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棋不易破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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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夏日的夜晚若是无风,平添了几分心头火。若是无心赏月,那月光也便成了恼人的尖刺,根根扎在心上。
“端木朗,你给我滚出来。”
花沁惹从府门外开始便一路叫嚷,下人们好奇地探着头也不敢靠近,只有戚管侍小心陪着好言相慰。
“我说怎么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明媚,原来是花老板大驾光临。”端木朗从书斋迎了出来,波澜不惊地应对着,似笑非笑的脸庞透着几分得意,“按理说花老板找到了自己的日思夜想应该高兴才对,却因为何事如此大的火气?”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花沁惹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道。
“好好好,让我猜猜,花老板应该是看清了,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花沁惹眼角一斜,露出怪异的寒光,举起一只手,一只蝴蝶和一只蜜蜂从纱袖中飞了出来:“端木朗,你知道的未免有些太多了。”
端木朗眉头一挑,立马举手告饶,但话语间不见慌张,反倒铿锵有力起来:“算我说错了话,花老板心机难测,可是男人心我懂,放在心上的便会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的人,做什么都没有用。花老板如今能认清这是好事,我觉得自己更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觑着花老板的面色,又说道:“这么多年,你我相互扶携,你助我扩军,我助你敛财。那个年掌柜也确实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危才安插在侧。我明白,你上次送那份大礼给我,是让我不要染指你找的人。
“可是我提醒你,他回来定不会有好事,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你不会不知道,他能从那里出来,绝非常人可以对付。若说他当年心狠手辣,现在怕是已经惨绝人寰。你想将他碎尸万段,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花老板如此气愤地来兴师问罪,怕还是不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用再废话,我跟他誓不两立!”花沁惹一把抓住了眼前的蝶儿,用力一握,亮莹莹的颜色从手中滑落出来。
端木朗眼珠一转,轻叹一声进而道:“我知道你一直恨天圣宫当年的那道命令,如果不是大祭司给了他那个命令,你们应该已经完婚,早就儿孙满堂。如果不是那道命令,天圣宫也不会为了封锁消息,屠了全村。他去办的事是绝密,天圣宫宁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可怜那些无辜的人,他们都把你当成自己的族人,你也视他们为家亲。
“现如今可以帮助你的人也只有我了。花老板若真要对付他,那也好办。如今天圣宫的大祭司来了乌衣城,新仇旧怨可以一并清算。你养的这些宝贝,拿去对付真正的仇敌总比我们之间自断手足要好啊。
“还有希远君,费力去抓,倒不如让他自投罗网。不知花老板想不想再赌一把,我有个办法,就看花老板肯不肯配合。”
花沁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面露一丝狡黠,城主与她低言细语一番,她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提,哂然道:“如此,恐怕城主夫人要闹得天翻地覆了。好,就这么定了,我还是很乐意看到城主府鸡犬不宁的。”说罢,大笑着扬长而去。
子苏那日接了公子的命令,跟着回了连翼山后,一直也未得闲。他与暗中潜藏的妖羿使者在城中四处散放消息——南荒青扬君来到了乌衣城。
之前散布青扬君是真正的大祭司,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老生常谈,如今青扬君来了乌衣城又成了茶余饭后的新鲜谈资。
天恕他们进了一家棋馆,寻了角落一桌,置换了鞋履,席地盘坐下来。蒲苇编织的团铺还未全干,散着阵阵植草的清香。石桌台面上摆着一个小香炉,店家过来点了香,奉了茶,上了果盘儿,便退了下去。
这茶盏与延龄堂的酒盏同色系,淡淡的粉绿透着古朴庄重,沿壁略厚但很滑润带着沧桑的质感,这也是他之喜好。程希环顾四周,心中感慨此处多半也是花老板的产业,民间传她爱宝嗜财,只是她如此敛财又是何用?
这几日乌衣城中人渐渐多了起来,车如流水,马似游龙。这堂中三五成群各围坐一桌,也不知是为何,平日略显清净的馆子今日乐道津津好不热闹,伴着丝滑婉转的管弦,呢喃清雅的唱腔,只听得背后隔栏邻桌几人侃侃道来。
“知道吗,南荒的青扬君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今年的百花节可有看头了。”
“君兰城的青扬君,谁人不知啊。不是说他会摄人心魂吗?哎呦,吓死人啦。”
“小心把你们的魂都勾了去!”
“难道君兰城全城的人都没魂了?我伯父一家就在君兰城,之前来往书信,人都好好的,哪有外面传得那样。”
“就是,要不你去君兰城走一圈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敢去。”
“要说这青扬君与当年的四圣相比怎么样?”
“青扬君比不上他们吧。”
“谁说的?我们青扬君可是力战鬼车鸟的英雄。”
“还你们青扬君?还英雄?他有那等邪物,更不知练的什么邪功,谁知是敌是友。”
“这倒也是,不过高人都喜欢神秘莫测的。”
“不都传是他祈来的雨吗,他又来了百花节,难道他真是失落在外的大祭司?”
“他的能耐不在大祭司之下,却有可能是真的。”
“唉,你们说青扬君到底长什么样?不是说他倾城绝代,雌雄难辨?”
“要我说啊,他一定奇丑无比,都是妖术魅惑人心。”
“恐怕只有南荒的人见过,可是他们从不踏足君兰城以北,要不还可以问问他们。”
“问什么问?他们南荒叫魔境就绝非善类,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嘘,小心被人听到,惹来祸端。”
天恕像听得了好听的故事,忍不住笑出声来,摇着头衔起一颗黑子,从容落下:“瞧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如他们是青扬君的知己般。”
程希打从一进来就一直沉默不语,只在眼中一黑一白熠熠交辉:“世人评判好恶的标准当真是奇怪得很,哪有什么人事是可以如此简单评判的。”
“程兄所言甚和我心,人心可不是非黑即白。程兄,当今天下时局,你怎么看?神权与王权相争已久,大盛王宫与天圣宫之间势必会有一战,外又有东梁窥探觊觎,若真开战,程兄觉得谁会更有胜算?”
“若真开了战,只怕最得利者便是东梁。”
“所以还是先应一致对外?”
“只怕一致对外并不容易,如今东梁神官府眼线遍布,七宗及各仙门,还有王族的人,投靠东梁者不在少数,即便是天圣宫中也有叛徒。”
“程兄可知何人叛了天圣宫。”
“你觉得我是天圣宫中人?”
天恕淡淡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希亦是淡淡一笑道:“说得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一样要对面眼下的危局。”
“既如此,便没了解救之法吗?”
程希手指擎着棋子微微一顿,思考了片晌,落子有声:“大祭司和愿力石。”
“人人都怀疑天圣宫的大祭司是假,真的到现在也没有露面。愿力石也是,不知在什么地方,不知如何开启,更不知开启之后会怎么样。所以这恐怕不是危局,而是死局。”
程希微微一愣,看了看陪坐一旁的落儿又看向他,今日这棋下得意有所指,缓缓说道:“既如此,你可还愿入这个局?”
“我早已在局中。而且我信奉置之死地而后生,管他危局,死局,总要破局而出。”
“破局而出?年轻人不要讲大话,此局一破不是重建就是重生。”程希眼中瞬间积聚了锐气,那眼神让人汗毛林立。
要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你们——妖羿那封印着先辈初到人间之时,祸乱天下的所有的异能妖物,异宗的《海山经》所载上古时期的灵异物种都是真的。
妖羿是圣境中的神阶灵兽,所以可以镇压住人间的灵异物种。可是它来到人间太久,灵力供养渐退。
愿力石若是真的开启灵力传输通道,灵力成功倒流人间则可,如若失败,让圣境将灵力收了去,人间将是一场浩劫,没了灵力的人间怕只能平庸碌碌地等待死亡,天圣宫全族以死谢罪也难平天下之怨。
程希,当他知道了这些已来的、未来的,便准备好了要献祭的,将自己的灵力献予愿力石。不仅是他,这也是四圣人人都早已做好的准备。程希并不相信有人会等他,并且一等便等了这许多年。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他也认为自己一定已经金刚不坏。跳脱出来看待个人的小情小爱,那些真的小得可怜,反而得到了些许安慰,觉得自己大义凛然,义无反顾,可以超脱得成了真神。
可谁成想,一回到这里,险些被打回原形。世事纷杂,无常反复,也许这就是圣境想要打压这里的原因吧。
他一向是个洒脱的,坚定纯净,无往不惧,无牵无绊,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成功找到愿力石,他他并不希望原有的被打破,他坚守着最后的壁垒。
“丫头,你当时在崖底所说可是真的?”
啊,说了什么?你们一直在这儿义正言辞地谈论天下时局,重建重生的,怎么又说到了我?
落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须臾,顿悟到,那时怕花老板误会,所以慌不择路,鬼使神差地想出一辙,大家应该早就忘了,他们不会都当真了吧?
正在落儿一脸绯红,不知如何应对,天人交战之际,程希话风一转:“乔天恕,若是有一天为了丫头,需要你做出很大的牺牲,你可乐意?牺牲全部,所有?”
落儿抢先道:“我可不希望有人为我牺牲,若是那样,不如牺牲我一个。”
天恕突然正色,很是怜惜地望着她,仿若下一秒便是生离死别:“独留她自己,面对着这人间仓皇,我于心不忍。若是必须要牺牲,就为她留个清朗平安。”
终于,他缓缓转过头来,依旧很认真地说道:“程兄,你也是如此想的,对吗?你对花老板说的那些话,拒人千里之外,也是为了能让她置身事外。你也想牺牲自己,为她换个清朗盛世吧。”
“你相信她说的屠村有我无关?”
“我也是走南闯北识人无数,总不能混个睁眼瞎吧。”
程希无奈地摇头一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他,也许是笑变换无常吧。
“可是她苦寻了你二十多年,也定会去查当年之事。就算没有明确的证据,总会被她寻到一些端倪。你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她反而不会相信了。她可能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验证结果。”
她会吗?……
这盘棋终于分了结果,黑子兜兜转转,风袭浪卷分云翼,貌似迂回不前,实则直捣龙盘;白子且战且退聚狼虎,避无可避猛加鞭,最后一剑封喉。
“不管怎样总是要分个输赢成败,这一天不会远了。”
天恕棋差一着,却心情大好,毕竟这盘棋下得是明明白白了:“小舅的棋艺真是高深莫测,诡谲多变,不如我拜你为师可好?”
“你还是如此厚脸皮,更得我心。”程希浅浅一笑站立起身,往前一探又附下身,轻轻说道,“走了,跟我去一探城主大营。”
宁夫人习惯站在附鹤居放眼远望,城中河道交错纵横汇集东流的壮阔美景便尽收眼底。
附鹤居依山崖而建,远眺城中小桥流水,繁闹的街市中人影穿梭,房屋店铺鳞次栉比,河路纵横,蜿蜒曲折,几经交汇流向城东主河道,又经长途一路奔流到海。
一只白鹤轻舞着飞来,优雅地点地,收了羽翅,在宁夫人身边信自漫步。
往日伫立于此直抒胸臆、心中畅快,今日在此良久,思前想后已是茶饭无心。此时的她真不希望听到有关冷宗主的消息,希望云展并没有遇到那位仙侍,更没有看到那位仙侍的尊容。
仙侍要夺红宝,而红宝已被茗落他们带来乌衣城,仙侍自会追踪而来,也许他正隐隐躲在某个角落感慨岁月沧桑,人世多变吧。
他真的会感慨吗?他一向是个铁石心肠之人,又顽固不化,要想看到他柔软,真是不容易呢。
他也真是疯了,好好的宗主不做,跑到东梁去做神官府的狗腿。
若要对付疯子,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也疯狂。
她也是刚刚收到花沁惹要嫁城主的消息,一开始一样的惊讶不止,现在想着想着,似乎想通了,花沁惹那个疯子给了她绝好的提示。
若是疯了,那便一同都疯了吧。
玄宗宁夫人改嫁乌衣城主,若是冷冉在乌衣城他会袖手旁观吗?也许会,也许不会,可那又怎样?
上次邑都王城的祈雨礼险象环生,也是各种机缘巧合,百花节能有这样的幸运吗?不能重蹈覆辙,不管怎样总要控制住局面,玄宗牵制住城主府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决定了。
第二日,消息就在全城散布开来,端木城主要同时迎娶玄宗宁夫人和延龄堂的花老板。
乌衣城在百花节前还有城主娶亲的热闹喜事,真是好事成双,城主更是双喜临门,一天迎娶两位美娇娘。知道底细的老人议论纷纷,只道城主是守得花开见月明,终抱得美人归,虽然过程长了些,但真心终于打动了冰霜。
一时间,城主成了坚守爱情的楷模,人人称颂。
“我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姞夫人一脚踹开房门,哭哭啼啼大吵大嚷起来,“那个花沁惹就算了,怎么还有个宁欣欣?你真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你骗我骗得好苦,说什么希远君回来了,为了抓他诱他出现只得如此,那宁欣欣是怎么回事,你娶她是打算诱谁出现?”
城主一头雾水,百口莫辩:“夫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知情啊!”
“新郎官会不知情?宁夫人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吗?她一向高傲,说,你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逼她就范?”
“夫人,你听我说,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害怕得很啊,这不是要害我吗!这两位祖宗,我是一个也不敢得罪。阴谋,一定是阴谋!”
“好啊,我你就敢得罪了是不是?”姞夫人更凄惨地哀嚎起来,这一顿哭得不见梨花带雨之姿,倒是震天震地。三军为之侧目。
端木朗已经一个头三个大:“夫人,我答应你,到那天不管希远君会不会出现,我绝不会让她们跨进城主府半步,一定让她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好,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国君还在乌衣城呢,咱们的儿子也在这儿,她们进府之时就是你扫地出门之日。”姞夫人愤愤离去,边走边哭号着。
城主满腔怒气无处宣泄,按了按胀痛的头,冲着外面大喊:“来人,进来收拾一下啊!”
刚才姞夫人噼里啪啦一顿地摔打,房间内已经不成样子,下人们还从未见过夫人有如此战斗力。
“城主,这亲咱还迎娶吗?”戚管侍强忍着欢颜小心探问。
“娶,怎么不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堂堂城主还怕她们不成,我倒要看看她们一个一个的都想干些什么!”城主指着姞夫人离去的方向,一蹦三尺高。
青山绿水间的一处院落,湖面碧波荡漾,各色的鱼儿争相夺着食,噼里啪啦地吧唧着嘴。在湖心亭中乘凉的姚烛缨侧身倚着美人靠,有一搭没一搭地投喂着,聊发感慨:“好戏还不上演,真是没意思得很。等待,无尽的等待,最难熬的便是等待的时光。”
一道白色光影飘然而至,越过湖面,来到亭下,烛缨大喜,将手中鱼食一把扔了出去,拍打着手正过身来:“正盼得大人归来,可巧大人就来了。我这几日寻得这一处好地方,大人正可在此休养。不知大人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仙侍不冷不热地说着,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
端营主侍立于一旁,施礼道:“仙侍大人,想必这几日城中之事,您已了然。希远君出现了,端木城主已有良策。花老板已答应与城主假意成亲,诱使希远君出现,到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并可将其捉拿。而且花老板答应放毒,百花节当日天圣宫必会大失人心,一败涂地。只是不知为何,宁夫人也参与了进来。”
仙侍依旧低头不语,端营主继续说道:“拿走红宝的那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是玄宗的少宗主冷云展。他的母亲宁夫人将与城主大婚,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将她控制起来,以此交换红宝。”
仙侍抬眼一撇,斩钉截铁道:“不可,玄宗在乌衣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不要徒生事端。而且重要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两个人。此事由我亲自解决,你们不用插手。”
端营主颔首应诺道:“既如此,我等便与城主通力协作,捉拿希远君。”
烛缨看着心事重重的仙侍说道:“大人,希远君在这个时候回来,可有一说?”
仙侍放眼看向湖水,其面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可湖下深几许,谁又能知,非要沉了进去才能一探究竟。
他举起了眼前的酒一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他既然回来了,那其他人应该也都会回来了。风云变幻,前途莫测,城主府的喜酒真是不好喝。希远君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真正的大祭司在这里。主君,随时做好从乌衣城撤走的准备,乌衣城怕是保不住了……”
眇理子大人是为了梅冼君才留了冰因大祭司一命,而大祭司后来意外殒天,依着祈愿礼所注,眇理子没有达成所求,便会被反噬。未免反噬,他设法保住了冰因大祭司的孩子,那孩子后来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无论是梅冼君的反噬魔化,还是祈雨礼的成功,都说明那孩子已经平安长大了。现在为了确认出那孩子,眇理子会不惜一切代价。
烛缨信服地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如今青扬君来到了乌衣城。祈雨礼时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帮助了天圣宫,可是又与梅冼君大打出手,他究竟是敌是友?”
仙侍沉声道:“当然是敌。”
“那我们的计划恐怕不会太顺利。此人狡猾,神出鬼没,没有踪迹可寻,我们是否考虑变更计划?”
“计划不变,多抽调人马,严加防范。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放出信息,本也是要扰乱我们的步伐,我们一切照旧,以不变应万变。”
“他会不会真是大祭司传人?”
“这些事不需要我们操心。不管怎样,他与眇理子大人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仙侍思量片刻,从袖管中取出一个铁盒,打开了盖子,放于石桌之上。几人看去,只见盒中之物透明如冰,形如绣花针,但更粗些。烛缨伸手去拿,还未触碰已觉寒凉透体。
“国君小心。”仙侍将盒盖盖好,递给了他,“这寒冰利刃名叫凝钉,由万古寒冰所制,专射人心,以寒冰之灵熄灭人心之火。若被它击中,任仙灵再高也要退层皮。我这里仅有三支,国君小心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半晌过后,烛缨环顾四周,微微一笑站立起身说道:“大人觉得这院子如何?本君已命众人撤离,大人可安心在此休息。”
仙侍环顾一周,此处青山连绵,遥心翠微,真是个远离尘嚣的好居所。最后目光落在了烛缨的身上,看着眼前人他不自觉地想起云展来。这么多年来云展未得自己半点教养提携,云展也未对自己有过半点嘘寒关切,一时间心中竟有些苦涩不平起来。
仙侍抛了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杳无踪影惯了,若不如此,反倒不自在。”
矗立一旁的傅营主上前一步,咂了一声说道:“越发的无礼,国君,您也太纵容他了。”
“罢了。”
姚烛缨从小被接入王宫内廷,没有受过父母的疼爱。亲生父亲瑞王从此不闻不问,自己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征太后严苛又冷血无情,在王宫除了残酷的修炼,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如今弱冠之年独当一面,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灼灼鹤立,也不枉苦修多年。
白尘仙侍作为东梁与大盛王族的连通使者,经常往返于二者之间。他是在姚烛缨十岁之时初次在大盛王宫端华殿见到他,慢慢地开始指点一二,渐渐地他们也熟悉起来。
仙侍的到来让他体味到一丝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情感的慰籍,这远非是花针蛇所能带给他的。对他而言,仙侍是浩无边际孤苦乏味的王宫生活的一丝光点,亦师亦友,亦母亦父,因此也就多了一丝别人没有的偏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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