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错乱的心思

这尼玛，一个人干了所有人的活计。穆槿最近有些苦恼，她在考虑是否要向主管提出加一些工资的要求。毕竟刚开始来的时候没有说让她一个人包圆。

        或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思索，难得的霍将军开了尊口：“穆槿，你最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事情吗？”

        相处一段时间，穆槿觉得这个大将军性子除了冷一点其它都还不错。可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有锋利的爪子。穆槿还是怕他。于是慌忙跪下，说：“奴婢今日有些疲惫，望将军看在我往日兢兢业业的份上，宽恕我这一回。”

        这，我就这般可怕吗？如果可以霍将军想要照照镜子。但是这个要求他实在说不出口。

        “起来吧，我没有怪你。”

        “是，奴婢一定小心伺候。”

        随后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第二日，霍玉把管家唤了进来。盯着他好一大会，可怜的管家背后都湿了一大片。站在那边搜肠刮肚的想最近干了什么让主人家不满的事情。

        “穆槿，她最近也没有给你说什么？”

        “她，她就是想提高一下薪水。”

        “嗯，给她双倍。”

        “是，是。”

        “月底在告诉她。”

        “是。”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霍玉盯着自己，目光说不出的奇怪。穆槿心里慌慌的，手脚更加停不下来四处找活干。两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日复一日，距离霍玉醒来已经一月有余。瘫痪之症没有丝毫进展。难免的，霍玉有些懊恼。本应该翱翔天空的鹰隼现在却只能瘫在这方寸之地。叫他如何不痛苦。

        等到穆槿进来伺候时，她得到了一个醉醺醺的霍玉将军。在酒精的影响下，平日里冷静的人此时变得鲜活起来。嘴里呜呜咽咽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心里苦，但他又是习惯了承担。又怎么会向关爱自己的母亲朋友诉苦，他是这个国家顶天立地的英雄将军。

        这样的霍玉怎么能哭呢？

        穆槿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她身上带着深秋特有的谷香。手指柔软有力，缓解自己醉酒后的头痛。瘫痪之后身体大部分是没有知觉的，但从自己清醒过来后，自己的身体永远是清爽的干净的。

        那片琥珀色的眼瞳里没有轻蔑没有同情，只有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的正常眼神。这也是霍玉默许留下穆槿的原因。

        玉面罗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谢谢。”霍玉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穆槿怔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才说：“将军，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你一定可以站起来。”

        从父亲战死以来，霍玉未到弱冠之际便独挑大梁，打了不知道多少仗。慈不掌兵，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他是好人。没想到第一个说他好人的竟然是个胡人。何其可笑，胡人怕他，大梁子民又何其不畏惧他。玉面罗刹，玉面罗刹这个名号最初还是从京都传出去的。

        他低声笑了起来，在这偌大的府邸显得极其凄凉。

        从那天晚上开始，两个人好像有了些许默契。霍玉处理事物时再也不会让穆槿出去甚至有时候还要她代笔。每当无人时，霍玉总是会让人教穆槿习武。美名其曰，要她保护自己。

        穆槿内心是拒绝的，她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她敏锐的知觉告诉她，霍玉对她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只是我们的霍玉将军对于女人的心思一点也猜不准，在他心里，一个战士如果能得到自己的点播便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奈何现在自己无法亲自教授武艺，不过自己可以从旁督促。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白天处理事物，晚上习武。除了亲身伺候这件事，其它的事情都被霍玉教給别的小厮丫鬟去做。

        穆槿身材高挑，身段匀称，柔韧性极好。原本就有些底子，现在得到精心教导更是进步神速。舞起剑来又美又飒，刚柔并济。霍玉不经有些看痴了，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比起中原女子霍玉将军其实更为偏爱胡人女子。

        穆槿喜欢习武从前父亲教过她一些，可惜父亲常年生病加之后来陈志远那个书生喜欢什么红袖添香。自己便也渐渐荒废武艺。如今拾起，竟平添了几分豪气。看着躺在轮椅上的男人，忽而有些明白困于这将军府的无奈与不甘。

        霍玉将军喜欢看自己舞剑恐怕是自己没有办法站起来习武所带来的遗憾，看我舞剑就仿佛是自己在舞剑。玉面罗刹，玉面两字足够证明他的俊美。不知道将军舞起剑来是何等风采。穆槿情不自禁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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