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北五仙

众人在屋内聊天，突然听到一个美妙的声音传来：

        “谢云水真人替小女子及众弟子正名。”

        李小旭反应快，一个箭步冲出门外，众人也跟着跑了出来，四处张望，却没见一个人影。

        只闻到一阵气味。

        跟停尸间里闻到的一样。

        狐臭！！！

        但又不是狐臭！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仿佛闻到了一股狐臭的味道，但实际上，鼻子传递给你的气味信息，却是芳香四溢，沁人心脾。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紧接着，众人又听到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能发出这样声音的女子，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殷玉函说道。

        “怕是一只大狐狸吧。”李小强不屑一顾。

        李小强的这句话，正好说到了薛小鱼的心里，因为刚才他们谈论的，正是北马之尊胡三太爷，难道？

        “这也太邪乎了。”薛小鱼和李小强异口同声，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默契给吓了一跳，对视了一下。

        “是啊，难道是胡三太爷？”李小强说道。

        薛小鱼感觉头都大了，背后一阵凉：“我去，那可是上古神兽啊，那可不是喊个太爷就能了事的。”

        李小强说道：“可能只是她的狐子狐孙狐后代。”

        “就算是大美女，身上这股味，谁受得了。”李小旭说。

        李小强沉思道：“最神奇的不就在这儿吗？刚才我们闻到的，虽然感觉是狐臭，但是却一点都不臭，反倒是芳香扑鼻。你想想，如果真的是狐仙，修炼多年，难道连身上的狐臭味都去不掉吗？”

        李小旭笑到：“可能是故意放的屁，臭你的。”

        薛小鱼想了一想，突然问道：“强哥，你换道号了？”

        李小强诧异地看着薛小鱼，摇了摇头。自己自从入道以来，排名在“天”字辈，得蒙师傅赐字“天机”，一直未曾改变。

        “那他刚才喊的云水真人是谁，这里就你一个道士啊。”薛小鱼疑惑道。

        李小强说：“就算是喊我，我也没给她们正名啊。”

        薛小鱼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往这里想，因为刚才替胡三太爷和北马正名的，就是自己。

        自己叫薛小鱼，又不叫云水真人。

        “云……水……”薛小鱼陷入了沉思。

        “薛老师，您还没说完案子呢，凶手的线索……”殷玉函打断了薛小鱼的思绪。

        薛小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出马仙里边，几乎囊括了长白山地区所有的小动物，虎、鹤、鹰、雕、狼、兔子、乌龟、山狸，甚至还有蜗牛。”

        殷玉函噗嗤一笑：“这蜗牛说话，会不会很慢。”

        若在往常，薛小鱼肯定会跟殷玉函调笑一番，但是他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是，反正，只要是动物，都有能成仙的，但是其中最厉害的五种动物，被称为东北五仙，分别是胡、黄、白、柳、灰。”

        殷玉函瞪大眼睛，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薛小鱼说道：“这胡、黄、白、柳、灰，实际上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对应的五行属性分别是火、土、金、水、土。”

        薛小鱼顿了一顿，接着说：“刚才我们说过了，金克木，所以神木山的贺长贵死于刀下，现在看来，应该是这种特殊的刺猬背刺做得手脚。”

        李小强接着说：“土克水，所以净水山的小耗子咬了董浩然，将超级鼠疫病毒传播给他，因为嫌他死得慢，还给他鼻嘴里塞了从东北带来的黑土。”

        殷玉函越听越兴奋：“火克金，所以大美女狐狸来了，直接把金光山的李小娜给烧死了。”

        薛小鱼和李小强给殷玉函竖起大拇指，一副肯定的模样，殷玉函捂嘴偷笑。

        瞬时的感觉，他们就好像是一家兄妹三人，其乐融融。李小旭木在一旁，也没人搭理，也没人看他，就好像一个空气人一样。

        殷玉函笑呵呵地从李小旭说：“队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小旭怎么可能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有点蒙。如果说这些命案都是仙家所谓，那多么离奇的手法，现在看来也不足为奇了。

        薛小鱼说道：“先不要急，咱先分析分析，剩下的两只……不，两位仙家要去哪里。”

        殷玉函点头称是，自己算了起来：“现在还剩两座山，一座是中岳五土山，一座是南岳天火山，分别对应的土属性的黄鼠狼仙，和水属性的蛇仙。”

        说到蛇仙，殷玉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看得出她对这种动物有点害怕。

        薛小鱼笑道：“玉函，你想去哪里？”

        殷玉函连想都没想，回了一句：“五土山。”在她心里，似乎觉得黄鼠狼要比蛇仙可爱一些。

        夕阳远远地将最后一缕阳光甩在了土城墙上，风却没有起来，只是呼呼地吹在了城墙的每个土洞上，听起来像是一种叫做“埙”的乐器，不由得使人内心涌起无限悲凉。

        薛小鱼等人站在光秃秃的山尖上，满眼黄土。跟如今城市里的高楼林立相比，这座荒城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微微颤颤地，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它悠远的历史。

        “你知道吗？”薛小鱼问李小旭，却突然顿了顿，笑着说，“问了也白问，你肯定不知道。封神大战中，大部分的战役都是在这儿打的。这是我们所谓的中原大地，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也是道家思想的发源地。然而时至今日，我们自己却忘了自己先辈的思想和精神，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李小旭说：“三千年前的事情，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跟你说，现在不去城里找酒店，我们今晚就在车上挨一宿吧。”

        四人决定来五土山后，便开着李小强的大越野直奔而来，现在在薛小鱼的瞎指挥下，终于开到了一个土山之山。

        “你从小就不爱读书，碰到事就只知道找我，”薛小鱼说，“你都不了解这里的基本情况，我们瞎跑这趟干嘛？”

        李小强笑道：“你倒是知道，你看你领的路，不是说去五土山吗？怎么跑到函谷关来了？”

        “说得对啊，”李小旭难得跟他哥哥站在一起，“你跑函谷关来干嘛？”

        “离得也不远啊，五土山就在那边，”顺着薛小鱼的手指看去，不远处确实有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岳，然后挥了挥手，“走吧。”

        “终于决定要走了。”李小旭叹了口气。

        “不，我的意思是，咱们把车停到村子里吧。”薛小鱼道。

        正准备下山的李小旭一愣，“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薛小鱼深吸一口气：“咱们进村看看。”

        对于一个偏僻的西部村庄来说，晚上九点多钟就已经是很晚了。

        “你总说西部西部的，严格来说，这儿不是西部，”手机手电筒那点光线，再这样的夜里，就仿佛鹅毛飘进了水里，立马就溶解了。但这并不妨碍薛小鱼科普知识：“神州大地自古只有这里才叫做中原，是中华文化的起源地，是出圣人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南蛮、北夷、西戎、东夷。”

        “你是不是有头绪了？要不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却跑到这个破村子来？”李小旭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他的案子，“我带着家伙，实在不行咱就干。”

        薛小鱼笑道：“跟谁干？跟一个村子的人干？你大小也是个队长，做事情就不能用稳重些？”说着薛小鱼一把把胳膊搭在李小旭肩膀上，“再说了，我跟着你跑了几百公里到这穷乡僻壤的，你就不请我喝点。”

        李小旭冷笑了一下，心想：“去城里也就十几公里的路，到城里喝就不好吗？”

        可没想到薛小鱼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李小旭摔个跟头：

        “咱再找个老乡家住下，蹭点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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