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谷底幽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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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陆无竹闷哼了一声,秦语霜抬手摸去,湿湿的,有些粘腻,若不是因为夜色太黑,那入眼的应该是殷红的。
“你还好吗?”
陆无竹来不及看自己的伤,起身将她从头到脚大致摸了一下确定她完好无伤,“我没事,皮外伤。”抬头四下看去,就见不远处有个黑黢黢的地方,像是个山洞,“走,那有个山洞。”说罢搀起秦语霜便向山洞走去。
因是早产,年少时秦语霜身体一向不好,做梦时常魇住,遂特别怕黑。
摸索进山洞后,陆无竹忙从怀里掏出火折,不多时便陆陆续续点了大大小小四五个火堆,将秦语霜围在中间。
“你是要把我点了吗?”秦语霜轻笑道。
陆无竹手上一滞,没有说话,却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回身。
这一回身,火光下那肩头的殷红晃得秦语霜心疼。忙按住陆无竹,好给他上药。
不容陆无竹拒绝,衣服被扒下来,才看清他的伤势。他本肤白,那片殷红之间却有着一个黑乎乎的洞,足有一指粗细,血还有往外溢出的架势。
秦语霜眼角有点红,忙翻出药敷上,可是血一直从洞里向外涌,冲得药粉到处都是。
她有些手脚慌乱,忙又撕了一条自己的里衣当作绷带,终于将血止住,也把药固定在了伤口上。
“伤口有点深,要小心感染。”
少女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背,痒痒的,陆无竹打了个颤,忙躲开秦语霜的手掩饰道,“没事,皮外伤。”
失去指尖灼热的温度,秦语霜有些失落道:“为什么自从生辰后便一直拒绝我的好意?”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你也是马上就要嫁人的大姑娘了,做哥哥的怎么能总麻烦妹妹。”陆无竹蹲在那,似漫不经心地道。
秦语霜心里怒骂道:“木头,之前什么事都没有,过了个十七岁生辰就是大姑娘了?”可又不敢说出来,嘟囔道:“你又不是我哥。”
陆无竹没有接话,转换了话题道:“你睡会吧,我来守夜。”说罢便转身向洞口走去。
秦语霜有些赌气,便没推辞,转身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窝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她不知道她如此努力去退婚,他是不是会懂。
其实她只想要他一句话,只一句,她便会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哪怕天涯海角,哪怕众叛亲离。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疏远,躲避,推开。
琢磨着这些迷迷糊糊没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秦语霜醒了过来,四周只有偶尔传来的木柴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陆无竹面向洞外,背朝内,靠在石壁上。背后的血迹已经干了,在他玄色的衣服上衬得仿佛只是滩水渍。
秦语霜轻唤了他一声,想与他换班,让他睡会。
可是陆无竹没有任何回应,连闷哼都没有。
秦语霜忙起身赶到他身边,俯下身才发现他已经紧闭双目,面色苍白。
她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一定是伤口出问题了。
秦语霜再次扒开他肩头的衣服,扯开绷带,果不其然伤口有化脓的迹象。
没办法把脏东西清理出来,可能会很麻烦。
想定,她没有犹豫俯下身去,用嘴一口一口将污血和脓水吸出,那腥腥的气味中夹杂着一丝土味,令人作呕。
可是她就是一直这样重复着,直到吐出的血均是鲜红,她才放心地擦了擦嘴角的血。
她小心把里衣撕开,将所剩不多的药一股脑儿都敷在伤口上,仔仔细细帮他包扎。
没有水来降温,他可能会因为高热而有危险。
抬起准备帮他脱衣服的手犹豫了一下,不过也仅仅只一下,她便没有一丝停顿将他衣服一件一件脱下,铺在地上,想帮他降温。
在脱到里衣的时候,陆无竹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伸手握住了正在准备帮他脱里衣的那只手腕。
“你要做什么?”他声音本就低沉,如今发了烧更是有些嘶哑,似是加了迷情药般动人。
“你发烧了,我帮你降温。”
“不用,过会就好了。”
“陆无竹,我们什么时候帮变成这样了!”
“叫哥。”陆无竹眉间微蹙道。
“你不是我哥。”秦语霜生气的声音略微有些拔高。
“叫哥!”陆无竹似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回应她的话。
他在与她划清界限,他妄图用兄妹的名份去绑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
秦语霜压在他身上,双手扳住他的头,强迫他直视她的眼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接着一字一顿道:“陆无竹,我喜欢你。”
这句喜欢仿佛撕掉了他们之间最薄的那张窗户纸,他虽然之前也听她说过喜欢,可是那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
那时的他可以选择忽略,可以选择假装不知道。
可是现在,秦语霜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他还没想好说什么一双唇就袭了上来。
人家都说最忌灯下观美人,因为在灯光下的人儿总是会更加动人。
人家也说不要在午夜说心事,因为这时候的人更容易破防,轻易屈服于内心。
那随风摇曳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那火光下笼罩着一身朦胧的心尖人,以及那红妆间似能勾人魂魄的唇。
他输了。
他准备的所有理由,所有借口,都在那一瞬间被击败得溃不成军。
他来不及思考,就不由自主给了回应。
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怎么会如此,不理智。
一定是因为发烧烧糊涂了。
他伸手想推开秦语霜,推了几次,没想却被抱得更紧了。
“你又想躲了吗?”秦语霜眼神有些挫败。
这几个月,他都不给她独处的时间,一旦发现气氛不对就跑。
这么多年,她不认为她的感觉是错误的,只是一直想不懂为何他会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疏离。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她可以舍下一切颜面。
若是这样都不能留住他,那这辈子,怕是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我只想知道你的一个答案,无关其他人,其他事。只你跟我的一个答案。若是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也不会再缠着你。待香囊事了结,你做你的江湖客,我做我的琼王妃。可是现在,我想最后再确认一下。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她将他的手带到胸前。
陆无竹还以为她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没来得及把手抽回便摸到了一个细长的物件,一根发簪。
难道?
秦语霜小心翼翼取出,那正是他送给她的那根发簪。
那个他跑了整个山头亲手选材,亲手打磨,亲手雕刻的发簪。
他以为她只是将它放置在哪个不用的箱子里,无人问津,却没想到她一直这样,贴身带着。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破防了。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种种对于他而言是多么刻骨铭心,但他一直认为她口中的喜欢无非跟她喜欢金钱,喜欢珠宝首饰那般,风过水无痕,时间长了就淡了。
可如今,她告诉他,她的喜欢,从来都不比他少。
她压抑着,努力着。
不知不觉陆无竹的双目已经湿润,他像个终于被承认的小孩,泪流满面。转身将秦语霜压到身下,俯身吻住了她,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去回应她的心意。
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他拿过发簪,亲手戴在她发髻上道:“双儿,褚凌,我叫褚凌。”
全天下知道他本名的人只有两个人,他自己和他师父。
他给秦语霜讲了他的故事。
原本,他曾是一名军中小将的儿子,由于战乱原因,父母皆死于非命。
师父找到他时,他已经七岁了,跟着同城的难民在城郊艰难求活两年。
这两年,他和野狗抢过食,藏在死人堆里躲过袭击。
饿过,冻过,也差点病死过。
若不是乡里乡亲念及他年幼,时不时施舍他一些,他可能挨不过那两年。
师父收留他,因他姓褚,遂师父赐名无竹,教他习字,带他练武,如父如母。
随后他又和师父收留了好多因战乱而失去双亲的孤儿,一起将无极山庄慢慢做大。
“那你叫无竹,无梅他们岂不是姓梅,姓蓝,姓居?”秦语霜好奇道。
陆无竹轻笑,“其实我觉得只有我的是与姓氏有联系的,至于他们,我觉得师父只是想凑齐梅兰竹菊四君子吧。”
文人骚客的倔强?秦语霜汗颜。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彼此过往,陆无竹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睡着了。
秦语霜仰头看着他的脸,抬手轻轻抚平那剑眉之间因疼痛而微蹙的川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退婚。
“阿凌,我必许你堂堂正正,携手肆意江湖。只希望你能如现在这般不要退却。”
她的低声呢喃他并未听见,只是眉头却渐渐舒展。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不知是谁救赎了谁,又是谁牵绊住了谁。
等陆无竹醒来,火堆均已熄灭,洞外已经亮的晃眼。他会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感觉很不真实。
看着怀里睡觉的人儿,用力抱了抱,竟是真的。
想起师父之前的话,心里又不由得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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