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认罪吗？

公安长官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寒川昭之的眼睛。而寒川昭之则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一点退缩的想法，他就会输。

        “拿东西来。”公安长官缓缓开口，“快去快回。”

        东西？寒川昭之能从音响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心中一紧。

        刑讯？没想到现在的公安还保留了这样残忍的手段……

        心中对公安的不信任逐渐散布开来，寒川昭之手微微攥紧，放轻呼吸。

        在公安长官身后有两个人出去后，公安长官再一次开口了，“寒川昭之，你认了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痛苦了，我再给你一次一次选择，你是认，还是不认。”

        他黝黑的眼睛带着腐朽的污败，被一层浑浊的薄膜覆盖着，让寒川昭之从心底由生出了莫名的抗拒感。

        “我没有什么认或者不认的。”寒川昭之说道，“防卫过度和故意杀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如果你是想用故意杀人给我定罪，从而彻底掌控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很好。”公安长官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发青，“上刑具。”

        站在背后早就回来的两个公安听到命令离开房间，进入寒川昭之所在的审讯室。

        黑色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寒川昭之在亮的幽惨的灯光中间穿着灰色西服的两位公安迅速朝他走来。

        他们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又解开了他手上的手铐。

        被紧扣多时的手一下子落下来，肩膀处麻疼的筋脉立刻尖锐的刺痛起来。寒川昭之微微咬了咬唇内的软肉，将刺痛用新的疼痛压了下去。

        被禁锢多时的身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轻松，可是还没等寒川昭之在做什么，他就感受到腹部猛地一痛。

        胃部被猛地一捅，寒川昭之身体向前倒，本被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席卷而来，踉跄的想要吐出什么，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还没等他再反应过来，一阵滋滋的直冲天灵盖的刺痛便将他整个人电的颤抖。身体麻痛，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寒川昭之膝盖向下跪去。

        “砰”膝盖猛地砸在地上，冰冷的地砖让他身体的颤抖了一下。电流依然在身体流动，让他甚至发不出声音。

        在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身后的两个公安硬将他的胳膊拉起，用铁链把他的手腕绑的没留一点空隙。

        肩膀和电流的疼痛一起卷来，让寒川昭之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身体被猛的拽起来，寒川昭之膝盖还软着，差点又摔在地上。可是公安怎么可能给他踉跄的机会，直接将他硬生生拎起来。

        身体被拽着走到墙角，寒川昭之额间满是冷汗。一滴滴冷汗顺着他的下颌和脸颊滑落至地面和衣内。

        汗珠滑落，顺着轮廓滑落至苍白皮肤的颈间，又顺着弧度滑落至血色的校服里。

        还没等他喘息，寒川昭之就被扣在了墙上。

        肩膀猛地撕扯，让寒川昭之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手上的锁链被系在墙上的锁扣上。喘了几口粗气寒川昭之才在眼前一片黑雾的情况前恢复清明。

        他被锁链绑在了墙壁上，只有脚尖能隐约碰到地面，肩膀被强硬的拉都头上，手腕被扣的紧紧实实。

        “寒川昭之，你认吗？”公安长官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我没什么可说的。”寒川昭之咳嗽了几声，沙哑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要让我认下罪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任你摆布。”

        是啊，寒川昭之喘着气，颈间青筋暴起，冷汗一滴滴滑落。

        他不会认输。他从来就没有认输。

        公安长官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疲惫和不屑，朝自己的人说道，“赶紧解决，让他认罪。”

        公安听到命令，立刻拎起身边的警棍。

        在寒川昭之紧缩的眼瞳中，警棍猛地打在了他的腹部，随着一阵电流声，他的身体都被电的颤抖起来。

        唇瓣下意识的张开，咳的上气不喘下气，寒川昭之眼前一阵黑雾。

        从指尖到脚尖都在颤抖，寒川昭之第一次体验到电击是什么感觉。

        麻木，疼痛，仿佛有人拿针在扎他的皮肤，在每一寸肌肤上密密麻麻一点点使针没入皮肉。

        “你究竟……”寒川昭之咬着唇，忍耐着无时无刻折磨他的疼痛，“想要什么……”

        公安长官没有理他，他并不愚蠢，在这个带有监视的屋子里，他不会说出自己的目的。至于寒川昭之的话，他自然有能力去篡改。

        “再来。”他命令道。

        身体再一次抽搐起来，无尽的疼痛仿佛让寒川昭之认为自己是躺在刀山火海里睡觉的。电流一次次流淌过他的身躯，一次次将他的身体颤抖到快要崩溃。

        身体的抽搐让被吊在铁链上的手磨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但是寒川昭之早就失去了那痛苦的知觉。

        喘气的力气都要消失，瞳孔扩散失焦，寒川昭之只感觉身体一阵阵发麻。

        “寒川昭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认吗？”

        终于，在长时间的折磨下，公安长官变得烦躁了，再一次开口训斥地问道。

        “……”寒川昭之没有力气说话，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臂因为没有血液流通，手掌手指掌心都变得红紫一片，肩膀的疼痛隐约一阵阵传来。

        “靠近他，问他认不认？！”公安长官不耐烦的命令道。

        公安向前走，“你认罪吗？”

        寒川昭之眸子看向他，露出一个冷冽的嘲笑。

        嗓子很涩，说不出话。折磨让他连做个表情都变得无比困难。

        寒川昭之血红色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公安长官，即使虚弱的连喘气都困难，但是他的神色依然冷漠的可怕。

        公安长官将脊背从皮椅挺直起来，“既然你不认，那我就只好找人求证了。”

        寒川昭之瞳孔一缩，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栗琴音，松田阵平，井上龙，井上真衣，井上炎，老师，同学……”公安长官念出的名字让寒川昭之有些喘不上气。

        不可以，不要碰他们！

        “你说，要是你的朋友松田阵平知道了你成为了一个杀人犯会怎么想呢？”公安长官拿着手上的资料开口，瞥眼看着寒川昭之，“收养你的井上家会被邻居嘲讽，会被说养出了一个杀人犯。”

        “你的学校会消失，所有学生因为你可能找不到新学校，被称为和杀人犯一起上学的人，被孤立，毁掉他们的人生。”

        “你怎么选择？”公安长官轻声笑了笑，似是胜券在握，“认罪吗，寒川昭之？”

        心跳在耳廓轰鸣，寒川昭之身体不停的颤抖，汗珠在颈间滚落。

        不可以……不可以！

        唇瓣颤抖，寒川昭之努力的张开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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