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父母的婚姻

“谢谢爸。”顾时川看了郑斯南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
“……谢谢伯父伯母。”郑斯南觉得意外。其实她是觉得顾妈妈的态度算是正常，顾爸爸就太好了一些。
“该见的亲戚今天也都见过了，明天出门拜年我和你妈去就行了，小川你带小郑去公园转转。”顾爸拍板说道。
“要不我陪爸妈去吧，斯南对逛公园也没什么兴趣，她在家里加班就好。”顾时川说。
“……你们自己安排。”顾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儿子有些没脑子。
晚饭后，郑斯南帮顾妈妈清理厨房的时候，还听到顾爸在教训儿子，说现在还没结婚，陪女朋友比走亲戚重要。
顾时川当然是连连点头。
他知道父亲已经完全弄不懂他们的生活、更不懂郑斯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她需要的是不委屈不别扭，而不是所谓的宠爱陪伴。
但不懂也没关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活得自信强大，又温暖包容。
原本中午还在为他不合时宜的教训感到无奈和好笑，下午又被他对郑斯南的态度给惊讶到。
是他都没想到的温暖和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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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时川陪着父母去拜年，郑斯南自己在家里或加班、或补觉，总之安然自在。晚饭的时候听顾妈妈抱怨，昨天拿过红包的孩子，今天看到顾时川又跑过来要红包，脸皮太厚了。
顾爸倒是不在意亲戚这点占便宜的小心思，只是事后问顾时川都
是包的多大的红包、过年回来花了多少钱。
他不在意亲戚们占了多少便宜，甚至觉得是倍儿有面子的事。但也不得不关心儿子的经济情况。这要结婚的人了，总得存些钱买房办酒。
“虽然小郑那边不用去提亲，但结婚该有礼数咱们也不能少了，彩礼、房子、三金，都是要花钱的，你以后花钱心里要有数，该存的要存。”顾爸对顾时川说。
“我和她商量，都没问题的。”顾时川拍拍父亲的肩膀，只是在感觉到父亲身体突然僵直后，只得收回了手，温笑着说道：“爸、妈，你们也看到了，斯南和你们认识的姑娘都不一样，所以你们也别操心我们的事，我们自己都有安排。”
“倒是不一样，虽然是会赚钱，但是一点家务事都不会做，以后你自己可得多辛苦。就算请保姆，那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要保姆做的是吧。”对于郑斯南一点家务都不做这件事，顾妈妈还是有许多不满。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小郑是做生意的人，她的时间多值钱。在你心里地没扫、碗没洗就是天大的事，对小郑和小川来说，就是就扔了再买新的也值得。”顾爸看着顾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她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顾时川无奈地笑笑，只说了句  ‘都有安排、不用操心  ’后就回屋了。
他知道母亲还会和父亲牢骚许久，父亲肯定会批评教育、母亲肯定会依然
不满，但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他们两个甚至都不需要相互理解，却能自成默契。
顾时川对他们很放心，却并不觉得这是夫妻间应该有的状态。嗯，他和郑斯南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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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返程的时候，对郑斯南不满意的顾妈妈，还是准备了几大包年节特产、还有一包黄金首饰。
“这些东西……”郑斯南将顾妈妈塞在她手里的那包黄金首饰放回到顾时川手里：“我不戴首饰。”
“先收着吧，至少黄金保值。”顾时川拿了小包直接扔进她随身的大公文包里，和父母姐妹说了再见后，与郑斯南一起钻上出租车往机场去。
飞机一落地江城，郑斯南便长长地吐了口气，看得顾时川直笑：“以为你到哪里都适应良好，看来还是回家最好。”
“我没有去别人家做客的经验。”郑斯南伸了个懒腰后，懒懒地说道：“每年去顾姨家过年，也是三喜爸抛妻弃女、她生了精神疾病之后。当时算是对她的照顾。和这次去你家里不同。”
“嗯。”顾时川伸手握住她的。只是听她说起时，他总觉得心酸。但在看着她时，却又发现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对她来说，她所经历的那些事，就只是那些事，她完全不在上面放进情绪。
“你这么感性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郑斯南当然也看出他眼底突然的柔软，当下不由得失笑。
“你这个人……”顾时川瞪了她一
眼，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从行李架上拿了行李，拉过她与其它乘客一起排队下机。
“在我的理解里，人就是各种各样各有不同。遇到了也就是和做生意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不让自己吃亏就行，除此外没有其它的意义。”郑斯南轻笑着说道。
“那我这个人呢？对你来说也只是不吃亏的选择吗？”顾时川低声轻问。
“你呀……”郑斯南侧眸看他，轻笑着说道：“你是从开始就脱离我定义的人。”
“怎么说？”顾时川护着她不被赶时间往外挤的人撞到，然后拥着她下了舷梯。
“我们合作的开始就不平等，是我求你。”郑斯南笑着说道：“你来公司做顾问，还是我求你。”
“我想想……”两人随着乘客走进廊桥，看着身边的人步履匆匆，顾时川却放缓脚步，看着郑斯南说道：“果然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正式追求你。”
“不是这个意思。”郑斯南爽朗地笑着：“我是说，看人就和看生意机会一样，看中了就下手。一般生意讲的是各取所需、合作双赢，特别重要特别赚钱的生意，就要全力以赴、资源倾斜。”
“是这个道理，但全力以赴之后、资源倾斜之后，也还是要去权衡利弊得失。”顾时川温声说道：“该你做的你都做了，该我做的我还没做好，我反省。”
“该你做什？追求吗？”郑斯南轻笑着说道：“可别搞那
些无聊的事。我求你，你回应，这就是好结果，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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