燃烧了起来,却不见焦色,更是在火焰中生出根根尖刺,扎入铁黎周身,迟滞灵力。
  周围地面上因此前大战融化的积水为高温烘烤,团团蒸汽蒸腾而起。
  铁黎面露痛苦之色,皮肉在那火焰炙烤之下滋滋作响,焦糊腥臭的烤肉味散发出来。
  这岑三施法怎如此之快!?!!
  “但其窥伺弟子机缘,犯下头等大忌!依据宗规……”
  “窥伺弟子机缘妄图横夺者,我宗弟子见之,尽可将其当场诛灭!”
  听得岑三所言,铁黎怒色消去,面容惨白,恐惧之情溢显;
  弟子传承为宗门存续大事,窥伺横夺弟子机缘,严重点说便是,动摇本宗根本。
  为万不可触碰的头等大忌!
  修行不易,仙路难寻,这修仙界自然是免不了争夺机缘的,在宗内宗外都一样。
  外界散人倒是无人约束,成日里争破了脑袋。
  但在宗门势力之内,夺取弟子机缘之事明面上被人发现点破,那便自求多福吧。
  岑三这样说,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岑三……!岑师弟!你不能杀我!我一身宝物灵材皆在宗门洞府之内!你若饶我……”
  噗喀…………
  灵剑破颅而出!
  红白之物自后脑寸余长的裂缝之中流出。
  火焰藤蔓散开隐于地下,
  铁黎的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灵剑悬停在空中,神光明灭,竟是纤尘不染;
  一缕神魂气息自剑尖消散。
  …………
  岑三手持法剑,却并未将其收回。
  “夏师弟,出来吧。”
  一道湿漉身影自河中破水而出,落在岸上;
  碎裂的破冰被他带出,打在岸边噼啪作响。
  那披头散发之人暂未理会岑三,径自走到夏致翊尸体旁,解下腰带束在腰间。
  “夏致及师弟同候师弟,献上入宗时携带的灵石灵物,怕你自寻短见,祈求我来看顾你一二。”
  “我怎么能收师弟的东西呢。”岑三叹了口气,四十五度望天,忧郁道:
  “就是没想到,岑师兄我第一次带新入门的师弟,将过了一把为人师表的瘾,就遇上这样的事。”
  夏阳从夏致翊尸体上撕了条干净点的布条,简单的将散乱的中长发随意绑了个马尾。
  岑三手中法剑一转,剑尖垂于地表,单手虚握,灵力活跃流转。
  望着眼前之人:
  门内诸多师弟都说自己生的不像个男子,姿容绰约容貌清丽,倒像是个坤修。
  而眼前这人……
  白!
  惨白!
  毫无血色的白!
  不像个男子也是挺好的,
  眼前这人,
  他长得不像个活人!
  毕竟夏阳多年来,都快忘了太阳是长什么样子的,阳光洒在身上又是何等温暖的感觉也早已忘却。
  他记忆中大都是幽邃黑暗的深海。
  至于面无血色,有可能是在这河里泡的有点久了,没泡发已经是很不错了。
  就是有点辛苦画皮寄生虫,还得捕猎养活自己;
  也幸亏画皮寄生虫一贯以来的习性就是固守游荡在一地,不然不知道又得多多少事端。
  好像大多数动物都是这样的,最多偶尔迁徙一二。
  “你便是六劫山通缉的那人吧。”岑三虚抬法剑,虽然师弟是邪道之人让他很是痛心,但是赏钱该要还是要的。
  夏阳摇了摇头,一张口,粉色触手露头:“rua!”
  将自灰袍人那得来的邪道之器、青铜牌、罗盘,一并丢了过去。
  岑三嘴角一抽,仔细感应地上零碎的一应邪道之物,气息诡谲阴邪,有摇摇欲坠快要自行消散的陌生灵力印记;青铜牌上怨魂气机倒也与六劫山描述对应。
  默默收起法剑,岑三将几物收起,“六劫山悬赏二十枚中品灵石,我去为你消了这麻烦,取十枚做酬劳,不过分吧?”

  夺舍后入宗又不是入宗后夺舍,又不犯忌,他认识的不就是这个夏师弟。
  什么奸细,真不真另说,他就是个杂役,说走就走说留就留,关他什么事。
  而且看铁黎那个狼狈的样子,凡人之身都这样了;
  现在筑基之躯……
  “rua!”夏阳表示赞同;
  岑三嘴角又一抽,“夏师弟这灵虫倒是挺奇特……”
  手中灵力一吐,岑三将铁黎尸体摄来;
  “既是为我所击杀,我拿大头,师弟可有异议?”
  夏阳摇了摇头,“ru……”
  夏阳沉默。
  夏阳取出皮虫净,对准脖子,连扎三管下去。
  …………
  喉腔处突兀一凸!
  画皮寄生虫抽搐扭曲挣扎,皮虫净的药力不断驱赶着它离开此身。
  胸腹、双臂、双腿……
  夏阳全身上下亦是异象遍起,肤下不断有异物起起伏伏,顶起鼓包。
  游弋间皆是向着喉腔而去。
  “呕……哕……”
  大团大团的触手被夏阳吐出,
  这些触手刚一离开宿主,还能在地面上蹦跳扭曲抽动;
  风水轮流转,这次倒是轮到它来表演鱼儿出水;
  但不过片刻,便尽数失去生机。
  “昂呕-----!哕!!!!!”
  惊天动地的呕吐声传来。
  喉腔处画皮本体最后被夏阳吐出,
  本体倒是脱离宿主后立刻停止了挣扎,
  感应到自己离开素体,当即收缩成一团红色球状物,表面快速干燥硬化,其内画皮回返成幼虫陷入沉寂。
  …………
  岑三大为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他很震惊,现在外边的驭虫修士……
  都这么狂野了吗!
  “呼……嘶……”夏阳长吸了一口气;
  爽!
  “分赃!”
  …………
  岑三提着铁黎的储物袋,抹消其中因袋主死后变得极其微弱的标记。
  向下一抖,一应物事尽数倒在了地面上。
  确实如铁黎所说,他一身家当都放在宗门内,储物袋内东西并不多;
  算上拂尘法器,其余则是:
  四瓶或是回灵或是治伤的丹药;
  十余张符箓,大致分攻、防、遁三种;
  一张泛着奇异波动的青符,上边画着一面小盾;
  七块中品灵石;
  无了,杂物都没多少,全是斗战可能会用的。
  岑三首先就选走了拂尘法器,
  夏阳一指那青符,问道:
  “这是何物?我原以为是那传说中的符宝,可见师兄未选,想必应该不是吧。”
  岑三拾起那张青符,又仔细观察了下:
  “是符宝没错,但只是一张次符宝。”
  唔……确实是夏师弟没错了,三位师弟都是求知若渴不懂就问,就是不懂的有点多……
  不对,既然是筑基修士不应该啥都不知道啊……
  岑三一下子就回到了教导师弟的那个状态;
  “众所周知,那符宝,是由金丹真人牵动自身法宝精气所制,内蕴一丝法宝威能,威力无穷。”
  岑三坐在铁黎尸体上开始淳淳教导师弟修仙界的知识,夏阳在一旁连连点头。
  “但这符宝的制作太过损害法宝灵性,于是就有了这次符宝,只勾动法宝一缕威势,再辅以些许同种同类的上品法器灵性,虽不及符宝,但也算是颇有神异,若说那符宝威能在筑基之上金丹之下,这次符宝,就差不多有筑基后期的威能。”
  “或是将符宝之内的威能分化取用,炼制得来,亦称之为次符宝。”
  “那我便要这次符宝了!”
  “哦?这次符宝虽带一个次字,但终归也算是符宝,价值不菲,师弟若是选这个,那七块中品灵石可都归我了。”
  “师兄,这灵石为何前边又带个中品?”有了改造之躯后夏阳话又多了起来。
  岑三现在严重怀疑月前出走的是夏致及。
  “……灵石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除去极品,大约皆是百余颗左右的兑换比率……别问,极品没人换的,上品师兄我见的都少……毕竟愈高等的灵石灵力越充沛,越精纯,复灵效果也是愈高。”
  但他还是解释了。
  …………
  夏阳要走了铁黎的那个十方储物袋,其上无有图案标记,也是个量产的,倒是不担心被认出。
  而他也是方才得知,宗门下发的皆是两方的小袋。
  因此灵丹没有夏阳的份了,符箓也只分得两张木障符。
  “冲巧峰……招贤堂有位薛长老,资质上佳却因入道太晚,一生修行止步于金丹初期……故此对求仙拜宗之人颇多关照,师弟……你或可前往一试。”
  岑三招引河水,凝聚了一方冰棺,将夏致翊尸体放入其中;
  “薛长老为人随和,待人和善,也没什么忌讳,曾以兽丹凝结假丹……但他不愿,将成之时碎丹,以破釜沉舟之势借碎丹之力结得有瑕金丹。”
  岑三又做法招出藤条,将铁黎尸身裹起。
  “亦不愿见到有后辈之修重蹈覆辙,故此金丹之尊坐镇招贤堂……你可表露的向道之心坚定些,必为其所喜……纵使半路出家,成为木宗正式弟子应当也是不难。”
  关键性的信息在哪都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这消息闭塞,个个敝帚自珍的修仙界。
  若是换了旁人,岑三这几句话就已是引道的大恩,十年难还。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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