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民众的善恶

“啥爷们不爷们的，咱老百姓，不就图活着吗，为了吃饱肚皮，活不下去了，还能等死啊。”
  “那是，就冲您这话，我得敬你一杯酒。”
  从车上拿出酒葫芦，冲着船家晃了晃，笑着开口道：“大爷，信不信得过，拿个碗“
  船夫爽朗的笑了两声：“哈哈，小子就是小子。你等会。“
  放下手中的撑杆，横在船头上，翻找出来两个碗。
  “来，倒满“
  “大爷，高粱酒，够劲“
  说完拔下塞子，往大碗里倒酒。
  “大爷，怎么不用船桨划？”
  “就这浅浅的水，用撑篙还省劲。”
  “大爷，这河不上冻啊”
  “哦，你上船的时候看见了，就边上冻一点，具体我也不知道。”
  “大爷，我敬你一杯，干”
  “好，干”
  船夫喝了酒，承了情，开口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大，走这么远，免得上当受骗，给你说一句老话，“是相不伸手，伸手不是相”，记住“
  “不多管闲事？“
  “有这一层的意思，还有就是不要贪，天下就没有掉馅饼的事“
  “谢谢大爷。“
  张爱国抱拳作揖。
  “是啊，是相不伸手，伸手不是相，自己不就是多管闲事了吗？”
  张爱国的嘴里嘀嘀咕咕。
  船靠了岸，搭上渡板，张爱国上了岸，下船前他多付了钱，给了两块大洋。
  “小子，给的多了”
  “没事，养着身子骨，以后有机会打鬼子”
  “行，冲这两块钱，有机会怎么着也得杀三个，才能对得住你”
  “大爷，江湖路远，山高水长，我们就此别过，保重”
  船夫也拱手抱拳：“保重“
  辞别了船夫，继续赶路，过了河没多远就是河北省清河县，河北省始于1928年7月4日。
  “得儿”
  “叭”
  “叮铃铃”
  毛驴起劲的拉着车，向着前方而去。
  还没有出火坑渡口的码头门，就被两个流里流气的警察拦住，手里拿着老套筒，枪一横，那家伙，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站住”
  “哪里来的？”
  “大哥，从山东来，去石门（现为石家庄)”
  “谁他妈的是你大哥，证件呢，驴车证明呢”
  “好，好，我这就拿。”
  照片在武城还是抽空拍了几张，空白的警察证件上贴个照片，章在手，张爱国办了好几个名字的，共做了巡官、警长、警士三级证件。
  张爱国掏出的是警士，对方接过后，不停的在张爱国的脸上打量。
  又把证件递给另一个人，让他也看一下。
  “警察？”
  “对，同行。”
  很明显自己的级别比对方高。
  “不对啊，你的衣服是黑色的？”
  “不一样吗？“
  “来，给我，都是同行，算了，也许人家进的时候是冬天，没有穿黄色的夏季制服。“
  “好，那就放行“
  应答完，证件被递了回来。
  “谢谢”
  张爱国收起证件，坐上驴车，慢悠悠的走了。
  “怎么不搞他？”
  “同行，留点面子”
  “同行，到了咱们的地，还怕他，大不了扔河里，免费送他到天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没有错，刚才我眼皮子老是跳，算了”
  “行吧，你这预感也挺准的，没准会栽了”
  “对，小小年纪自己出来，鬼知道是有什么”
  “你说的对啊”
  出了码头，拐上了大路，张爱国就不怕了，因为官办保安团、壮丁队和保甲在北方没有推行起来，主要是受到了小鬼子给予的压力，现在小鬼子的狼子野心露出来了，很多有钱人都在迁移躲灾。
  从1913年，北方更多的是民众的自保行为，南边官方的名字不停的变更，防勇局到巡缉队再到武警队，从保安警察队到民团军团部，再到保安队，最后到保卫团。
  官办民团或者保安团在1935年，才有十一个省的保安团队，处于整编完毕或正在进行中，保甲制度落实还要两年，是为了防止赤党的，最终只有十三个省完成，华北和东北都没有做。
  民团的组织一般分为县、区（乡）、村庄，或总团、团、保卫，其首领或经地方公举产生，或在本地乡绅中聘用，骨干兼教练人员由本镇团董保荐，县署加委团长，多由保董兼任，不是谁想干就能当得上的，有钱有权才是前提必要条件。
  驴车上扔着的是找到的一些秸秆和饲料袋。
  张爱国觉得自己身上的棉袄挡不住寒风，坐在车上，都能被吹透，遭罪的很，有必要换成羊皮袄。
  驴的鼻子中不停地喷出热气，走了没有多久，看到挺大的一个村子，莲冢屯，相传建于赵国名将廉颇墓附近而得名。
  从大土路下了小土路，叮铃铃的往村里去，陌生人一进村，铛铛的铜钟响了起来，狗也狂吠。
  张爱国一看，嗬，防范意识强啊，土匪太多了。

  呼啦啦地跑出了十几个汉子，青壮男子拿着扎枪，粪叉子、锄头等工具，还有两杆土统。
  张爱国一边往后拽缰绳，一边喊“吁”，驴车稳稳地停下了。
  下了驴车，站在车内侧，一只手抓住笼套边的缰绳。
  “大哥，小弟打扰了，初到贵宝地啊，我”
  “打住，干啥的，走错地，赶紧走“
  仗着人多势众，对方制止了张爱国的寒暄。
  卧槽，这多没有劲啊，搞什么撇儿汤。
  “大哥，我往石门去的，刚从武城过河来的“
  “武城的，那更不行，我们跟武城人争了几百年了，都是仇人，赶紧的滚“
  “大哥，我不是武城的，我从夏津去的武城，这不去石家庄拉点东西吗，补充点吃的喝的，还要找人做些木架子。“
  “你这口音不像“
  “老大，是不是土匪的探子，来踩点的，“
  “嗯，有可能“
  “那个，村里不方便，你往下走，有一个莲冢集，是一个小的镇公所，顺着路一直走，有大的镇公所，黄金庄，再走个20多里地，就到县城了。“
  “大哥，城里的东西他不是贵吗，是吧，我啊，想打不少的木架子，我看咱们有养羊，有没有羊皮袄，我想买一件，草料也买点。“
  “不行，信不过你，你这种外来户，我们不放心。“
  “哎，看来是把我当成土匪探子了。“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
  “大哥，你怎么这样呢，有钱不挣啊，我给现大洋，你看这天不对劲，你呢，把我请进去，我给你们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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