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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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深深。
太后的寝宫前候着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的脸上戴着白色朦胧的面纱,极其神秘,让人们对她的容貌容易产生遐想,不知美丑。
而且,身体由内到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道,不同于药香味,更像是花香的味道。
殿外的宫女,太监闻到这股香气,皆大胆地抬头悄悄寻找源头。
小声询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然而没有人回应,在这庄严的大殿前,也没有人敢回应。
清香愈来愈重,扑鼻而来。
立在白衣女子旁边的林娴,手里提着药箱,转头瞧见白衣女子本来洁白如玉的手指攥的泛红。
只有她知道这股清香是因这位白衣女子情绪激动所致。
站在这大殿门口。
往事的一幕幕涌进白衣女子的脑海里,让她痛苦不堪的经历占据了上风。
时隔多年,她终于有机会手刃她的仇人。
杀父之仇!
夺夫之恨!
失亲之痛!
不管哪一件,住在这个太和殿的这个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她的心头之恨。
然而,在寝殿内。
面色憔悴的太后正躺在床上,病重不起。
公公在床帏面前停下了脚步,躬着身子回道:“太后,白姑娘来了。”
床帏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做声。
等了片刻后,一只被岁月无情留下痕迹的手伸了出来,缓缓的摆了摆,公公便心中了然。
公公站直身子,甩了甩拂尘,向着门口开嗓喊道:“传白姑娘。”
白衣女子听到传召后,心神凝定,一步步走上了台阶。
林娴领着药箱也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进殿前。
一位公公伸手拦住了林娴。
公公夹着声音,说道:“太后只传白姑娘一人进去,其他人在殿外候着。”
最后一个字,他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白衣女子从林娴手中接过药箱,顺势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走了进去。
安心?她怎能安心?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挡在门外。
白衣女子的脾气,她是了解的。
在进宫之前,白衣女子以赴死的心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此次进宫怕是要把命豁了出去,不打算回来了。
为了阻拦白衣女子得罪太后,她才跟着来到这个,随时都能让她们把性命交代在这里的地方。
即然已经阻止不了,她只能默默地祈求老天爷让白衣女子千万不要犯傻。
白衣女子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俯身道:“民妇白茯苓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公公让她不必多礼,催促着她赶快诊脉要紧。
白茯苓缓缓起身后,低头请示太后:“请让民妇把脉。”
一只手从纱帘中伸了出来。
白茯苓抬起如柔荑的素手,将三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手腕上按了下去。
游若细丝的脉搏正告诉着茯苓,这个人有多么的虚弱,恐命不久矣。
这时,帘账内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哀家听闻白姑娘医术传神,是被百姓们亲切的唤为‘白娘娘’?”
茯苓恭敬地回道:“是。”
帘账内的人又咳嗽了几声,便自嘲道:“起初哀家还以为是皇帝私下封的哪位妃子。后来哀家才知道,原来是姑娘的美称。”
茯苓闭眼专注着把脉,没有接话。
但她内心已经翻江倒海,正思量着怎么对这个帘帐背后的人下手。
帘帐的人没有等到茯苓的回应,便拿出了几分威仪,说道:“哀家今日请你来,是相信你如民间相传的那样,能医死人肉白骨,若是如此,你必定能够治好哀家的。”
茯苓睁开了眼睛,从嘴里轻轻“哼”一声。
恐怕这才是太后的最想说的,之前说的话无非是在恭维她,她听听也就罢了,如果听进去了,那才是她的自不量力。
太后无非想告诉她,如果医治不好,那便是欺君之罪。
茯苓不动神色地低了一下头,身体微微前倾回道:“只是百姓们抬爱,谣传而已,望太后娘娘恕罪。”
她所有的行为到目前为止都做的滴水不漏,只是为了让太后放松警惕。
听闻白茯苓的谦虚的回答,帐内的人一时不知她的底细,便以承诺相诱。
“白姑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只要你把哀家治好,不管什么条件,哀家必定答应你。”
太后独政,把持朝廷多年。
现在继位的皇帝与她并非有血缘关系,起初她只是以傀儡养着,然而皇帝聪慧,才能出众。
太后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才,这才费尽心力把皇帝培养成一代明君。
但是,权利还在太后手中。
皇帝越来越大时,便懂得了争权,此时权力尚未失去,可见太后不甘心倒下。
她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白茯苓收回了手,转向药箱,从中取出一个鼓鼓的银针包。
她行了个礼,大胆地请示道:“太后娘娘,民妇要施针了,烦请娘娘示面。”
“准。”
太后终是相信了她,这让她更容易得手了。
床帏被侍奉在一旁的宫女扎了起来,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
白茯苓本来躬着的身子缓缓直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杀意。
躺在床上的太后面色憔悴,眼窝凹陷,显得她更为苍老。
茯苓看着她极为痛恨的仇人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周围的人都退出去,任她宰割。
她手中捏起一根银针,针尖仿佛闪烁着冷光,心中杀意顿起。
只要她把针刺入致命的穴位,太后就能无声无息的死去。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能手刃仇人了!
白茯苓起手将银针干脆利落地扎进了太后的每寸肌肤里。
太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站在远处的公公听到后冲了进来,询问太后是否无碍。
她捏着银针的手顿了顿,看着太后闭眼沉默不语。
待公公要上前时,太后说道:“哀家无事,退出去吧。”
过了片刻,白茯苓将施的针悉数收了回来。
她颤颤巍巍地收好银针后,额头上浸出点点的汗珠,神情微微愣了片刻。
她自己也没想到,在下手的最后一刻……
她犹豫了。
或许是因为听到公公担心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她医治病人时,待在外面的家人担忧而又期盼的声音。
她暗中自嘲,作为一个大夫,还真是不适合杀人啊。
太后经宫女搀扶倚着床边半躺了起来。
这么多天了,她从没有此刻感觉到浑身上下通畅舒适。
太后看着低眉顺眼的白茯苓,欣慰地夸奖道:“白姑娘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哀家感觉轻松多了。”
白茯苓回神,谦虚地答道:“太后娘娘的病是由于多日卧床,再加上多年的劳累血气阴虚所致。民妇开几副药,再来施针几日就会有所缓解。”
她说的是缓解,不是痊愈。
听白茯苓说这个病能够治疗,太后自是欣喜万分。
太后亲昵地一把拉着白茯苓毫无防备的手,慈祥的问道:“白姑娘想要什么赏赐,哀家都答应你。听说白姑娘,丧夫恪守妇道至今未嫁,不如哀家为你做一门婚事,如何?”
白茯苓听闻赐婚,刚要开口拒绝。
她便听到太后说道:“安定侯莫邬,原是哀家的女儿长乐的驸马爷。长乐去世后,这安定侯深感失去长乐之痛,没有再娶,就是妾也没有纳过,身边也一直没有个贴心的人,哀家看你们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听到“莫邬”,白茯苓被握在太后手里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白姑娘,如果嫁进去安定侯府,不失为一桩美好的姻缘。”
听到最后,白茯苓把手快速抽了出来。
“哗”的一声站了起来,对太后立马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坚决地拒绝道:“民妇消受不起,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太后看着白茯苓如此强烈的拒绝,有些不悦,不过是一个民间的大夫,如此不识抬举的她还没有见过。
太后责问道:“有什么消受不起?莫不是你看不上安定侯?”
白茯苓跪俯在地上,双手紧攥的生疼,身体因为愤怒而僵硬。
她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张了张嘴尽量把声音调到平常,出声拒绝道:“安定侯位高权重,民妇只是一介遗孀不敢高攀。”
太后不想再听她的解释,便擅自做了主:“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快去请皇上和安定侯。”
白茯苓抬头,惶恐地看着太后。
“太后!”
太后下此决定无非想把白茯苓留在宫中为自己所用,白茯苓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好看着太后死在她的面前。
只是这安定侯是万万不能见的!
太后闭上眼睛,不耐烦的摆摆手,疲惫地说道:“好了,哀家累了,让哀家歇会儿。小崔子,带白姑娘去偏殿,皇帝来了再叫醒哀家。”
“诺。”
原来太后的贴身公公叫做“小崔子”,真是个锤子。
白茯苓本来想让林娴进来,那位崔公公却说没有太后的懿旨谁都不能进来。
行,林娴进不来,她还出不去吗?
“崔公公,为太后诊治的重要的药材在我的丫鬟那里,我需要出去取一下。”
崔公公听闻有关太后的病,思来想去万一耽搁了,他可承担不起,便放了行。
“行吧,白姑娘可要尽快回来,一会儿皇上来了,你还要等传召。”
“放心吧!崔公公,我会尽快回来的。崔公公十年如一日的服侍太后很是辛苦,咱也不能给崔公公添麻烦。”
说着,白茯苓将一锭银子悄悄的送到崔公公手中,崔公公瞄了一眼足量的银子,顺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崔公公顿时笑脸相迎,奉承道:“人人都称白姑娘是‘菩萨娘娘’,人美心善,识大体,自然是懂的分寸的。只要白姑娘在传召之前回来,杂家自然是放心的。”
“是,崔公公。”白茯苓行了个礼,立马跑了出去。
迟迟不见白茯苓出来,林娴吓得手脚冰凉,浑身麻木,频繁的盯着殿门,生怕白茯苓是走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她走之前可是和顾青墨保证过的,保护好白茯苓的安全。
可是,她怕是要食言了。
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看见一白衣女子从殿门跑了出来。
林娴看清是白茯苓后着急的迎了上去,询问道:“茯苓,你老实告诉我太后怎么样了?现在我们马上出宫,再也不回来了!”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白茯苓拉着林娴的手离开太后的宫殿,并且让她稍安勿躁。
“她的命暂时还在。”
林娴心想,报仇的机会今天可能是唯一一次了,日后再想进宫就不可能了。白茯苓怎么会放弃这次机会?
不管她为何放弃,太后活着就好,万一太后驾崩了,怕是茯苓也会跟着陪葬。
不管怎么说,这皇宫是留不得了。换做以前的白茯苓可能会就此放手,可是现在的白茯苓心中只有仇恨。
特别是白宛若死了以后……
林娴问道:“茯苓,你真的不打算报仇了吗?”
白茯苓苦笑了一声,觉得林娴可笑。她怎么会就轻而易举的放弃?
“太后本来油尽灯枯,时日不多了。我不过给她略微施了几针让她感觉自己还能多活几年,只不过提前了她的死期而已。我要日日在她身旁,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挥霍着自己的生命,直到最后一刻。”
寄予希望,又亲手破灭,这绝望的滋味,她要让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太后好好体会体会其中的滋味。
此时的白茯苓正在报仇的兴头上。
林娴心知自己怎么也劝不动白茯苓,但她想试最后一次。
她拉起茯苓的手,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林娴发自肺腑的劝道:“茯苓,你就听姐姐一句话,这太后反正时日不多了,咱没必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你想想笑安才多大啊,他已经失去了亲生父亲,你还想让他失去自己的母亲吗?”
提到自己的孩子,白茯苓的表情果然有所动容,不管她的心中有多恨,孩子是最能触动她心中的那片柔软。
茯苓叹了一口气,将林娴的手推了下去,狠心说道:“我相信顾大哥会待他视如己出,姐姐也一向疼着笑安。正因为有你们,我才能下定决心进宫。姐姐不必再劝了。”
白茯苓一向倔强,林娴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反正他们还要在宫中逗留几日,最后万不得已,林娴只好把她打晕,带她出宫了。
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茯苓死在这里。
远处有一大片阵容正在向太和殿走去。
白茯苓心知是皇帝还有安定侯莫邬来了。
该死的!她怎么把这件事忘了,皇帝还好说,这安定侯……
算了,随机应变吧。
白茯苓让林娴在殿外等候,自己回到了偏殿等待传召。
年轻的皇帝与一袭黑袍不怒自威的男子走到了太和殿门口闻到一股清香。
皇帝好奇地问道:“这清香从何而来?”
前来迎接的公公说,这清香是来自一位民间人称“白娘娘”的女大夫。
皇帝惊奇道:“世上竟有如此香的女子,可是熏了什么奇香?”
闻道味道的黑袍男子微微皱眉,早已发了愣。
这是白茯苓身上与生俱来的味道,这味道他本来是最熟悉的,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么多年,他不辞辛苦一直苦苦地在找她。
他也打听过“白娘娘”的来历,手下的人说“白娘娘”年纪与白茯苓不符合,相貌不一样,所谓香味只不过是药香。
现在看来是她施了什么障眼法,躲过了他的追踪。
如今,她竟然进宫了。
皇帝进殿通报后,太后正好被宫女服侍着起来。
皇帝与安定侯行了礼。
皇帝见道太后的气色大为好转,关心的问道:“孩儿得知太后在民间悬赏来一位女大夫,那女子医术如何,太后身体可大好?”
太后笑着回道:“白姑娘医术出众,只为哀家施了几针,现如今感觉身体好多了。”
“太后多日重病缠身,痛苦不堪。如今得此良医能为太后医治,缓解病痛。孩儿心中也十分欣慰。”
说来说去,不过也不过是一些场面话而已。
太后见安定侯也在场,便说道:“既然安定侯也在,哀家想为白姑娘讨一份赏赐。崔公公,传白姑娘。”
待公公去传召后,皇帝问道:“哦?太后想为白姑娘讨一份什么样的赏赐?”
皇帝正问着,鼻子突然闻到在大殿门口一样的清香。
他只见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随着一阵清香,款款走了进来,低眉行礼道:“民女白茯苓见过皇上,见过侯爷。”
皇帝见白茯苓虽蒙着面纱,但她行礼时,白纱随风飘动,却可看见她绝美的容貌,再加上身上的清香,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他暗叹道: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
皇帝亲自去扶茯苓时,闻着扑鼻的清香一时竟痴迷起来,扶着白茯苓柔软冰凉的手指忘记松开,痴痴地看着白茯苓微颤的睫毛,和带着惊慌的眼眸。
白茯苓站直后,瞥见皇帝身后的莫邬,又见皇帝迟迟不肯松手,低头轻轻喊了声:“皇上。”
皇帝立马清醒过来,缓缓松开了白茯苓的手,赞赏道:“白姑娘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人间的‘白娘娘’一点都不输给朕后宫里的那些娘娘。”
白茯苓收回手后紧握着,回道:“皇上谬赞了。”
莫邬看到他苦寻无果的人儿走进来的时候,悄悄握紧了拳头。
而白茯苓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很好,都敢装作不认识他了。
皇帝错以为太后就要为他纳妃,对白茯苓说道:“白姑娘,你医治太后有功,这人间的‘娘娘’不比皇宫里的‘娘娘’,朕赐予你妃子的称号,可好?”
当白茯苓听到皇帝要纳她为妃时,她惶恐地抬起头来。有一个安定侯,她已是无力招架,怎么又来了一个皇帝。
她立马跪在地上,说道:“民妇乃一遗孀,并有一个孩子。恕民妇不能答应皇上的赏赐,请皇上息怒。”
太后也感到极为震惊,这皇帝是看上白姑娘了?
如果这白姑娘真的被纳为妃子,传出去的话一定会成为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丑闻。
一遗孀带一孩子进宫,这皇家脸面何存?
皇帝之前并不知晓“白娘娘”的身份,听白茯苓这一席话,他脸色变了又变,也尴尬的咳了咳嗓子,说道:“真是可惜了,白姑娘年纪轻轻便丧夫。”
好在皇帝还是明事理的。
太后拉起白茯苓,说道:“正因为如此,哀家觉得安定侯和白姑娘合的来,所以想请皇上赐婚于他们。”
莫邬听到白茯苓自称“遗孀”,脸色一沉。
她失踪后是再嫁人了,还是当他死了?
皇帝思索了一番,问道莫邬:“朕为你赏赐这段良缘,侯爷意下如何?”
莫邬正打算领旨谢恩时,白茯苓抢先跪在地上,俯首磕头说道:“民妇不敢高攀侯爷。夫君去世后,民妇一心在孩子身上,无心再嫁。谢太后和皇上的好意,民妇恕难从命。”
白茯苓都这样说了,太后也不好再逼迫,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心中了然,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再议。朕赏赐你黄金白两,暂居长乐宫为太后治病。”
白茯苓松了口气,便磕头谢了恩。
太后着实觉得有点可惜了,精神蔫蔫的摆了摆手:“哀家乏了,你们走吧。”
皇帝等人告退后,莫邬跟在皇帝身旁,白茯苓则跟他们二人身后,走的极为缓慢。
在白茯苓抗旨的时候,皇帝明显看到莫邬有些不悦,在他眼里,这个杀伐果断的安定侯,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唯独他之前有个糟糠妻失踪后,他如同那地狱的修罗,发怒了几天。
之后,便不再见他如今天这般动容,这个安定侯与这个白姑娘一定是相识的。
是他的那个糟糠妻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皇帝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莫邬的妻子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从没有听说莫邬有个这般的娘子啊。
皇帝转头见莫邬心不在焉,咳了咳嗓音说道:“朕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从未见过像这白姑娘这样清新脱俗的女子,犹如仙子一般。可怜她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着实可惜啊。”
莫邬低头回道:“白姑娘确实是百年不遇的奇女子,如果居于后宫,限制了她的自由,才为可惜。”
皇帝斜睨了莫邬一眼,笑道:“谁说要让她进后宫了,侯爷是舍不得让这样的女子进宫,还是舍不得让给别人,占为己有啊?哈哈。”
皇帝笑着大步离开了,他们一向如此交好。
莫邬恭送皇帝后,等待着身后走的缓慢的白茯苓。
白茯苓抬头也看见原地等待她的莫邬,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打算转方向走。
谁知莫邬一个轻功飞到她跟前,牵制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白茯苓身子一颤,惊讶地抬起头来。
两人时隔多年,四目相对,这里面有说不清的五味杂陈,旧年往事历历在目。
眼前的这个人,五年前,还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如今是这幅局面,是谁都不曾想过的。
白茯苓心里极不愿意与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当年她留下一纸休书,当时或许有些后悔,但是……后来,她觉得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白茯苓的手腕被莫邬捏的生疼,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说道:“侯爷这样做,是不是有失礼数?”
他才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他心中有一百个问题想要问她。
想问问她为何不告而别?
这么多年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进宫?
她是否再嫁了?
孩子是谁的?
为何这么多年他找不到她一点踪迹?
明明她就是“白娘娘”,明明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最后,他只问了句:“为何抗旨?”
白茯苓冷声答道:“民妇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侯爷此时在替谁问我的罪?皇上还是太后?”
莫邬盯着白茯苓冷漠的眼神,不容抗拒地说道:“我问你,我不嫌弃你丧夫,也不介意你有孩子。为何不同意赐婚?除非,你口中的丧夫是我,孩子是我的!”
白茯苓被说中了心事,一下子慌了神,立马甩开了莫邬的手。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失仪,又连忙镇定下来。
然而这一切都逃不过莫邬的眼睛。
茯苓装作镇定道:“侯爷莫不是和民妇开玩笑?民妇的夫君只是一平民,怎能与侯爷相比。”
莫邬逼问道:“如果不是,你为何紧张?”
“哼,我有何紧张?侯爷说笑了。”
她还在说谎。
莫邬的手大胆抚上了白茯苓的面纱,眼神里满是思念,他轻声道:“你一激动,身上的香味就会浓郁几分。或许你自己无法察觉,但旁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如果刚刚不是紧张,为何你身上的香味会如此浓烈?”
白茯苓退后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面纱因为动作飘了起来,触碰到莫邬的手指,莫邬在鼻子前揉搓着自己手指上的香味,让它尽情挥发。
白茯苓警告道:“侯爷莫要纠缠民妇了。在这皇宫之内,天子脚下,侯爷莫非想冠上一个非礼良家妇女的罪名?”
“本侯会再请皇上赐婚,那本侯非礼的就是自己的妻,有何罪?嗯?白娘娘?”
莫邬话音刚落,刚要伸手摘下她的面纱,此时,听闻茯苓要暂居在长乐宫的林娴便找了过来,刚好看见茯苓在和一个男子交谈。
“茯苓,你怎么跑这来了?刚刚崔公公说,要你住在长乐宫,你……”
莫邬听到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熟人。
林娴看那人转过头来也吃了一惊:“啊!莫公子。不对,现在该叫侯爷了。”
这是什么运气?茯苓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躲过他几年,居然在这里相遇了!
“林楼主,你老了一点,别来无恙啊。”
林娴皱眉假笑道:“托侯爷的福,小女子一切都好,只是老了点。”
谁三十六岁不老?他莫邬仗着自己年轻,还真敢说。
莫邬没再理会林娴假笑的神情,转头对茯苓说道:“既然崔公公找你,本侯就先回去了。咱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语毕,莫邬便转身离开了。
等莫邬走远,茯苓松了口气,身形一晃,林娴快速扶住了她,担心的问道:“茯苓,你怎么会碰到他呢?”
茯苓摇了摇头,扶着林娴虚弱的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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