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断了

“我们等阿姨来了再吃，”韩东来他们三个到十五层楼，有些拘谨的坐去餐桌。
  目光看王斌妹妹，指挥家佣阿姨上好菜离开，她自己则笑眯眯的坐下让人吃饭。
  韩东来余光找了一下王斌妈，似乎不等她来一起吃饭，显得很不礼貌，因此他多嘴礼貌说了一句。
  “我妈临时有点事走了，催的比较急，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还请你们别介意，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丽君，比我哥王斌小四岁，你们可以像我哥一样叫我丽君，”王斌妹妹开朗大方的对凡晨兄妹自我介绍。
  笑起来有两个大酒窝，看人也比较活泼俏皮可爱，她笑嘻嘻的伸手给凡晨。
  “我叫汪凡晨，他是我哥叫韩东来，”凡晨象征性的伸手过去碰了一下。
  韩东来对王丽君微笑的点点头。
  “我们先吃饭，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王斌说着把公筷给了凡晨，示意她先夹菜女士优先。
  凡晨也没跟他推辞，夹了自己爱吃的菜就埋头苦吃，反正一桌都没她爱的人，那是放开了肚皮可劲的造，亏什么都不能亏了嘴。
  一顿饭半小时结束了，把王丽君看的直乐呵高兴，汪凡晨的性格像男孩子她喜欢。
  “凡晨，你吃水果吗？”王丽君端来一盘切块的水果，全都是一个水果当中最好的一块肉。
  凡晨悄悄的打了一个饱嗝，目光看着水果半天，“吃呀！我吃什么都不挑的。”
  “我也不挑，”韩东来毫无男生的自觉，声音说的都比凡晨的大。
  “不挑好！我怕你们有什么水果不吃，所以这里每样水果都切了一点，”王丽君放下一盘水果，笑着再次去了厨房，五六分钟的功夫带了两盘出来。
  四人分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水果，仿佛忘了正事还没干。
  凡晨还因为吃多了，起来去阳台王丽君的跑步机来了十分钟，出出汗洗完澡再次干坐着。
  王斌这个时候就有点坐不住了，频频的看向韩东来。
  “别急，再等十分钟送你们上去睡觉，有什么事明早起来再说，”凡晨都不要韩东来开口问的，她主动说了原因。
  “我们上去睡觉？”王斌一时没明白过来。
  “今晚我陪你回你自己家，看看卧室到底是什么情况，”韩东来适时的解释了一句。
  王斌点点头，“我知道了，丽君，你给凡晨安排一个房间给她休息。”
  “好的哥，”王丽君起身收拾房间去了。
  三人大约么又坐了十多分钟左右，凡晨看了一下手表。
  “我们上去，你们俩记住了，进屋不要开灯，听见什么声音都要闭紧嘴巴，电话什么都要静音，家里有什么事都提前交代好，一旦我们进屋了，就不能有人再进去打扰。”
  王斌有些紧张的点头好，还说家里没什么事要交代的，和韩东来俩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凡晨爬楼梯上了十六楼。
  韩东来给自己心里鼓了满满的勇气，见过是一回，但是不妨碍每次都害怕，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推开大门。
  努力睁大眼睛打量黑暗中的客厅，屋里极为安静，身边王斌的呼吸他能清晰听见
  “进！”凡晨催促道。
  韩东来握紧双手慢下脚步，跟王斌一同走进去，这不是他家他不熟悉，他抢前面走没用，得王斌带头。
  王斌莫名的感觉凉凉的的，脑子里一直牢记着凡晨交代的话，走路要轻，他恨不得把腿折了扛肩膀上，凭着熟悉的环境，以及适应下来的微弱光线，慢慢的走到卧室门口。
  “进去呀？”韩东来耳语道。
  “一起进？”王斌像是对韩东来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好！”韩东来关键时刻还是挺哥们义气的，心一横疾步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大喘气。
  凡晨走在后面丝毫没怕意，她手里还拿了一个小电筒。
  “你……不是说不许点灯吗？”韩东来问。
  “我没点呀！我眼睛近视，没有手电照路容易摔倒，你俩用不着这副样子，你们是见不着它们的，”凡晨说着走到床头停下。
  “见不着什么意思？”韩东来皱眉。
  “意思就是平时在家睡觉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它们就算此刻站在你们眼前，你们也看不见它们呀？你们怕个什么劲？把东西给我，”凡晨伸手要镜子。
  “看不见你不早说？我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生疼生疼的难受，”韩东来抬手抚着胸口埋怨。
  王斌忙不迭的把铜镜递给凡晨。
  “你们躺床上休息吧！”凡晨也没多的话了，拿到东西摸到床上方一个位置，把线穿进一个孔里掏出来，铜镜垂吊下来，在窗户洒进来的月光里，摇摇晃晃的打秋千，她伸手给窗帘拉上留了点缝隙。
  韩东来王斌看黑影晃来晃去，俩人心里说不出来的瘆意，床大的睡四个人都没问题，王斌他们俩恨不得长一起背靠背，蜷缩着抱头闭眼睡觉。
  卧室太安静了，咯噔咯噔的铜镜声，来回晃荡的跟人上楼梯似的，远远的踮着脚尖跑路。

  凡晨拴好铜镜撑出的架子，看镜子摇的均匀了，她才没声的去梳妆台跟前坐下，从镜子里看床头的景象。
  如果韩东来他们此刻有胆量敢睁开眼的话，定会发现脑袋上方有一个人，正对着铜镜的节奏扭曲焦躁。
  凡晨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两道呼吸声，她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碗，及一根吃饭那会装的筷子，抬手对着碗清脆的敲了几下。
  有时候家宅里遇到事，并不需要什么铜钱剑桃木剑的，简单的一个碗一根筷子，就能招你想看的，也能送你所愿的。
  用桃木铜钱的，大多都是自己作死主动招惹的，请的容易送走难，所以没事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猫。
  随着敲碗声密集了，床上俩人更是缩成了一团球，但绝不是装睡清醒了。
  凡晨看卧室门口一个黑影木木的不进来，她停下敲碗，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老式的化妆盒，打开放在台面上，挑了唯一的一截红头绳，把自己头发松了，头发不长齐肩的样子。
  对着镜子挑起头发给扎了一个辫子，然后就是口脂粉扑腮红，一通忙活结束，拿了一朵花戴头上。
  起身拿着筷子走去门口，筷头一头在自己手里，另外一头伸去黑影手里，倒退着牵引它进来。
  太黑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样子，它走一步停一步，似有欢喜又似不敢相信，总是时不时的僵呆着，凡晨耐心的等它带它。
  “一步一回首进门不回头，新娘子，到了家门口了快进来呀！新郎等你成亲呢！你瞧，我媒人花他都谢敬了，”凡晨喜俏又温柔的蛊惑着黑影，手还在头上的花拍了拍。
  黑影迟疑了一下顺从的走了，路过梳妆镜时，凡晨看镜子里的身影清晰了，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人。
  身体肿肿的，身上的衣服就跟小孩衣服一样，紧绷的勒着它的肉，嘀嘀嗒嗒的水流成溪了，像是水里刚捞上来的，脸色青白没有表情，抓着筷子机械的跟着前进。
  门口到床头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凡晨说的嗓子都干了，总算把人牵到了床尾，心里一阵开心暗喜，原本以为棘手的，没想到第一晚就能顺利的解决了！
  她越发的卖力小意道，“新郎真是个体贴的有心人！给新嫁娘布置了鸳鸯床不说，还给罩了石榴床帐，呶，就连喜娃，都是一对壮实的胖小子，好夫君哟！新嫁娘快快来接喜绸花了。”
  凡晨笑的眉眼都在动，那女人一步一步走到床头跟前，随着她的手举高到铜镜跟前，她缓慢的抽筷子，窗外的铃铛声好似要想响炸了。
  “快拿呀新嫁娘！新郎等着跟你成一家人呢，”凡晨看它的手只有咫尺的距离，就碰到铜镜上吊着的人了，她恨不得逮手让它抓上去。
  “抓着了新嫁娘！快伸头拜堂成亲……”
  “哥，哥，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呀？快起来，爸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了……”
  哐啷一声巨响然后亮如白昼，凡晨耳边受惊的风一下没了，紧接着房间也亮起了灯。
  “谁让你闯进来的？是爹死了还是娘跑了？”凡晨气急怒吼道。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成功了，现在这么一惊后面在骗它，除非杀了自己给它助兴，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床上的王斌韩东来因为灯亮也醒了，毫无血色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他们看打扮滑稽的凡晨，暴怒的恨不得吃了王丽君，立刻意识到事情出错了。
  王丽君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没回过神，呆呆的看着凡晨，她打扮的不人不鬼，夜里看了能吓死个人。
  凡晨恼急的摘下头上的花，火大的惯在地上，伸手扯头上的红头绳，手里的筷子都被她气急掰断了。
  “不是交代你不要上来吗？有什么事需要你不管不顾的上来？”王斌生气的责问妹妹。
  “我……”王丽君看卧室里的三个人表情，也意识到她闯祸了。
  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对不起哥，是妈刚刚说打你电话打不通，爸爸又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现在人在医院，她打给我，让我上来找你去医院，我……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事，”王丽君说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凡晨一言不发的坐去梳妆台，拿出湿巾对着脸胡乱的擦了擦，把东西收拾好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东来神色也不是很好，不过他没像凡晨那样爆发出来，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叔叔既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你快过去看看吧！”
  王斌张了张嘴，“对不起东来，帮我也跟凡晨说一声。”
  “断都断了，说对不起也没用，快去医院吧！我去楼下看看凡晨，”韩东来拍了拍王斌，伸手摘了铜镜装好，快步朝门外追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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