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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大事了?才怪!


钟离走在街上,摸着睡酸的脖子,这时,从她身边跑过了很多人,那些人边跑边说:“快,西厂汪植被人杀了,就在欢意楼门口。”

        “轰隆!”

        钟离被一个闷雷吓醒,她眯着眼睛抬头往外面看去,青天白日的居然响雷了。

        刚刚那个噩梦着实将钟离吓死了,猛地,她发现汪植不在这里。

        钟离急得往外走,刚好碰到回来的隋州。

        她赶忙问道:“隋州,我家汪植呢?!”

        隋州安抚住她,说道:“钟老板,你先听我说,汪督公现正在诏狱,你不必担心。”

        “什么?!诏狱?那可是在牢里,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快带我去找他。”

        隋州拉住钟离,“是陛下的旨意。”

        钟离都快急哭了,“可人不是他杀的,为什么要关他?隋州,隋州,他之前帮过你和唐泛那么多次,我求你了,你们也帮帮他好不好?”

        “我”

        正当隋州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只见唐泛从后面走来,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从通州赶路过来的。

        唐泛看着钟离笑道:“钟老板,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他的。”

        接下来,隋州和唐泛就到余将军府上查找真相。

        谁知,结果令人震惊,但也在情理之中。

        凶手就是厨子张,在余家落难之际,全府上下的下人只有他留了下来,只是因为他喜欢余家大小姐,他心存侥幸,以为这样就可以娶到自己的意中人,但是,没想到太后会给她赐婚,对象是隋州,厨子张自知是比不上隋州的。

        但又因为余将军说出了那句醉话:只要有人能杀了汪植,就可以娶余小姐。

        这句话又给了厨子张一个希望,但又令人没有想到,余将军看不上厨子张,这才令他动了杀意。

        此事已解决,现今,还剩下一件事。

        汪植执掌西厂这些年,多多少少得罪了很多人,现如今,他进了诏狱,自然就有人不想再让他出来。

        一堆大大小小参汪植受贿的奏折都送到了陛下的手中。

        今日早朝有些许不同寻常,因为陛下就要为汪植正名,他指着桌子上的奏折,忍着怒气道:“这些,奏汪植在辽东在受贿,朕让户部查过了,汪植回京当天,已将所有赃款上交国库了,而且不只是辽东,每次有人行贿,汪植都会上交,户部的记录比你们上奏的更全。”

        说完,陛下又拿起一本新的奏折,说:“这些,说汪植试图染指军队,说他在辽东守军,安插亲信排除异己,朕让兵部也查过了,你们所谓的这个亲信陈钺,从军二十载,战功彪炳,呵哈哈哈,朕倒是希望汪植多给朕安插这么几个国之栋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地跪下了。

        “还有这些,所有被汪植谋害的朝廷命官,但是朕倒想问问,里面哪一个是清白的?全都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这些人的死,朕都知道。”说完,他将面前全部的奏折都扔到大臣面前。

        “你们这些人,嫉贤妒能,以后给朕收敛一点。”

        如此,此事算解。

        皇宫重地,本是不能有外人进入的,但是丁容也不敢让人拦住钟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钟离躲在马车里。

        汪植从诏狱走了出来,好心情的本想跟丁容讲几句话,但是他一直低着头,好似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以为是因为他这次进诏狱的事情,无奈摇摇头,直接上了马车。

        汪植刚一进马车,就看到坐在长凳上瞪着他的钟离。

        他终于知道丁容为什么那副摸样了,看来,今天要是不能安抚好眼前的人儿,今晚就要睡书房了。

        “站住,不许过来,你就站在那。”

        汪植听话的站在门边,钟离一看心情好点了,站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启动了。

        钟离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倒去,汪植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靠在马车边,伸手接住了她。

        好在这个马车比较牢固,不然俩人都得撞坏马车摔出去了。

        “阿离,有没有受伤?”汪植低头查看怀里的人。

        谁知钟离这下更委屈了,呜呜哭了起来,然后越哭越大声。

        汪植以为她撞疼了,心疼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对外面喊道:“丁容,开慢点!”

        马车外的丁容:“”他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告诉我,哪里疼?”汪植坐在长凳上,将人抱坐在腿上,心疼地一直哄着。

        趴在他怀里的钟离闷闷说了一句:“心疼”然后捶了他一下。

        汪植这下大概猜到她怎么那么难过了,长叹一口气,抚着她的头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瞒着你,不气了好吗?”

        “诏狱好玩吗?”钟离抬起头,两个眼睛红得像个兔子,瞪着他看。

        汪植失笑,连连说道:“不好玩,不好玩,让夫人担心了。”

        “哼。”钟离发完脾气后,整个人又软和了下来,安静地靠在汪植怀里

        汪植见钟离终于不生气了,但是又不敢提后面的事情,“阿离,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

        “嗯?!”钟离一听,抬头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又要出差。”

        汪植奇怪问道:“出差?那是什么?”

        钟离嘟着嘴,生气地说道:“就是陛下外派你去办事。”

        汪植一听,瞬间觉得头有点痛,阿离很善解人意,所以很多事情总是被她一猜就中,不过这次倒不是陛下吩咐他的,“出差这个词倒是很贴合,不过,我确实要去通州一趟,毕竟这次能安然无恙从诏狱出来,润青从中帮了不少,夫人不会那么不通融吧?”

        钟离推了他一下,说:“你要去就去,你何时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哼。”

        汪植被阿离这个醋劲样逗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今晚就回来。”

        通州。

        汪植这次来找唐泛除了感谢,还有个事情要做,他请唐泛为他在一面折扇上面画画题词。

        唐泛嘴上虽然怼着汪植,但是他还是帮他将折扇给画好了,还题了四句词。

        文华殿。

        陛下看着汪植递上来的折扇,上面四句词是:君不隐,思不远,身不佚,志不广。

        “这作画之人画工一般,但这所题之字”

        汪植赶紧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这题字出自荀子,用在此处虽微显哀怨,但还算是胸怀天下,有点意思。”

        汪植一听,长舒一口气。

        “这就是你举荐之人?何许人也?”

        汪植有些犹豫地说道:“陛下,是个该死之人。”

        此话一出,陛下大概猜到是谁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去办那件事,“是唐泛吧?”

        “陛下明鉴。”

        “朕知道,当日你虽明着说要赐他死,但其实暗地里是在帮他。”

        汪植说道:“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

        “那你说说,该如何处置他?”

        汪植替唐泛求情道:“依臣看来,唐泛笨是笨了点,揣摩不到圣意,但是说起办案,却是个可用之人,派他去云和最为合适。”

        于是,唐泛就被陛下的一道旨意召回了京畿。

        这边唐泛安然无恙回来了,那边隋州却因为之前暗中帮助了汪植,被万通知道后,那人找了一个理由后便到隋州家里去搜查,然后搜出了禁书,趁机将他革职了。

        这日,汪植到隋州家中将唐泛给带走了。

        欢意楼。

        唐泛一下马车,看到“欢意楼”三个字后,皱着眉头问道:“这是要见谁啊?非要选择这种烟花之地,你小心我告诉钟老板你又来这里。”

        汪植笑笑不说话,转身就往欢意楼走去。

        唐泛一进房门,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陛下,吓地跪了下去。

        其实,陛下此番微服出访就是为了云和的事情,他听从了汪植的建议,也觉得派唐泛去是最好的办法了,奈何,唐泛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过后几日,汪植都会去找唐泛说去云和的事情,但是唐泛似乎铁了心不去,一直在想办法拖延时间。

        这日,汪植从马车一下来,看到隋州的家里都挂满了白布,勾唇一下,“今日又是演哪一出?”

        结果,唐泛是在提前祭奠自己。

        其实汪植这日是带着碧玺的旨意将唐泛带回宫中的,所以唐泛只能乖乖进宫。

        文华殿。

        “你搞出这么多幺蛾子,无非就是怕死,直接说吧,这么拖时间,是要尚方宝剑,还是丹书铁券?尚方宝剑斩奸臣,丹书铁券可保命。”

        谁知,唐泛并不想要这两样,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云和的事情。

        最后,陛下被他说通了。

        于是,唐泛就带着隋州和冬儿出发去云和了。

        虽然云和的事情有唐泛去处理了,但是京畿这边的汪植也没有闲着,因为从云和下来的两个官员以及上任知府都离奇死亡了,他必须调查出原因。

        此前,他还到朝中元老万大人家中造访过,本想从他那里得些线索,可也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话。

        欢意楼。

        丁容从外间走了进来,汪植问道:“怎么样?”

        “这三个人死得都很蹊跷,那位苏大人脖子上的勒痕是死后留下的,说明他在上吊前就已经死了,那位王大人尸体上也没有溺水而亡的迹象,同样说明,他是死后被人扔在池塘里的,还有云和卸任那位知府大人,死得更离奇,目击者都说,他的马受到惊吓径直冲下悬崖,但没人知道他的马为何受惊。”

        这时,外面发生了争执的声音,汪植怕又遇上像余将军那样的事情,赶紧到外面看看情况,原来竟是陈钺将军和他手下的人。

        汪植便让贾逵去将陈钺带上来。

        汪植给陈钺倒了一杯酒,问道:“将军怎么回来了?”

        陈钺看了一眼汪植,说:“此次回京是为催发军饷一事,督公刚才都看到了,闹事之人是末将麾下千总,月余前就为此事来过一次京城,多次到兵部催促未果,反被一个管事小吏为难,其实这小吏就是想要钱,可这些当兵的哪有钱去行贿啊,事情没办成,回到辽东后后,他还受了刑罚,所以刚才之事还请督公谅解,莫要怪罪,我这兄弟也是心中憋闷,有苦难言啊。”

        汪植拦住了陈钺要敬酒赔罪的手,说:“欸,将军若不弃,就把此事交给汪某,我帮你想办法。”

        “那太好了,若有督公相助,末将感激不尽。”

        汪植笑笑,说:“天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回到家中后,汪植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朝那边过去。

        一推开门,果然看到钟离趴在书桌上睡觉,汪植无奈走过去,本想将她叫醒,但是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又不忍心,于是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汪植看到桌子上她记的那些账目有些好奇,于是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她用的是一些没有见过的字符进行记账,虽然不清楚那些字符,但是不影响整个账目的清晰度。

        随即,他便想到如果这些字符可以用到户部的话,自然就很难有人做假账了。

        汪植正打算将账本拿起来看得更仔细些,却不小心碰到了钟离。

        钟离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在自己头顶的人发出了疑问,“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汪植低下头看到钟离脸上的墨迹,笑笑没有说话,拿出帕子给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怎么不到房里睡?”

        钟离伸了伸懒腰,然后搂住汪植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说道:“你又喝酒去了?”

        汪植低头闻闻自己的衣服,说:“碰到了陈钺将军,敬了一杯酒,好了,去睡觉吧。”

        “嗯”

        次日,汪植到户部打招呼后,陈钺如愿拿到了军饷。

        城门口。

        陈钺看到等在这里的汪植后,感谢道:“多谢汪督公,陈钺得以拿到军饷。”

        “将军客气了,将军本应只专心边防大事,却不得已为这般琐事费心,本不该万不该,只要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汪植必定竭尽所能。”

        陈钺感动道:“督公珍重。”

        汪植笑笑,目送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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