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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分道扬镳


沉默是一个人最大的哭声,我们终究是成为了“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华龄熙

        施诗的生日这天,她早早地就起来开始打扮自己,还特地化了淡淡的妆,想要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华龄熙并没有提前和施诗联系,施诗也只当是华龄熙想给自己惊喜,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华龄熙从来没有对她食言过。

        可是打扮好了自己,整整一天,施诗像被遗忘了一般。

        直到夜幕降临,施诗也没有等到华龄熙的电话,落寞失望的情绪、近日的压力都化成了委屈笼罩了施诗整个人。

        “施诗,你怎么不开灯啊。”潘瑜记得今天是施诗的生日,便想着回来看看,可推门就看到在桌前一直看着手机的施诗。

        开了灯才看到施诗满脸的泪水,忙放下随身的小包,跑到施诗面前。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抛弃我去和华龄熙过生日吗?”潘瑜拿着纸巾给施诗擦眼泪。

        “可是他一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施诗低着头,“他明明说过生日会陪我一起。”

        “给他打电话啊,直接问问他为什么忘记了你的生日。”潘瑜给施诗出了主意。

        “我打了,可……一直没有人接。”施诗啜泣,心里的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

        潘瑜抱了抱施诗,“那去找他啊!在这里哭也解决不了什么啊。”

        施诗抬头看了看潘瑜,似是她的话给了她方向,好像大彻大悟一般,于是快速点了点头。

        可出了门之后,却又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如果在仓库,应该会接电话的,那就有可能在食堂,还有可能在宿舍,潘瑜回来了,姚珑应该也回来了,那姚珑一定知道。

        施诗用着仅有的逻辑分析着,说着就拿出电话给姚珑拨了电话。

        “喂,姚珑,龄熙和你在一起吗?”电话一接通,施诗就忙问道。

        “不在啊,我听潘瑜说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你们没在一起?”姚珑诧异地问。

        “他应该有事吧,没事,我先挂了。”施诗匆忙地挂了电话,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再一次的失望。

        施诗来到仓库,看着仓库的灯亮着,长舒了口气,瞬间放下心来,可几乎同时又带着一丝苦笑。

        推门进来,施诗看到华龄熙在钢琴旁正一句一句地弹奏填词,只是地上扔了很多废弃的纸团,还有那个被扔在地上的手机。直到施诗走到华龄熙身边,华龄熙才注意到她。

        “施诗。”他轻声叫她,声音沙哑。

        “嗯,你说。”施诗看着华龄熙的面庞,自那天分别之后,几日不见,他又瘦了很多。

        施诗心想“只要他解释,我一定不计较”。

        可是华龄熙只是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但是突然间就忘了,他明明有话和她说的,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此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很重要的话,一定要和她说的话,他怎么就忘了呢?

        “你想说什么?”施诗看华龄熙空洞的眼睛望着自己,就又试探地开口。

        “你怎么来了?”华龄熙仍旧茫然地看着施诗。

        “我想来看看你啊。”施诗看华龄熙一脸呆滞,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听懂她刚刚的话,于是就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噢,没有。”华龄熙摇摇头,继续弹奏自己的曲子。

        施诗苦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嘲,“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华龄熙停下抬起头看着施诗,不明所以。

        施诗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好吧,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对不起,我忘了。生日快乐。”华龄熙慢慢地恢复了神智,伸手去拉施诗的手,却被施诗躲开了。

        “你怎么了?”华龄熙看到施诗如此,皱了皱眉。

        “华龄熙,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施诗提高了声音问道,得到华龄熙的回复,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施诗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压在自己心底的委屈。

        “我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华龄熙听到施诗的话,一股无名之火涌起。

        “我感觉不到、感觉不到,你只在乎你的音乐,而我顶着压力在备战考研,今天距离考研倒计时33天,你知道我每天才睡几个小时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因为你说你会陪我一起过,为了今天,这段时间我都一直在赶进度,想空出一天和你在一起,我有错吗?我等了一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好,那我给你打,你不接。你忘了,好,我不计较,那我告诉你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感觉到你喜欢我?”施诗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两个人的心上。

        她痛,他也痛。

        不等华龄熙开口,施诗用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着,“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要相互打扰了。”

        说完立马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仓库。

        华龄熙听完施诗的话也是一愣,看着施诗离开的背影,却没有勇气追出去。只能丧气的蹲在地上,这时才看到因为推销电话被自己扔在一旁的手机,打开一看,才看到21个未接电话,有施诗的,也有姚珑的。

        而施诗从仓库离开之后,一个人坐在南湖的边上,她想不明白自己和华龄熙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施诗原本毫不动摇地坚信华龄熙是爱着自己的,可是现在呢?这份笃定开始动摇,施诗甚至在怀疑曾经自己的那份自信是不是也很可笑。

        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的见面屈指可数,每每见面华龄熙都是惜字如金,她权当是他压力大,太过于疲惫。因此面对他的冷淡,她自动忽略心里的落差,仍旧是笑嘻嘻地撒娇和安慰他。她理解华龄熙,那华龄熙呢?理解过她吗?她其实一点都不快乐,她想抱着最爱的人好好地说一句“我真的好累”,可是华龄熙从来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次都没有。

        施诗又不自觉地联想到那天的那个女孩子,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终究还是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施诗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画面,那些画面是华龄熙与那个女孩子的。

        施诗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一双大眼睛,皮肤白皙,笑起来非常甜美,身上有着属于邻家女孩儿特有的清纯气息。他们并肩而行,像是情窦初开的情侣……

        等施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潘瑜还没有离开。

        “你还好吗?”潘瑜试探性地询问,她从姚珑那里知道他们分手的消息。

        “我没事。”施诗摇摇头,随后有扬起一个放心的笑容,“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复习呢。”

        可这笑容在潘瑜的眼中却满是苦笑,像是一朵破碎的花,凄美无比。

        ——

        华龄熙坐在地上缓了缓,才忙拿起电话给姚珑拨去。

        “喂,姚珑,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华龄熙无力地开口。

        “施诗找你,打给我问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了?今天施诗生日,你怎么没有陪她一起。”姚珑脱口而出,华龄熙忘记施诗的生日这件事让他格外诧异。在他的理解中,这个少年是把施诗放在心尖儿宠的人。

        “我在仓库,我忘记了。她刚来过,现在走了。”华龄熙的语气平平稳稳,但是能听出他的疲惫和无力。

        “你哄哄她,她要考研,压力很大,估计她等了你好久。”姚珑自然也知道施诗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她和我提分手了。”华龄熙扶着额头,努力地压制住心里地难受。

        姚珑是彻底不懂了,两个把对方都放在第一位的人,究竟今天是怎么了,“那你怎么还能让她离开?”

        “也许我的存在会是她前进路上的羁绊。”华龄熙哽咽地说完。

        “你疯了吗?”姚珑怒吼道,“施诗爱你爱到骨子里,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华龄熙沉默了,可没过多久又喃喃自语,“是啊,我是疯了。”

        “我真搞不懂你们,明明爱对方爱到骨子里,却还要互相伤害。”姚珑叹息道。

        “好了,不说了,你帮我照顾好她吧。”华龄熙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已经被痛苦和愧疚折磨的快要疯掉了,他真恨不得立刻跑回去向施诗认错,告诉她,“他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他愿意付出一切只希望她能原谅他。

        他不想失去施诗,也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可是这种感情太过于深刻,让他无法放下。

        华龄熙彻夜未眠,眼睛通红,他的目光里带着绝望、带着痛苦,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闪现着施诗的脸庞,他的心像是刀绞般疼痛。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但始终噩梦连连,他知道这是自己发病的前兆,唯一觉得不安的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人,面容精致,气质清冷,他想不起来是谁,等满身冷汗地惊醒时,他才心有余悸的发现,梦里的人是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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