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魇成真

“什么光头浩？哎呀，不对！”瑶瑶尖叫声起，引得众人纷纷向外张望。“这个、这个秃头，我好像见过，嗯，对了，是他，就是他，那个在我梦中出现的讨厌秃头就是他，他竟敢从梦中追到这里来。大师兄，你梦里的秃头是不是也是这样？”
  赵佶急忙瞥了一眼门外，一眼便足以让他确定：“没错，就是他，那个大秃头，我怎么可能忘得了。我还以为他在我的梦中已经消失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出现在这里。”
  “没错，就是他！”李明附和道：“他那双凸出的眼睛，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他给我们带来了整整一年的恶梦，今天，我们要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他回过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天地人三才剑以及瑶瑶的锈剑。
  “恶梦！也该结束了，呵呵，这个讨厌的秃头还记得我们呢。”陈昌慢条斯理地说。
  “孩子们，别冲动，别轻举妄动。我想，这个秃头可能跟那个秃头毫无关系。”身为师父的张谦显得尤为沉稳，“别忘了，来我们这里的都是客人，服务第一，客人至上。就算这个秃头真是梦中的恶棍，就算他在梦中有千错万错，我们也应该对他保持礼貌！”
  "是的，师傅，您就宽心吧。如果这和尚安分守己，我们自然不会因他的梦境恶行而与他计较。"瑶瑶连忙保证，"毕竟咱们师傅是个大善人嘛！"
  "没错，既然是好人，我们当然不能失礼。但如果他胆敢如梦中一般胡作非为，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一年在梦中受尽他的欺凌，偶尔戏弄一下他也未尝不可。我们要认清这是内部纷争还是敌我对立，必须保持清醒的判断。"叶恬习惯在最后发言，一语定乾坤，这次也不例外。
  "对，师母万岁！"叶恬的话立刻得到了众弟子的一致赞同，张谦只能无奈摇头。对于叶恬大人，他一贯只有遵命行事的份。
  "咚、咚、咚。"声音渐近，在夏日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单调刺耳。
  门外的混凝土路面在晨光的照射下，升腾起薄薄的雾霭，那声音仿佛在雾气中漂浮不定。
  然而，这飘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让人骤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不，更确切地说，是冰冷的震撼。
  因为，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唯有苏白在众人颤抖时，不动声色地拿起遥控器，悄无声息地将空调温度提升了五度。
  越来越近，那个魁梧的身影终于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
  他们的目光紧锁着那人，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在雾气环绕中，带着一丝模糊的光环，机械般向梦发轩步步迈进，动作精准得如同编程设定，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是精确的一米三。
  他的光头过于硕大，以至于在静寂的街头投下的是一个漆黑的圆形影子，像幽灵的投影。
  圆圆的影子仿佛在缓缓推进，完全是均匀的直线运动。
  不知是他的光头过于醒目，还是阳光太过强烈，他的头顶竟出现一圈光晕，圆润而赤红，微妙而神圣，宛如传说中的佛光。
  这一幕如此奇异，他仿佛头上承载着天空，脚下踩踏着大地，而他的身躯则象征着介于两者之间的人类。
  他独自一人描绘出了天、地、人三界的轮廓。
  天、地、人！赵佶、李明和陈昌同时想到，这是三才剑的名字。如果这光头突然出手，赵佶攻击他上部，李明瞄准中部，陈昌则对付下部，定能将他制服。
  "哎呀。"张谦轻轻叹了口气，"高手！"
  赵佶评论道："这人的身高真是惊人！"
  李明哼了一声，"师傅说的是他的内在，高人一等！明白吗？"
  "这人内外兼修。"陈昌平静地说。
  "只是，为何他手中没有剑呢？"瑶瑶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无剑在手，有剑在心！"苏白轻声道："或许他的剑遗落在梦中了。"
  "嘿，苏白，我发现你这家伙也开始玩深沉了呢，说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别以为掌握了一套送命剑术就自视甚高，告诉你，就凭你的本事，在我们面前装傻卖萌还凑合，真当自己是绝世武林高手了不成？"瑶瑶一番直言，立刻让苏白正襟危坐。
  "大师姐，我哪敢呢，至少在你的梦里，我从未扮演过英雄的角色。现在，这个光头就站在我眼前，我更是自愧不如了。"
  "没事的，苏白，不用害怕，师父和我都会支持你的。"看到瑶瑶又在逗弄苏白，叶恬连忙调解。
  "哈哈，多谢师娘，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苏白回答："或许他并不是你们梦中那个让人头疼的光头，说不定他还是我今天正式出师的第一个重要客户呢！"
  "那样也不错，苏白，你今天出师，我再提醒你一次，工作时别再想着烹饪了。"叶恬有些忧虑地说道："你理发和烹饪的技艺都很好，就怕你混淆了两者。"她自然没忘记苏白那次将刮胡刀插到冬瓜上的尴尬情景，但又不好直接提起，于是委婉地提醒。

  "放心吧，师娘，你看好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从今往后，理发就是理发，做饭就是做饭，绝不两者兼顾。"苏白前所未有的坚定："希望这位高手是来找我的，他的光头和冬瓜或许能有一番较量。呵呵，如果他是来找我的，我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们也期待你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瑶瑶说："苏白，转眼一年过去，没想到你的光芒竟盖过了我这大小姐。嘻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有像三位师兄那样对你心怀嫉妒，我是真心希望你一直创造奇迹的。"
  苏白瞥了瑶瑶一眼，"谢谢大师姐，只是不知道这‘永远’到底有多长远？"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落寞。
  "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李明摇头晃脑地说："简单来说，‘永远’其实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比如，我们人类口中的‘永远’大概就是一生一世，大约一百年左右。但我了解，精灵族的寿命可达数千乃至数万年，那么他们的‘永远’至少也是这个长度。而小狗小猫的寿命短得多，最多不过二十年。至于那些花花草草，一年枯荣，它们的‘永远’在我们看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佶接着说："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瑶瑶对苏白的‘永远’就像花花草草一样短暂！"
  "呵呵，各有所见，各有所思。"李明故作神秘地笑道。
  陈昌插话道："我明白了，瑶瑶对苏白的‘永远’就像花开花落，而对我，她的‘永远’恐怕跟精灵族一样漫长。"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关于‘永远’的见解新颖独特，贫僧受益匪浅。"
  几人在热烈讨论永恒的主题，不觉间，一个光头已悄然立于梦发轩的门前，口中低诵佛经，令众人一怔，这人竟是出家人？
  光头静静地立于店门口，与那扇棕色玻璃门相得益彰，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赵佶揉了揉眼睛，竟有种幻觉，仿佛光头一直就矗立在那里。
  瑶瑶惊呼一声，“嘿，你真的来了啊，我要好好瞧瞧，是不是真的你。”她走近光头，身高仅及他的胸口，抬头只见两个硕大的鼻孔，深邃如微型洞穴，令她不由得一颤。这一惊之下，她无意间跨过了那“洞口”，低头一望，光头的头顶果然刻着两排戒痕，原来是个货真价实的僧侣。
  僧人眼中掠过一抹讶异，未曾料到这寻常女子踮脚竟能超出常人，远远超越了他的视线高度。
  “哎呀，原来你不是单纯的光头，而是位和尚呢。我在梦中怎么没留意到呢？”瑶瑶反复打量着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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