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门需耐心

待一切井井有条后，苏白走到张谦面前，"师父，我是来向您学习技艺的，希望您能指点我。"
  张谦微笑道："好呀，你的几位师兄和瑶瑶都已经出师，虽然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你具体想学哪一方面呢？"
  "哦，我想了解三位师兄和大师姐的特长是什么？"苏白好奇地问。
  叶恬不等张谦回答，就抢先说："你的大师兄擅长剪发，闭着眼睛也能剪出‘三花盖顶’或‘五凤朝阳’这样的发型。"
  赵佶得意地表示："我专注于高层次的发型设计，所以非常重要。"
  叶恬轻轻颔首，显然对赵佶的看法表示赞许。她倾向于将无关之事提升至政治层面，这一点赵佶与她如出一辙。
  苏白暗自思量，不就是剃头吗，怎么就被说得如此崇高？
  叶恬又转向苏白，指着李明说：“你二师兄专长修面，仅凭指尖触感，便能使人人焕然一新，光彩照人。”
  “我是形象塑造，所以至关重要！”李明不甘示弱地回应。
  “嗯。”苏白微微一笑，心里嘀咕，这脑洞也是够大的，修个面而已，何必这般郑重其事。“不知三师兄有何独到之处？”
  “哈哈，你三师兄擅长剃度，嘿嘿，不用指示，心之所向，刀之所至。”叶恬看着陈昌，语带笑意。
  陈昌一脸认真：“我只是个不起眼的收尾匠人，与两位师兄相比，相差甚远。不过，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呢？”
  “呵！”苏白心中暗笑，原本以为这位三师兄会比较内敛，没想到他竟来了个彻底的反转。
  “至于瑶瑶，嗯，盘发是她的拿手绝活，她盘的发型，是我们榆林镇上新娘梦寐以求的。”提到瑶瑶，叶恬的语气更加甜美。
  “哇，这么了不起。”苏白由衷地赞叹。
  “这还了不起？”瑶瑶转过头，朝苏白盈盈一笑，“我只是怕三位师兄失业，不然我就把师父的所有技艺都学了！”
  苏白向瑶瑶竖起大拇指，“你真棒。”不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瑶瑶自然听出了苏白的言外之意，她回了一句：“你也可以？”
  “我当然不行，师父，他们已经学会了你的独门技艺，我似乎只能学你的三湘快刀了。”苏白对瑶瑶笑了笑，然后转向张谦，一脸庄重，恭敬有加。
  “啊！三湘快刀？”三个师兄和瑶瑶异口同声，“我们都不敢尝试，你能行吗？”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苏白轻声说着，似乎担心吓到他们。
  “很好，很好，我就说苏白这孩子像我。”叶恬甜蜜地笑了，“这种迎难而上的精神更像我，谦哥，毫无疑问，这门绝技就传授给他吧。”
  “好啊！”张谦也笑了，“苏白，三湘快刀并非徒有虚名，想要掌握它，你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付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你能做到吗？”
  又是“你能做到吗？”苏白心想，今天师父他们都受到了师兄师姐的影响。
  “我一定能做到，师父，请你教我吧。”苏白突然提高音量，仿佛怕三位师兄和大师姐听不见。
  “好吧，苏白，我可以教你，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师父，只要您肯教我，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想要精通三湘快刀，首要的是耐得住孤独，你能做到吗？”张谦看着苏白，眼中满是疑虑。
  “我会做到的，师父，你只管教我。”苏白声音坚定，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他的决心。
  苏白坚定地拍打着胸膛，宣称：“我惧怕一切，唯独不惧寂寞。”他的思绪飘向雪峰之巅，那里松涛滚滚，孤影独立，手中剑舞动，一日复一日，一月接一月，一年至十年，与此相比，世间何来寂寞之感？
  “其次，你需要无比的耐心和决心，你具备吗？”
  “我有！”苏白的胸膛再次猛烈撞击，若无坚忍不拔之心，他也不会站在这里。“我匮乏万物，唯独不缺耐心和决心！”
  “最后一点，你能否忍受单调乏味？”张谦暗想，这最后的要求曾让那四个小子望而却步，不知苏白会作何反应。
  苏白毫不犹豫，立刻高声回应：“没问题！世间的任何事物都可能让我退缩，唯有单调不能！”单调算得了什么？与他在山中每日对着枯枝刺击上万剑相比，又何足挂齿？
  “很好，非常好！”张谦笑容满面，十分愉悦，“我就传授你三湘疾风刀法！让你削尽天下须发。”
  “呵呵，三湘疾风刀，听起来神秘莫测，原来只是为了剃须。”苏白心中暗笑，面上却毫无波澜，“师父，我定不负您所望！”
  “好，那么，苏白，从现在开始吧。”叶甜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硕大的南瓜，递给他一把剃刀，“先把这些毛全部剃干净。”
  “剃干净！真的需要吗？”苏白凝视着南瓜，如同面对异类。
  “当然需要，而且至关重要，因为我和你师父当年也是从剃南瓜开始的。”叶恬在南瓜上试了试剃刀，刀过之处，绒毛纷纷落下，原本毛茸茸的南瓜顿时现出光滑的痕迹，奇妙的是，这些痕迹竟组成了两个清晰的字，“毅力！”

  “哇，真是奇妙。”苏白若有所悟，接过叶恬手中的剃刀，随手一挥，刀却深深嵌入南瓜之中。他尴尬地笑了笑，“看来的确如此。”
  “懂了吗？简单来说，世间发型千变万化，但肯定比南瓜更有规律。所以，先难后易，只有当你在南瓜上游刃有余，才有资格应对世上最奇特的发型。”叶恬以其女性特有的温柔细致，引导着苏白。
  “嗯。”苏白似乎领悟了，他举起剃刀，毫不犹豫地在南瓜上刮了起来。
  张谦并未教授苏白具体技巧，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苏白握着剃刀，深浅不一地在南瓜上刻画，一番努力后，南瓜已是面目全非，但他仍执着地继续下一轮的练习。
  直到傍晚，苏白终于将南瓜上的绒毛剔除得几乎无遗。
  叶恬望着苏白的成果，赞赏道：“苏白，你真行，刮得如此平滑，这可比你大师兄苦练半月的成就还高，李明得花二十日，陈昌需一个月，瑶瑶至今也达不到你这水平呢！”
  苏白淡然一笑，“师娘，这么说来，我似乎比他们几个更胜一筹啊。不过，我还是低调点好，省得将来让他们对我又羡又恨。”他口中这么说，大声的语气却与低调二字相去甚远。
  果然，赵佶、李明、陈昌在忙碌中都不由得向苏白投去复杂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别的意味。
  而瑶瑶却撇撇嘴，“苏白，我是懒得学，要是真学，保证比你强上无数倍。”
  “呵，我相信！”苏白朗声笑道，“不过，我还有绝招，你恐怕更没兴趣学了！”
  “还有？”瑶瑶毫不在意地反问。
  “就是我一边工作，一边准备了晚上的美食，这就叫兼顾事业与生活，你能做到吗？”
  “美食？”瑶瑶疑惑，“什么美食？”
  “冬瓜！”苏白随手拿起剃刀，在冬瓜上轻轻一点，一拉一割，冬瓜瞬间在桌上化作一片片，洁白如玉，晶莹如冰，瓜肉整齐地堆在一旁，仿佛与满桌的冬瓜截然不同。
  “哇哦，这怎么可能？”瑶瑶惊讶地喊道。
  三个师兄更是瞠目结舌。
  “嘿嘿，大师姐，一切皆有可能。”苏白得意地笑道。
  “哎呀，苏白，我真的服了你，你这手艺真棒，冬瓜切得大小适中，厚薄均匀，看，有三角的、菱形的，嘿，还有正方形的，太难得了，我服了。”瑶瑶无奈，只好换个角度调侃苏白。
  苏白愣了一下，随即又神气十足，“大师姐，你不懂，既然是大餐，就得多样，这些三角形的适合炒，菱形的适合炖，正方形的自然是要红烧的。”
  “哼，不就是个冬瓜嘛，用得着这么复杂吗？”瑶瑶不屑一顾。
  “那可不行，比如大师兄的剃头技术虽普通，但也是高阶技艺。二师兄削面，也是形象展示。我这冬瓜大餐虽比不上满汉全席，但也是一种烹饪艺术。”苏白振振有词，炫耀自己之余还不忘嘲讽两位师兄。
  “嘿，嘿，嘿。”赵佶和李明翻了个白眼，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应。
  叶恬走过来，轻拍苏白的肩，“苏白，你做得真好。”
  苏白微微一笑，“师娘，今晚我就用这冬瓜给你们做一道充满时代气息的主菜。”
  “主菜，冬瓜？”三个师兄无可奈何地加入瑶瑶的惊叹之中。
  "没错，我给你们献上一碟酸溜冬瓜——呈三角之姿，再配一道炖煮冬瓜——四四方方，还有一款油浸冬瓜——菱格点缀，保管让你们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哎呀，冬瓜盛宴呢！"叶恬也跟着笑道，"我看，苏白往后定是我们厨房的超级帮手啦！"
  "师父，往后厨房的事，就交给我吧。"
  "不成，我还未到颐养天年的年纪，还想为大业鞠躬尽瘁几年。你这么一来，岂不是让我提前享受养老，荒废光阴？"
  "不敢，不敢。"苏白连忙推辞，"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定要把服务大众的使命发扬光大。"
  苏白言出必行，当晚果然为师徒们献上了冬瓜佳肴。
  原本瑶瑶和三位师兄商量好要在晚餐时给苏白一个下马威，可当苏白端上热气腾腾的酸溜冬瓜，一股独特的香气顽固地侵入众人鼻尖，随后直击味蕾。他们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将筷子瞄准了冬瓜，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清空了盘中美食。
  等张谦伸筷时，只剩几滴残汁，他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嗯，味道真好！"
  瑶瑶和三位师兄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赞，"好吃！"瑶瑶大声催促，"苏白，快上一道硬菜，那个冬瓜炖的……"
  "是油焖冬瓜，红烧冬瓜！"赵佶纠正道："小师妹，我看你有了小师弟，整个人都要变成‘文静’派的了。"
  "哈哈……"瑶瑶无奈地成了师兄们的笑谈，她未曾料到本想捉弄苏白，反被苏白捉弄得团团转。幸好苏白紧接着又端上了红烧冬瓜，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连师父张谦也不禁加入了品尝的行列。
  众人吃得满口生香，叶恬精心烹制的醋溜肥肠、红烧大肉和油焖青虾却被冷落在一旁。
  叶恬深感诧异，苏白只是将她的食材替换为冬瓜，竟让菜肴变得如此诱人，这让她颇感意外。
  不过叶恬口齿伶俐，她甜笑道："瞧，苏白的冬瓜宴灵感来源于我的几道菜，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点，更像我。说实话，我的手艺也是跟师父学的，但现在我做得比他好，而且更好。"
  张谦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饱餐一顿后，瑶瑶突然紧紧盯着苏白，看得苏白一阵紧张，"大，大师姐，你有什么打算？"
  瑶瑶咯咯笑着，她心血来潮，"苏白，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剑法吧！三位师兄，我们鼓掌欢迎。哼，就让你的七星剑露一手吧。"
  "啪啪啪"的热烈掌声响起，连张谦和叶恬也参与其中。
  很明显，他们和瑶瑶的想法如出一辙，那柄锈迹斑斑的剑舞动起来定会显得格外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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