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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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床上以一张小方桌分成两边, 桌上放着棋盘棋子。
承安看到自家阿玛与四哥一人分坐一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他起身站在罗汉床上,时而走到康熙这边, 时而走到胤禛那边, 一个人玩得十分起劲。
桌面上的对弈已经开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而落。
承安也不嫌无聊, 还在两边走动, 偶尔还张开双手给康熙或胤禛一个抱抱。
胤禛倒是还好, 他抱任他抱, 视线依旧专注于棋盘之上。
小家伙从侧面搂着哥哥一会后, 很快又直起身子往康熙那边走。
康熙被他来来回回晃得有些头晕,在他靠近时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搂住。
承安在他怀里扭了两下,发现出不去后才安分下来,开始将视线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一会的功夫, 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就已经各自占领一片地方。
承安眨巴着眼睛,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觉得,哥哥和阿玛不带他玩。
“阿玛喝呀。”
听到他的话, 康熙落下一子后吩咐人拿水来。
一名宫女端着水上来后试着喂了一下,见小阿哥撇开头不让她喂,只能轻轻放在桌上。
承安拒绝宫女后就仰头喊起来:“阿玛~”
康熙低头就见他玩着自己的小手手不去碰杯子,只能端起水杯送到他嘴边。
他就着康熙的手喝了两小口便摇头表示不要了, 不过等康熙放下杯子继续下棋时, 他又开始要喝水。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次数多了康熙如何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康熙板着脸问。
承安伸出小手搂着他:“阿玛呀。”
一说他他就会撒娇, 根本不知道怕, 康熙实在有些无奈,再次端起水送到他嘴边:“要喝就一次喝完,再喝一口就喊朕,你今日就别想喝水了!”
承安刚刚不停喊他叫得确实有点渴了,听到他的话咕噜咕噜喝起来,总算将一杯水喝完。
康熙将杯子放下又落下几颗棋子后,却听他又叫起来。
“阿玛……”
“又有何事?”康熙语气有点不好。
感觉阿玛有一点点凶的承安冲他笑了一下后道:“要哥哥呀。”
康熙闻言,立刻起身将他送到对面去。
胤禛正捏着棋子想着该如何落子时,怀里就突然多了个奶香味的小家伙。
“哥哥~”小家伙冲他笑得露出几颗乳牙,随即却是伸出小手拿走他手上那颗棋子。
胤禛倒是没说什么,任他拿走那颗棋子后左手搂着他,右手重新取来一颗棋子。
手里有东西玩后,小家伙总算安分了一会,让康熙和胤禛可以好好下会棋。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棋子落下时发出的声响。
啪——
棋盘上再次落下一颗白子,视线一直在棋局上的康熙眼底透着几分疑惑,不懂他为何会下在这里。
等等……
还没想明白这颗棋子的用意,康熙突然反应过来,方才落子的手明显不对。
他抬头就见胤禛手里捏着的棋子分明还没有落下去,而自己小儿子却正露出灿烂的笑脸。
“将棋子收回去吧。”知道是小儿子在捣蛋的康熙开口道。
胤禛却是摇摇头道:“落子无悔,皇阿玛请。”
话落,他看向怀里再次伸手想拿棋子的小家伙,直接将手中的棋子放进他手内。
方才小家伙不渴却一直闹着要喝水时胤禛就看出来他是无聊了,干脆将棋子交给他,让他也参与其中。
当然,胤禛将棋子给他并不是让他乱下,而是告诉他要下在哪个位置。
“这呀?”承安捏着棋子一边往他指的位置上放一边确定,等看到他点头后才将棋子放下去,随即像是做成一件大事一般给自己鼓掌。
胤禛看到他高兴的模样面上不显,眼底却透出点柔和的笑意,又取出一颗棋子递给他。
对面的康熙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惊讶。
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个四儿子小时候性子还有些躁,长大后却是越来越稳重,那张脸也越来越冷。
与此同时,他也总算能理解,承安为何总是念叨着哥哥,毕竟眼下看来,他的哥哥待他可当真是不错。
这局棋结束后最终还是康熙赢了,不过对面跟胤禛一起输了棋的小家伙还挺乐呵,看着差不多摆满的棋盘直拍手。
“输了还笑得出来。”康熙看着他打趣道。
承安听到他的话照样笑得很开心,笑完后就伸出小手在棋盘上挥舞起来。
左右已经下完,康熙也懒得说他,趁着他玩起来时与胤禛聊了几句。
父子二人闲聊几句后胤禛便起身告辞,见他要走,承安舍不得地拉着他不放。
“哥哥不呀。”
康熙看到他整个人恨不得缠在胤禛身上,忍不住道:“这么舍不得,干脆跟你四哥走好了。”
他这话一出,承安却是直接点头表示好。
莫说他,就是胤禛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动。
康熙见他还真想跟着一起走,心里顿时有些不爽,伸手将他拉过来后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朕真是白养你了!”
他动作不重,不过声音却是有些大。
胤禛听到那啪的一声,不由将视线落在小家伙脸上,显然是担心他会哭。
“怎么,还怕朕打坏你的宝贝弟弟不成?”康熙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没好气道。
他这显然是迁怒,胤禛又能说什么,只能拱手表示不敢后告退。
“哥哥——”
眼睁睁看着哥哥离开,再想到刚才阿玛还打他,承安难得有点起小脾气。
见他爬到罗汉床角落独自坐下,鼓着脸颊不理自己了,康熙之前那点不爽被好笑所代替。
觉得他这模样还挺好玩,康熙也不去哄他,反而吩咐人准备笔墨纸砚放在不远处,随即一边看他一边作起画来。
承安气鼓鼓一会后见阿玛竟然没来哄自己,忍不住悄悄转头去寻他的身影。
得亏他不知道自家阿玛是在作一幅名为“小儿坐怒图”的画,否则怕是得继续发小脾气。
这会他看过去,只瞧见康熙拿着笔,还以为他又是有事要忙。
别看他年纪小,但总体来说还是挺懂事的,比如他知道皇阿玛每次拿笔时就是有事要忙,基本不会捣乱。
这会他以为皇阿玛又忙起来,微鼓的小脸颊重新恢复如常,随即慢慢改坐为趴。
等到康熙终于画完时,抬头就看到一个睡熟的小家伙。
他这会兴致不错,干脆又换一张纸继续画起来,很快又画出一幅“小儿卧睡图”。
画完以后,康熙自我欣赏片刻,还让人拿来自己的私印在下面盖上。
*
时间转眼进入五月,在这个月内宫中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二十四阿哥的抓周礼。
如今皇宫内外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二十四阿哥胤祕不光深受皇宠,便是诚亲王、雍亲王这些哥哥们也很喜欢这个弟弟。
尤其是敦郡王胤俄,如今在外面更是开口闭口就是我弟弟如何如何,令人大感惊奇。
二十四阿哥的洗三就办得很盛大,抓周自然也很不一般,地点照旧是乾清宫,观礼的人除了皇室宗亲与其福晋外,朝廷中的一些大臣也有幸能前往。
显然,这是康熙想要好好炫一下儿子,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人过来。
抓周礼的前几天,胤俄、胤禩、胤禟、胤祯几人再次一同前往乾清宫。
这次承安没去咸安宫,所以他们如愿以偿的见到他。
“哥哥!”看到四个哥哥一起过来,承安开心得不行。
“是不是想十哥了?”胤俄看到他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小跑着过去将他抱起来。
小家伙伸手搂着他嘴甜道:“想哥哥呀。”
“那我呢?”胤祯几个大步走过来问。
承安不假思索道:“想呀。”
他倒是不厚此薄彼,说完又转头看着胤禩、胤禟道:“想哥哥呀。”
胤禩闻言直接露出笑容,上前摸摸他柔软的小脸。
胤禟面上看似不在乎,唇角却带着点几不可查的弧度。
兄弟四人一过来,殿内立刻就热闹起来。
打完照面后,他们一起围着罗汉床坐下来。
胤禩他们来之前,承安正准备吃点心,因此桌上这会放着他今日份的点心。
被胤俄抱着坐回来后,承安立刻就注意到盘子里的点心。
不过他转头看看哥哥们,将手指头掰了几遍后,小眉头不由皱起来。
“怎么了?”胤禟看到他的表情后问。
承安听到他的声音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指着盘子道:“哥哥吃。”
这也就是他的哥哥,但凡换个人来他都不会这么大方。
胤禩等人这是第一次撞到他正在吃点心的时间,不过之前就听说过,皇阿玛对他的饮食管得比较严,他每日的点心只有三块。
见他竟然舍得自己不吃让他们吃,胤禟心里都产生这个弟弟没白疼的感觉。
要知道,胤俄可是没少从他店里拿各种新鲜玩意送进宫里来,当然,那也是他默许的,否则胤俄怎么也不可能总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店里又有新鲜玩意。
阿哥们当然不缺这一块点心,不过这是弟弟的心意,却不是普通点心能比的。
“还是承安贴心,知道十哥饿了。”胤俄往自己脸上贴金后,直接伸手拿起一块桃酥。
胤禟见他准备独享一块点心,直接伸手从他手里掰下一半。
“九哥你怎么这样!”
胤俄抱怨时,胤祯拿起盘子里另一块桃酥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胤禩。
胤禩接过来时注意到小家伙望着他们手里的桃酥不停的动着小嘴巴,轻笑一声后将手里的半块桃酥掰下一半喂过去。
本来以为今天吃不到桃酥的承安察觉嘴里的香甜后,一边吃一边笑起来。
看到他吃得那么香,胤禩将剩下的桃酥送入口中,发现味道确实很不错。
在他投喂时,胤俄他们几个也都发现小家伙的馋样,于是纷纷将手里的桃酥掰下一半依次喂给他。
承安吃到哥哥们喂的桃酥,浑身都冒出愉悦的泡泡。
“有那么好吃吗?”胤俄看到他吃得眼睛都弯起来,一边笑一边将手里剩下的桃酥给吃掉。
已经快吃完的胤祯接话道:“味道确实不错。”
桃酥分完后,盘子里只剩下一块奶糕,承安伸手抓起来咬一口后,举起手往胤俄面前送。
“你自己吃。”胤俄摸着他的脑袋道。
见他不吃,承安又往胤禩几人面前送。
胤禩他们当然也不会再吃,毕竟尝过他的心意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一直与弟弟抢点心吃。
确定他们都不吃后,承安这才收回手认真地啃起来。
“他吃东西的模样真有意思。”胤祯看着他时不时鼓一下的脸颊笑着道。
胤禩赞同地点头,见胤俄想要伸手去戳一下时赶紧拦住:“让他好好吃,呛到就不好了。”
胤俄闻言赶紧将手收回来,继续安静的欣赏小家伙的吃相,看着看着他突然忍不住低头埋在小家伙身上吸了一口。
“十哥你干嘛?”胤祯看到他的动作语气透着几分嫌弃。
胤俄抬起头后道:“他身上一股子奶味,怪香的。”
不怪他有刚才的动作,实在是怀里的小家伙又软又香,光是看着他就令人心生愉悦,同时想要亲近。
胤祯听到他的话伸出手道:“让我抱一会。”
到手的弟弟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胤俄自然不愿意,反而将人抱的更紧一些。
胤祯见此不由白他一眼,心里后悔刚才进来时慢了他一步。
他们二人交流时,承安已经吃掉最后一口奶糕,等咽下去后,他回味着嘴巴里的余味摊手道:“没呀……”
这小模样怪可爱的,胤禩笑着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湿帕替他将小手擦干净。
“你今日怎么不舔手了?”胤俄显然还挺了解他,见他乖乖让胤禩擦手不由打趣道。
承安听到他的话,仰起小脸道:“非咿呜动。”
“他说什么?”胤祯没听懂。
胤禩思索片刻后笑着道:“是不是非礼勿动?”
他这一说,胤祯三人想想顿时觉得还真像是这句。
“你还知道非礼勿动?”胤俄一时笑得不行,笑完后又夸道,“不愧是我弟弟。”
他们倒是没多想,只当是康熙教他的,笑着与他逗趣起来。
承安不知道“非咿呜动”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看到哥哥们笑他便也跟着笑起来。
笑完以后,他突然发现装点心的盘子里还有一点点碎桃酥,不由伸手去拿。
胤禩几个看到他拿点心碎吃后,都有点心疼起来,心里不由觉得皇阿玛管得也太严。
胤俄更是恨不得将他带回自己府上去,让他吃点心吃个够。
“咳……”
胤俄突然干咳一声,随即吩咐候在旁边的刘才给他上茶。
刘才余光扫过桌上之前上的茶,却是没敢说什么,转身亲自去端茶。
在场就一个刘才离得最近,将他打发下去后,胤俄从腰间的荷包里飞快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怀里人嘴中。
承安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多了样东西,舌尖一顶就尝到比桃酥还甜的甜味,立刻眯起眼睛吃起来。
“你给他吃什么?”胤禟压低声音问。
胤俄将还没合上的荷包给他们看一眼后道:“是酥糖,他马上就满周岁了,吃一点不妨事的。”
他虽然将酥糖带进来,但本来也没准备一定给承安吃,只是方才看他吃点心碎的模样实在有些心疼,这才忍不住投喂。
这还是承安头一回吃如此香甜的食物,好吃到他不自觉捧起脸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胤禩将话收回去。
正在这时,刘才端着放茶水的托盘进来。
胤俄听到脚步声后,赶紧将怀里的小家伙抱起来转个边,让他面朝自己怀里坐。
承安这会嘴里有糖万事足,乖巧地配合他摆弄,将小脸藏在他怀里。
将他吃糖的小嘴巴藏好后,胤俄做戏做全地端起刚换上来的茶喝起来。
刘才将茶送上来后,下意识看了眼小阿哥的背影才退到一旁。
酥糖顾名思义,口感十分酥,很容易就能咬碎,咬碎后越嚼越香,越嚼越甜。
胤俄特意让人将原本长条的酥糖处理成小方块,所以没一会承安就将嘴里的酥糖咽下去。
吃完后他回味着口中的余味抬起头,搂着面前的十哥道:“哥哥好呀。”
“十哥你可真是心机!”胤祯见他抢先一步把弟弟抱着不放就算了,还偷偷带糖过来哄得弟弟与他更亲,顿时有些忍不住。
胤俄没说话,直接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因为承安发现了他腰上装酥糖的荷包,没吃够的他立刻指着荷包撒起娇来:“哥哥要呀。”
哪怕连荷包都给他胤俄也愿意,但胤俄又有些不敢,一方面是怕他吃那么多糖不好,另一方面则是怕皇阿玛知道后又要罚自己。
已经不想再抄书的他这会倒是后悔起来,不是后悔给承安吃糖,而是后悔自己干嘛要装那么多进来,明明带一块就挺好。
倒是胤祯看到这一幕后顿时笑起来:“十哥你别小气啊。”
胤俄见他幸灾乐祸,当即就将荷包解下来丢进他怀里。
虽然随后承安也跟着荷包跑过去,但他好歹不用再左右为难。
下意识接住荷包的胤祯看着手里的荷包,再看到主动跑过来的弟弟,想想还是没舍得将荷包扔出去。
“哥哥要呀。”承安爬到他怀里后道。
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胤祯恨不得直接把荷包给他。
皇阿玛也真是,看把孩子都馋成什么样了!
显然,他觉得是平时里康熙管得太严,不然承安也不会这么馋。
想是这么想,但让胤祯喂他吃糖还是有些不敢,于是压低声音与他商量起来:“下次好不好?下次十四哥过来时再给你吃。”
大概小孩子对糖都没自制力,尤其是承安这种头一次吃糖的。
听到哥哥的话,他直接搂着对方的脖子蹭起来。
胤祯别看在外面脾气不怎么样,这会被他一撒娇,却是瞬间就没了原则,直接对刘才道:“给爷也上一杯茶来。”
刘才前脚走,胤禩随后就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
“我就给他小半块。”胤祯也知道不太好,但他这不是也没办法嘛,谁能拒绝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
他说完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酥糖,将荷包丢回给胤俄示意对方赶紧藏起来后,掰下一小块酥糖塞进承安嘴里。
“只有这么多,吃完就没了。”胤祯说完,见他含着糖望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大半块酥糖,干脆直接送进自己嘴里。
承安看到哥哥和自己一起吃糖,顿时露出一个比糖还甜的笑容,同时还不望对其他几个哥哥道:“哥哥吃呀。”
听懂他意思的胤俄干脆又拿三块糖出来,分给胤禟、胤禩一人一块,随即将剩下的藏起来。
看到哥哥们都有甜甜的糖,承安高兴得直拍手。
胤禟已经很久没吃糖了,用牙齿直接将酥糖咬碎后,忽然觉得偶尔吃一颗也不错。
不知是不是将胤祯刚才的话听进去了,承安吃完嘴里小半块糖后虽然还有点馋,但也没再闹着要吃。
接下来胤禩、胤禟也分别抱了他一会,随后拿出他已经装了满满一大箱的玩具陪他玩。
玩着玩着,承安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自家大哥来,于是抬头问:“哒哥呢?”
这话不难听懂,因此胤禩几人听见后都是一愣。
莫非是有谁故意在他耳边提起大哥?
别看他们在承安面前都是一幅好哥哥的模样,可实际上这几位能有几个简单的,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阴谋论。
实际上康熙上次听他提起胤禔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查过以后却没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要在皇阿玛面前提这个。”最终还是胤禩先开口道。
一开始或者只是好奇,不过随着相处,胤禩是真挺喜欢这个弟弟,自然不想他被人利用惹恼皇阿玛。
承安眨巴两下眼睛,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胤禩却是摸摸他的脑袋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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