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张家兄弟便从酒吧搬回家住几天。

        第二天清晨，张佳泽的房门被轻轻拉开。

        “还没醒。”张佳乐小声说了一句，接着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张佳泽的床边，腿一蹬，直接扑到还在睡梦中的张佳泽身上，“哥，起床啦！”

        “呜哇！”张佳泽从梦中惊醒，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张佳乐，“乐乐你大清早搞什么，快从我身上下来，很重哎。”

        “我哪里重啦。”张佳乐从张佳泽身上滚下来，躺在他旁边，用头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哥，我怎么感觉你的床比我的舒服。”

        “啊？咱俩的床配置不是完全一样吗”张佳泽翻身坐起来，看着赖在他床上的张佳乐无奈道，“话说你大清早扰我清梦想干嘛？”

        “不是我想。”张佳乐从被子中露出脸，“是老妈叫我来喊你的，说要大扫除还有过年装饰。”

        “那你也不用这样叫吧……”

        “这样效果最佳啊，就不会出现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情况啦。”张佳乐也翻身坐了起来。

        聊得正嗨，张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乐乐，你哥还没起吗实在不行掀披子。”

        “我……”张佳泽刚想回应，却被张佳乐按倒在床上捂住嘴，接着他看到的便是张佳乐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朝门外吼道。

        “好的妈，我马上掀!”

        “唔。”张佳泽用力扳开张佳乐的手，把自己的嘴解放出来，“别听他的，我醒啦！”

        “哈哈哈哈哈哈……”张佳乐倒在床上狂笑，转头却见张佳泽一脸乌云地看着自己。

        “乐乐，你完蛋了。”

        “唉不是，哥你快住手，哈哈哈，我，我错了，哈哈哈。”

        于是，当张妈妈听到声响来到张佳泽房间时，看到的便是张佳泽伸出手挠着张佳乐的腰，而后者则在拼命挣扎求饶。

        “等，等，哥，老妈在看着呢，快住手，哈哈哈。”张佳乐看到张妈妈就像看到了救星，“妈快救我!”

        “啧啧啧，你们俩啊，真是从小闹到大。”张妈妈笑着摇了摇头，“小泽，放了你弟吧。”

        “明白。”张佳泽立刻收手。

        “好了好了，小泽你快去洗漱，乐乐整理一下发型，来吃早餐。”张妈妈说着便离开了。

        “能动得了吗？”张佳泽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张佳乐白净的脸。

        “我没那么脆弱。”缓了一下的张佳乐翻身坐起来，“快去刷你的牙吧!”

        “快去整理你的发型吧！”张佳泽揉了一下张佳乐的头，随即便抱着自己的衣服溜去了卫生间。

        孙哲平坐在餐桌前，吃着孙妈妈亲手做的曲奇。

        “爸一大早就出去了吗”

        “嗯，不过你放心吧，晚上他一定会回来和我们吃年夜饭的。”

        “我知道。”孙哲平说着，笑了一下，“他从没缺席过。”

        孙哲平的家境非常好，爸爸是一家陶瓷公司的总裁，公司规模不算非常大，但在国内也小有名气。虽然孙爸爸的工作挺忙，却从不缺席每年的年夜饭。

        “叮——”孙哲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佳乐发来的。

        「大孙大孙，我哥他欺负我(tt)」

        「怎么了」

        「他挠我腰(｀へ)」

        「是不是你惹他了」

        「……」

        「不告诉你」

        「哈哈，不说就不说吧(_)ノ(tt)」

        「好了，我妈摧我去收拾房间，先溜了」

        「去吧」

        孙哲手放下手机，看到孙妈妈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看着自己。

        “小平，刚和谁聊天呢，笑得那么甜蜜。”

        “啊？笑得甜蜜”

        “是啊，来，跟妈说说，是不是在学校遇到喜欢的人了？”

        “没看没有，想什么呢。”

        “长大了有小秘密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迟早会说的不是。”孙妈妈笑着收拾自己的餐具，“吃完了记得收拾餐具啊。”

        “嗯。”

        孙妈妈走后，孙哲平用黑屏的手机当镜子照了一下，思考着自己当时是怎样一副表情。

        笑得甜蜜吗…

        不会说，自己喜欢乐乐吧？

        停！不对，我在想什么!

        夜幕降临，k市被一派暖色的灯光笼罩着。

        “孙——哲——平——”住在隔壁别墅的吴楚歌溜到孙哲平家门口敲着门。

        “是楚歌啊，快进来吧，小平和他爸在厨房呢。”来开门的是孙妈妈，看到吴楚歌来十分热情地招呼着。

        “啊不用了谢谢，这是我妈包的饺子，让我拿一些过来给你们。”吴楚歌说着双手奉上一袋饺子，“我跨年时再来找大孙放烟花。”

        “你妈妈可真有心，谢谢啊。”孙妈妈接过饺子，“我刚想叫小平拿些我做的曲奇过去呢，你来了正好。”

        “谢谢阿姨。”吴楚歌接过孙妈妈的曲奇，笑得一脸灿烂，“那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再见。”

        回到家里，吴楚歌把曲奇给了吴妈妈，便溜回了自己房间。

        刚进门，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是沐临渊的消息。

        「在干嘛」

        「等饭，咋了」

        「没，无聊想找你聊聊」

        「那给个话题」

        「你们有多少人一起吃年夜饭」

        「一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好多人，现在外面真的好吵」

        「你不喜欢热闹」

        「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话说你们吃年夜饭的人多吗」

        「多啊，不是过亲戚里竟没人和我同龄，孤独」

        「谁不是呢」

        「啊我妈叫我去帮布置餐桌，先下了，拜～」

        「拜」

        吴楚歌刚想放下手机，沐临渊却又发来一条消息。

        「希望以后除夕夜能和你待在一起」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吴楚歌盯着屏幕捉摸着。

        “喂，还活着吗”看着瘫在床上的张佳乐，张佳泽坐在他旁边“关心”地问了一句。

        “命不久矣。”张佳乐闭着眼摸索着扯过自己的枕头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大扫除真是人间噩梦。”

        “夸张了点吧。”张佳泽环顾了一下张佳乐的房间，“不过你打扫得还挺干净的嘛。”

        “那是，你可别小瞧我。”张佳乐从枕头后露出两个眼睛，向张佳泽竖起大拇指。

        “行啦，快起来吧，亲戚们都来啦。”

        “好嘞。”

        张佳乐从床上爬起来，与张佳泽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呦，乐乐，小泽，一年不见两个小伙子真是越长越俊了。”表姨妈看到张家两兄弟，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表姨妈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好，大家都好啊。”和亲戚朋友们都问候了一遍后，张妈妈也开始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吃完饭后，大人们将红包发给孩子们。虽然已成年，但因为辈分小，张佳乐还是得到了红包。

        表姨妈拿着红包递给张佳乐时，他像往常一样道谢，本想先放在口袋里到时候再拆开，却发现表姨妈一直在看着自己。

        “不打开看看吗，乐乐？”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打开吧。”

        张佳乐盛情难却，只好打开了红包。

        “哎，这个是？”张佳乐看到红包里有张“特立独行”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孩，扎着双马尾，脸上甜美的笑容在四周的鲜花映衬下更显迷人。

        “怎么样，这个女孩？”

        “很可爱，她是谁”

        “我朋友的女儿，也很喜欢花哦，给你介绍一下吧，你们应该会很谈得来的。”

        “这个还是不了吧。”张佳乐知道表姨妈是想给他介绍对象，正好自己又单身，这个女孩长得也很好，按理说应该爽快答应，可此时他内心却一万个不愿意，也不知是为什么。

        “别害羞嘛，你也快23了，该考虑一下这些事了。”

        “不了不了，谢谢，我会自己找的。”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的！”张佳乐听到这个问题时，脑海里突然冒出孙哲平的身影，然后不由自主地肯定道。

        等等，这？！

        张佳乐突然死机了，以致于后来表姨妈又说了什么他完全设听进，此时缭绕在他脑子里的只有一句话。

        我喜欢大孙。

        12点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随着春晚新年倒计时结束，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苍穹，绚烂的烟花在城市上空绽放，织出新的起点。

        万千华光映在张佳乐眼中，也却完全没心思欣赏。

        他刚刚发现自己喜欢孙哲平。

        对，是那种喜欢。

        张佳乐倒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试图理清思绪。

        或许，这份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扎根于他心里，而表姨妈的寻问像一把钥匙，打开内心深处的锁，使其如潮水般涌出，将毫无准备的自己打了个猝不及防。

        这可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如果我跟他说，他是不是会立马辞职，然后拉黑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张佳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打了一个激灵。

        过了会儿，张佳泽走了进来。

        “怎么了乐乐，你刚才一声不吭地跑进来，是不舒服吗”

        “困。”

        “那你睡吧。也是，早上起那么早，又没睡午觉，我跟老妈他们说，你好好休息吧。”张佳泽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并没发现什么不对，“晚安。”

        “谢谢。”张佳乐小声说道，“晚安。”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在他知道之前就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至于之后，再说吧。

        想到这，张佳乐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睡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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