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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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晚一路疾奔回屋内,合上那扇脆弱的木门,整个身子才像卸了力气一般,靠着这木门滑坐到地上。
如同被恶鬼缠身,像是一不小心踏进了沼泽地里,越是挣扎,整个人就越是被那张着巨口的沼泽地吞噬入腹。
她想叫喊,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她想反抗,可是她如今连这座黑不见光的屋子都出不去。
她愤怒,她绝望,她不甘,她恐惧,她无助。
那一刻,她仿佛是一个溺水之人,胡乱地在水中扑腾抓曳,然而徒劳无功,她终究要沉下去。
不!她不能疯癫!她不能屈服!她亦不能倒下!
她飞快地跑向那张小案,抖着手拿起笔来,将那早已抄的烂熟于心的家训一字字写下来。
她要从这里出去,要走出这间牢笼!她要活下去,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封死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屋里!
笔下的墨迹粘连在一起,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像是无知小儿的一张涂鸦。
所有的情绪顷刻间爆发起来,她猛地将身前的桌案推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望地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恐惧和煎熬,全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她哭的那样猛烈而肆意,渐渐的她觉得身旁仿佛有什么热浪包裹了自己。
她睁眼看,眼前是一团簌簌燃烧的火焰。
她惊得连连后退,还在那火势烧得并不算大,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要去提屋中剩下那半桶水,却听到木门猛地被踹开。
那人大步流星的跑进来奔来,手中提着一木桶的水。
盛怒之下的齐昭南那般骇人,他一把将还愣在那里的陆令晚推到了一旁。
手中提着的那桶水哗的一声浇在那熊熊燃起的火焰上,又趁着火团熄灭之际上前踩了几脚,那团燃起的火这才彻底熄灭了下来。
他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往后踉跄了两步,手中的木桶也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按了捏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他转过头见陆令晚正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那点子庆幸边霎时间被破天的怒火冲散。
他阴沉着脸,已是气急了的模样。他瞪着眼,怒不可遏的在房中踱了两步,气势汹汹的。
转眼见那女人仍那般清清冷冷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的怯意和悔改。
他终是忍不可忍,将人一扯便按到了墙面上。
他仿佛这才解了气似的,对着她咬牙切齿的:
“陆令晚!你就这么点能耐吗?平日里那牙尖嘴利的模样哪里去了?想死?哪那么容易的事!便是你做了恶鬼,我也能将你从阴曹地府里拽出来!”
他宽厚手掌下的肩膀似在发着抖,齐昭南抬头去看她的脸,却见她眼角有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陆令晚见他凶神恶煞盯着自己,仰起头来对他咯咯地笑,似疯魔了一般:
“齐昭南,你以为我在寻死是吗?你以为我会蠢到为你这种恶鬼献祭是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不过是一时打翻了烛火,走了水。”
齐昭南一怔,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他在地下的暗室之中本已气的就要甩手离去,却忽闻得一股烧焦的味道。再一抬头,那扇木门后透出来的光亮让他心陡然心惊。他并未多想,提着桶水便冲了上来。
可如今再想想,那不过是小小的一团火。
若陆令晚真有了轻生的念头,必是一击即中,怎会是那小小的一团火。他竟然此刻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关心则乱了。
只是如今被她点破,见她当着自己的面笑的那般肆意,不禁心头火起,脸拉的老长。
他看着她浑身发抖的笑着,此刻脸颊上不知在哪里蹭了几道黑灰的印子,实在算不上美。
可她眼泪淌下来的时候,混着那张狼狈的笑脸儿,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破碎之美。可那双下着雨的双眼,却是一如既往地透着清高。
他恨极了她清高面皮下怎么也不肯催折的脊梁。
他一咬牙,扯着她的手腕便往外走。待下了石阶,到了那间地下的暗室之中,将她往那盛满水的缸前一推,吹亮了火折子往水面上一映:
“陆令晚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究竟凭着什么跟我犟到现在呢?”
陆令晚被他按着,两手撑在缸沿上。
水面将她现下的面容清晰地印了出来,散乱的鬓发和着细汗沾在脸上,似鬼的一张脸。红肿不堪的一双眼,泪水夹着灰尘黏黏在脸上,最狼狈不过的模样,仿佛那水中映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面目全非的另一个人。
陆令晚笑了,转过脸来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就是一咬。
那一咬,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像要生生撕下他一块肉来似的。
齐昭南吃痛,本能的想将她一把甩开。可到底怕伤了她,生生忍了下来。
陆令晚终是松了口,却染红了她原本那瓷白的两排糯米牙。
她看向他,嘴巴在笑,眼睛却在哭:
“你不是问我凭着什么吗?就是凭着这口几要咬碎了的牙。”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是怎么化都化不开的恨意。
她受够了!受够了他欲擒故纵的把戏,更受够了他猫捉老鼠般的摆弄!所以那一刻她毫无顾忌、毫无畏惧地嘲弄他。
她已经被他推入了十八层地狱,早已坠无可坠,还有什么好怕他的呢?与其被他一次一次的凌迟,还不如彻底激怒他,也好有个了断。
可是想象中的暴怒似乎并没有来,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搂在怀里。
她只是愣了一瞬,便毫不犹豫的想推开这令她喘不过气来的桎梏。
渐渐的她感觉到抱着她的身子在发抖,但是桎梏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陆令晚,这是你说的,不要做那样的蠢事,连那样的蠢念头都不要有。你都没有看见我这个恶人的下场呢,你说是不是?”
陆令晚不知他今日发的是哪门子癔症,一心想把他推得远远的,可又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她一发狠,一口就咬在他的肩头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要生生撕下一口肉来。
齐昭南并没有躲,有尖锐的疼痛钻进肉里,他几乎用全身的感官去感知肩头那蔓延开来的疼痛。
忽的便笑出了声,他真是爱极了她这副恶狠狠的模样。还是这样好,生龙活虎的,不似一具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尸体,不是一副只拿一双平静无波的妙目看着自己的清高模样。
他爱她的清高模样,却也恨着她清高模样下卑折不弯的的脊梁。
他还是喜欢她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拆吃入腹的模样。
齐昭南突然间便释然了,之前是他糊涂,非要与她争个长短,要她同自己认输求饶。
可是当他发现这间暗室里透出火光的时候,瞬间几要停滞的呼吸和狂跳不止的心脏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在意她。
那一刻,他后悔了,悔的肝肠寸断。
后悔对她步步紧逼,后悔没早日将她拥入怀中。他宁肯她对自己横眉冷目,宁肯她对自己咬牙切齿,恨意滔天。越是恨,那至少也是一种在意。
何必非要她低头呢?自己从来就是那个输的人。明明他有那么多法子,翻手之间便可以让她乖乖嫁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妻子,
无论她心里曾经住着谁,他都能把那人给揪出来,自己再悄悄住进去。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至少可以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时时看顾着,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是生同寝死同穴的夫妻。
齐昭南有些释怀地笑了,他这些日子总要做那些意气用事的蠢事。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变,他总是这样,喜欢用胡搅蛮缠的手段,试探他人对自己爱意深浅。
陆令晚只觉得一口牙都要咬酸了,松了口看那人却仍是岿然不动的模样。
“好,今日便让你咬个够,以后可就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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