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蔚母的心事

老师们面面相觑，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时之间，空气都凝结了。

        “蔚同学，你不要太冲动，以你的嗓音和外形是很适合来我们学校的，重点高中固然很好，可是要选择更适合你的学校。”其中一位老师以为他只是太激动了脑子一热这么说的，于是继续劝道。

        不过这个老师说的很正确，以蔚瑾瑜的条件，去艾斯伯利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一定会很受老师同学们的欢迎。

        “我没有冲动，这是我内心最直白的想法，因为我们学校已经帮我报好了名，我不得不来参加，原本以为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没想到各位老师如此抬爱，但我真的想好好备战中考，冲刺重点高中。”蔚瑾瑜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很坚定，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内心更想要什么。

        人在选择的时候，大多会选择自己更喜欢更想要的东西，尽管另一样更适合自己，而人们会尽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其实那个喜欢的东西也很适合自己。

        “那这样吧，你再回去考虑考虑，这个名额我们会给你留着，我们可以明白你更想去重点高中的心情，所以一直到中考结束，都会帮你保留着这个名额，假如你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我们的大门会永远为你敞开。”这个应该是最盛情的邀请了，可以见得艾斯伯利是有多么想要蔚瑾瑜这个学生。

        本来听到蔚瑾瑜说要放弃名额的人还高兴了一下，也有觉得他脑子坏掉了的，但老师又这样说了，让原本有点希望的人又熄灭了。

        即使是这样，蔚瑾瑜仍然摇头，他说，“老师，我一定会考上我想去的高中，名额您就留给比我更需要的人吧！”

        如果说前面的话都是深水炸弹，那这一句一定是原子弹级别，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男孩疯了，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但个中缘由只有蔚瑾瑜知道，他之所以会切断这条后路，是想让自己用剩下的时间去拼命的学习复习，只有这样逼自己一把，才有可能达到所要的目标。

        刚才说要给蔚瑾瑜留名额的老师，脸色十分不好看。

        其他老师见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行的，我们允许学生弃权，刚才老师们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既然你更想去重点高中，那你就好好加油，备战中考吧！”

        蔚瑾瑜点头应是，鞠躬，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下舞台。

        后台的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觉得这个男孩特异独行，蔚瑾瑜从他们身旁经过，闻言嘴角弯起，他太倔强了，认定的事情就不想改变。

        蔚瑾瑜走到鹿窈身边，鹿窈上前，一把搂住蔚瑾瑜的脖子，她垫着脚尖，在蔚瑾瑜看不到的地方，她眼中闪烁着点点晶亮。

        “你这个傻子。”鹿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觉得有友如斯，夫复何求。

        “你得帮我好好辅导英文，不然考不上重点高中我会被笑话死的。”蔚瑾瑜笑着拍了拍鹿窈的肩膀。

        “就该让你被笑话死，看你还敢不敢任性。”鹿窈松开蔚瑾瑜的脖子，用手推了他一下。

        “喂，我可是为了你哎！”蔚瑾瑜失笑，一脸无辜。

        “屁，我可没有让你为我放弃名额，别胡说，你妈等下要怪我的。”鹿窈知道蔚母很希望蔚瑾瑜进入娱乐圈，虽然说是随便蔚瑾瑜，但如果知道蔚瑾瑜是为了鹿窈才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名额，那肯定会对鹿窈有意见的。

        “怎么会，我妈不会说的，她说会尊重我的想法，而且如果我考上一所重点高中，她更不会说什么了。”蔚瑾瑜满脸的不担心，他很了解蔚母，从小到大不会逼蔚瑾瑜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尊重他的一切选择。

        比赛还没结束，鹿窈和蔚瑾瑜就离开了，他们在门口遇到了急匆匆的明琅。

        明琅没有看清来人，不小心撞到了鹿窈的胳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等下要上台了，所以有些着急。”

        “没事的。”鹿窈却看清了是明琅，丝毫不怒的说道。

        明琅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的两人，他刚才也听到蔚瑾瑜放弃名额的话，也同样觉得蔚瑾瑜不可理喻。

        “是你们啊，要回去了吗？”明琅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是呀，反正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还要回去刷题呢！”鹿窈温和的回答道。

        “那你们还真是学霸级别的，话说蔚同学真的只是想要上重点高中所以才放弃这个名额的吗？”明琅问出心中的疑虑。

        “嗯，对的，不然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蔚瑾瑜开口反问道。

        “哈哈，那就祝你考上自己理想的高中了。”明琅挠了挠头，笑意浅浅。

        “借你吉言了。”蔚瑾瑜说完就拽着鹿窈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鹿窈才说道，“这个明琅的外在条件也不错，唱歌也还好，估计会被选上吧！”

        蔚瑾瑜闻言，眼神暗了暗，不回答，然后拿出手机给蔚母打电话。

        蔚母接到电话，没一会也从里面出来了，她还是那么从容美丽，没有鹿窈想像中那样生气的质问蔚瑾瑜为什么要放弃名额，相反，她连这件事提都没有提。

        回家的路上，蔚母听着汽车音响里传来王菲的《流年》。

        蔚瑾瑜从前座的镜子里看到蔚母，她还是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神情。

        其实蔚瑾瑜是知道的，蔚母以前是个话很多的人，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就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就是偶尔一个人上街逛逛或者去美容院做脸。

        蔚瑾瑜没见她有过什么朋友，也没见她在家里给蔚父打过夺命连环电话或者和总是不在家的蔚父吵的翻天地覆。

        但他时常会看见母亲站在阳台上看星星看月亮，有时一看就能看好久，刚开始蔚瑾瑜很担心她，怕她想不开，后来次数多了便也知道了，她可能只是觉得屋子太闷想要在阳台上透透气。

        蔚瑾瑜不知道她和蔚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可是他问不出口，聪明如他，父母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问多了只是给母亲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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