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除夕夜里，你还要去见皇上吗？”沈眉庄轻笑，给甄嬛递了块水果。

        “自然是要去见的。”甄嬛说：“纵使不为别人，我也要为了我自己。姐姐没瞧着前几日华妃见我就称甄嬛——姐姐想过没有，若是你我重生，旁人可会？”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你瞧陵容近来的做派，若是没重生，怎得一改从前怯懦姿态？若是说重生，又何故对你我如此上心？”

        “这我也说不清……或许是我们多心，陵容若是得了盛宠，也是会关照我们几分的。”甄嬛道。

        “有件事情，我早想和你说。上一世采月去内务府拿东西的时候，听见剪秋在和宝鹃商量些什么——我料想宝鹃是皇后的人，陵容本心其实不坏，她初入宫时，也是愿意与你我交好的。而后投靠皇后，想必是宝鹃日日在陵容身边吹耳边风。”沈眉庄的手覆上甄嬛的手：“嬛儿，这后宫中的人都有苦衷。你也和我说过陵容死前的那番话，她未必没有忏悔之心。”

        “可我总是忘不了她害你血崩。”甄嬛心里有些不痛快。

        “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无论上一世的陵容做了什么，这都怪不到现在的她的头上，重生或者不重生，我们只要把她当做姐妹就好了。倘若陵容再做出伤害你我的事，我们再狠下心对付也不迟。”

        “姐姐说的是。”甄嬛应下来：“我们要留一个心眼，华妃……我瞧着不像是没重生的样子。”

        沈眉庄回忆了前几日众妃嫔从景仁宫中出来，华妃罚他们禁足之事，她的眉毛紧蹙：“坏了。”

        “怎么坏了？”

        “华妃不足为虑，年羹尧倒了，她自然也要失势。重要的是，景仁宫那位。”

        “她心机深沉，若是重生，必定将你我当成大敌。”

        沈眉庄摇头：“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不让皇后怀疑我们也是重生之人——我称病一事，想必已经让皇后疑心了。”

        “姐姐说得对，我们疏忽了。”甄嬛别过头去，思量着应对办法：“其实这事也不难解释，我们初入宫时年岁久远，又是低位宫嫔，她未必能记得这么清楚，但姐姐，你自明日开始，就不能再称病避宠了。”

        沈眉庄点头：“正有此意。但是嬛儿，我一想到又要侍奉那凉薄之人，实在心中不忿。”

        -

        沈眉庄的绿头牌重新交给敬事房后，第二日就被皇上翻了牌子，皇上送了各色的菊花来。

        “臣妾谢过皇上，臣妾最喜欢菊花。”

        “是了，你衣服上绣的菊花。”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臣妾喜欢菊花的气节。”

        皇上轻笑，牵起沈眉庄的手。

        “朕更喜欢菊花不愿争春的性格。”

        “臣妾明白。”沈眉庄盈盈行礼，格外端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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