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回情深深杀生丸训幼弟意重重叶绛珠劝家属

杀生丸的飞行速度极快，当叶绛珠买了药回来，119救护车还没到。她便先带药品去战国那一头，让杀生丸在这边等担架送来再一起带过来。她刚给戈薇喂完药，杀生丸单手拎着沉重的担架走进房间，犬夜叉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各位，被杀生丸一拳砸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

        两人在村民希冀的眼神中，顺利将戈薇抬进井里——顺便一说，为了方便担架抬进去，杀生丸用毒华爪把井两边的内壁融出了几十个立方米的空间。

        五分钟后，叶绛珠，杀生丸和大门未知子都坐进了救护车里。戈薇一家人由日暮太太开车带着众人前往。

        “话说，我和绛珠是陪护医生，你是干什么的啊？”大门观察过戈薇的情况，托着下巴，大眼睛瞪着杀生丸。

        杀生丸压根不理她，目光追逐着窗外的月亮。

        “切。”大门未知子看向绛珠，“我刚才看了病人的情况，很稳定，你做得好，绛珠医生。”

        “谢谢。”绛珠长呼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行了。你不是迟早也要进医院的吗，难道那时你有病人还要我继续帮你看诊？我不可能一直都在，自信一些。”

        叶绛珠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的经验还不足，所以还要多多学习。”

        “只要你像现在这样一直单身，学习的机会多得是。”

        “然后像您一样，嘴里说着‘我是不会失败的’，再用超一流的技术狂虐其他的男医生，是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杀生丸瞥了一眼叶绛珠的笑颜，嘴角忍不住轻轻勾了勾。

        东大第一附属医院

        “病人状况稳定，没有出现感染。”陪床医生对日暮太太及众人交待完，和陪床护士一起离开。大门未知子见没有自己事了，跟她打个招呼，也先走一步——她明早还要赶去其他医院给病人做手术。

        “真是谢谢您了，叶医生。”日暮太太走到叶绛珠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要不是您，戈薇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谢谢您。”

        叶绛珠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红了，她想把手从日暮太太手里抽出来，却感觉手心里被对方塞了什么东西，她一惊，刚想开口，日暮太太却朝她点头，用眼神恳求她收下。叶绛珠只好暂且收下东西，打算等出去再找机会把东西还给她。

        两人说完话，一回头，犬夜叉正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戈薇……怎……怎么样了？”银发犬耳的少年满眼焦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没事了。”叶绛珠第一回朝犬夜叉露出笑容，“谢谢你刚才的配合。”

        犬夜叉呐呐道：“那当然。我能进来看看她吗？”

        “当然，说话小声点就行了。”

        日暮太太一家和犬夜叉留在病房里照看戈薇。临行前，叶绛珠想把东西还给日暮太太，却没有成功，对方直接用“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请收下吧，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的”让她成功投降，她攥着东西直到走出医院，才敢拿出来看看是什么。

        在她晶莹的如雪一样细腻的掌心里，静静地坐着一朵金色的莲花，在月光下吐着芳华。

        “金子的啊。”叶绛珠苦笑。

        “为何忧愁？”杀生丸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问。

        “这太贵重了。”

        “她的命，不值这个吗？”

        叶绛珠明白过来，“是我想岔了。”日暮太太是用这朵金莲换取她女的平安，她若是不收，无法令她安心。“谢谢你。”她真诚地看向杀生丸，微笑道。

        “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个。”杀生丸没看她，径直往前走。

        “又不让说‘对不起’，又不让说‘谢谢’，那说什么？难道说‘应该的’吗？”叶绛珠忍不住笑着打趣。

        杀生丸回头，深深地凝视她，直到叶绛珠被瞧得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露出粉嫩如霞的耳垂，他才说：“走了。”

        叶绛珠点头，“这么晚了，路边也没有摄像头，我们……可以飞回去吗？我用谷歌导航。”

        杀生丸眼里掠过一丝无奈，他把肩上的尾巴抽下来，递给她：“抓好。”他的余光瞥见叶绛珠把尾巴在腰上缠好，脚尖在地上轻点，两人直奔月亮的方向而去，隐约可听到天上传来绛珠指路的声音。

        两人在叶绛珠的房屋前缓缓降落。绛珠发现自己的房子周围居然有几个大伯的手下，在绕着她的房子巡逻。她心生警惕，皱眉看向那些人。

        “不好意思，杀生丸。”叶绛珠闭了闭眼，低声道，“我们去旅馆吧，我好像……忘带了钥匙。”

        杀生丸也看到了那些人，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只说声“好”，带着她重新上路。

        为了避免被大伯找到，叶绛珠找了一家偏远的旅馆，要了一个套间，又向老板娘借了两套换洗衣服。

        进了房间，叶绛珠先教杀生丸现代淋浴系统的使用方式，给他介绍洗护用品的使用方法，又让他坐在凳子上，脱下上衣，把他胸口的伤口仔细包扎一遍，防止进水。她包扎的时候，杀生丸一直盯着她瞧，当她眼神掠过他缺失的左臂时，他突然开口：“你……也给很多男人这样做过吗？”

        “嗯，给很多人包扎过。”叶绛珠头也不抬地说完，发觉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她搓搓胳膊，“怎么了？”

        “没有男医生吗，非要你做。”

        叶绛珠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满，她笑了，对这种问题习以为常：“战地医生本就稀缺。而且，医生是不能挑选患者的。退一步来讲，就算两者条件都满足，也保不齐会接手男病患。”

        “为什么？”

        “战场上，死人时有发生，就算是战地医生，难道就不会死吗？”

        一位战地医生死了，势必由其他的战地医生接手对方的患者。所以无论前方战事如何，后方负责抢救病患的他们都不会自乱阵脚。因为，他们手术的成功是前方获胜的保障。

        叶绛珠抬起头，第一次望进杀生丸的眼里，满面认真：“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只要是需要救治的生命，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救治——无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人是妖，是富有或是贫穷，是良民或是罪犯，我都一视同仁地对待。”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前，我都希望能用我这双手，尽可能地去救治患者，从死神手里将他们的生命夺回——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的梦想所在，更是我的天职。”

        眼前的叶绛珠和黛玉的形象重叠，如太阳一般闪闪发光。杀生丸觉得，自己心底的那块冰，“砰”地一声碎了，化作暖流，淌遍四肢百骸。

        叶绛珠“噗嗤”笑了：“啊，我这么认真，吓到你了吧？果然，太严肃了呢。下次可以考虑换一种方式说的。”她给绷带打上一个结实的结，“去洗澡吧～”

        “没有。”

        “什么？”

        “你说得，很好。”杀生丸轻轻笑了。

        叶绛珠认识他一天下来，这是他头一回露出笑容，她吃惊地眨眨眼，不等她思考“如何有效提高面瘫笑容频率并使其恢复正常面部神经活动”的命题，杀生丸已经起身去洗澡了。

        话说，呆犬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叶绛珠单手托着脸颊，望着窗外的月亮，想。

        洗漱完毕，叶绛珠坐在床上，用吹风机吹头才想起来，自己的行李还全在未知子那儿呢。明天得一早起来，找大门要行李箱——笔电里有好几篇最新发表的医学论文，是晶叔发给她的，她还没看。

        打了个哈欠，叶绛珠随手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一掀被子，蒙住了脸。

        夜里，不知是谁来到她的床畔，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发丝，令窗外的月光点亮于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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