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初吻是我的！

林逸决定改变一下下午的行程，决定还是去图书馆修身养性一下，他可不想陪着牧皑看那种片子。

        牧皑还在林逸的话里没出来。林逸对云时深的喜欢，云时深对林逸的执着，安尘高中有喜欢的男生，不管是哪一件都给了他莫大的冲击。他原以为两个男生之间一定有一方是如同女生一样柔弱，或者比女生还要漂亮，又或者像女生一样需要呵护，才能做到彼此喜欢。不然与兄弟有何不同？林逸用自己的感情告诉他，原来真正的喜欢，是不管对方什么性别，对方什么长相，只要他在，只要他要，自己可以什么都给。他就是他。与兄弟不同的是，他们离不开彼此，他们时时刻刻想念着彼此，哪怕距离只有一米，他们的愿望是将两人的世界合并，成为对方的全部。他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牧皑没经历过这种情感，不管是对男生还是和女生，他所谈过的恋爱，不外乎约会看电影，一起出去玩，偶尔亲亲我我。似乎没有林逸说的那么不可或缺，时间久了，甚至会有一丝腻烦。光是听林逸说，他就心向往之。

        重新打开电脑，点一支烟，平复一下太过汹涌的思绪。“叮咚”，林逸传送的文件已接收成功。他并不急着打开，将这支烟抽完，清空所有杂念，再去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

        半个小时后，关上电脑，牧皑将自己放平在床上，用手背遮住双眼，思绪纷飞。其实牧皑只是快进浏览了一遍，并没有从头看到尾，也不是林逸所担心的会恶心不适。只是他发现，他看的过程中，真的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想要发泄的欲望。看完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像学技能一样，如同知道红烧肉原来是这么做的啊这种感慨，了解了男生之间的那回事。视频整体来说和他存的那5个g大同小异，只是主角从一男一女变成两个男的而已。甚至视频中躺着的那个男生显得娇柔软弱，伪装尖细的嗓音，不知疲倦的吟叫刺耳又虚伪，有点故作女生姿态。一点都不像云时深，林逸任何一个人，更别说安尘了，连边都挨不着，也代入不了。难道安尘喜欢那种的？那他的品味真差。他可以接受安尘喜欢男生，但是接受不了安尘和那么做作的人在一起。不过说起来，就算他是安尘兄弟，他有什么资格管安尘喜欢谁？

        牧皑莫名有些烦躁，这样是不是就证明自己其实不喜欢男生？那就不会喜欢安尘？可是他真的很在意安尘喜欢谁。心底深处的浓雾不但没有清晰反而越来越厚重。

        “啊……”发泄似的锤了下床板，牧皑决定先睡一觉，反正安尘跑不了，大学四年，日子还长，一切可以慢慢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

        “滴……滴……滴……”

        牧皑是被qq提示音吵醒的，刚加入的群忘记设免打扰了。不过小憩了一会，人确实平静了许多。顺其自然就好。群里有点热闹，不住的在刷屏，牧皑一口气点到顶端，当翻到第一条的时候。

        《号外！号外！安男神与一外校男生举止亲密，疑似新恋情曝光》

        接下来的十天都是两人勾肩搭背的照片。

        “不是吧，我的柳安cp才营业一天，就扑街了？”

        “真的是男朋友吗？男神不是说会公开吗？能去问问吗？”

        “楼上，男神说的是尊重对方意愿。”

        “这都在学校抱一起了，对方肯定愿意吧。”

        “有没有狗血情节？比如相亲对象？”

        “啊，心疼我柳大。”

        “就没人觉得那个男生也很帅吗？也很配好嘛？”

        “新的同人文，同人漫走起，安男神没公开之前，不信谣不传谣。但是不妨碍我磕两对cp。”

        “对对对，各板块的大大们走起，安草谈他的恋爱，我们磕我们的cp。”

        居然真的实时更新了几部同人文和同人漫。之前画小黄漫的也在。

        …………

        牧皑深吸一口气，去tm的顺其自然！安尘怎么一上大学桃花就没断过？高中的时候不是形单影只过得挺好的吗？这么急着谈恋爱做什么？不是还说高中有喜欢的男生么？才毕业就不喜欢了？安尘是不是太闲了？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焦躁不安。

        “牧皑，你在忙吗？”林逸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没有，我在寝室玩手机。怎么了？”

        “那你来对面209一下，安尘和云时深喝多了，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等我，马上到。”牧皑翻身跳下床，穿着拖鞋就冲到了209。

        林逸正在给云时深擦脸，“啊，你来了，真快。正好，你帮我个忙，可以帮我把云时深抬到床上去么？我一个人搬不动，他醉得跟个死猪一样。”

        “好，他们俩怎么喝成这样？”两人合力先将云时深搬上了床。

        林逸边给云时深脱鞋脱袜子，边说“嗨，别说了，安尘说今天的晚宴，人太多，而且他俩又最小，碰了鬼的是他们爸妈都有点感冒，喝不了酒，最后这个劝一句那个敬一杯，都是父母那一辈玩的好，他们不好拒绝。最后白的，啤的，红的都进了他们俩的肚子，云时深酒量不太好，安尘还给他挡了不少，两人加起来得喝了七八瓶吧。最后云时深就醉成这种死样子了。本来他们爸妈让他们在家住的，是安尘硬要回学校说明天还有排练，不能缺，才送回来的。”

        “那安尘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牧皑担心的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安尘。

        “没事没事，安尘酒量好着呢。听云时深说，他生日的时候，安尘一个人喝了三瓶白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今天可能是混合得多了，头有点晕而已，刚刚在楼下，还是他帮我扶云时深上来的，可我也不能真不管他，但我又顾不过来，我才打电话给你，看有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酒量这么好的？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喝了多少？安尘替云时深挡酒不会跟你说吧。”对于安尘的事，牧皑的细节是真的不自觉的到位。

        “听送他们来的司机说的。”林逸继续收拾着云时深。

        “你见到那个司机了？他有说他是谁吗？跟安尘什么关系？”

        林逸这才奇怪的看了牧皑一眼，“他当然有自我介绍，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他是今天宴会主人的儿子，司机不够用，他没喝酒才开车送云时深他们的。至于跟安尘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也没说，我也没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有见过那个司机？”

        “没，没什么。我好奇。”欲盖弥彰的解释。

        “你怎么对安尘身边的人都这么好奇？”

        “他最近有点背，我担心他的安全。”牧皑无故的快速眨了两眼，“那……那今晚你睡这边？云时深醉成这样，万一晚上吐了，也方便你照顾他。我带安尘去我们寝室？”

        林逸歪着头想了想，“也好，那麻烦你今晚帮忙看下安尘？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安尘，安尘，你还好吗？能起来吗？”牧皑轻轻摇了摇安尘。

        “唔……嗯？”安尘的声音微哑且低沉，轻微的晃了晃，最后终是放弃般维持原来的姿势。

        “安尘，我是牧皑，云时深现在醉得很厉害，今晚让林逸在这里照顾他，你跟我去212睡，可以吗？”

        安尘终于将埋着的脑袋偏转向声音的来源，眼皮费力的睁开一条缝，嘴角歉意的上扬。“牧皑啊，没问题，现在就走？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帮忙搭把手，太久没喝这么多了，真有点不适应。”

        “安尘，我帮你打了一盆水，你先洗把脸看能不能舒服些。”林逸将水盆放到安尘的右手边。

        安尘费力的打湿了脸，接过林逸递过来的热毛巾，敷了敷眼睛。神色恢复了几分清明。“谢了，云时深可能会比较闹腾，今晚拜托你照顾他了。”

        “嗨！应该的，谁让我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了呢？倒是我要感谢你，辛苦你替这个傻子挡了那么多酒。”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不介意我睡你的床吧？”

        “说这样的话，好像我不要睡你的床一样？你会介意？”

        “床随你睡，要睡人就睡我对床去。至于你今晚要不要睡我的床，我可不知道。”

        看见安尘还有心思打趣，牧皑和林逸都放心多，这人连身体都这么强悍。

        林逸笑骂的“去你的，看来酒还是喝少了。”

        “是是是，我马上滚，不妨碍你们二人世界。牧皑，辛苦，借个肩。”安尘说完撑起桌子站了起来，头还是晕得厉害。

        牧皑一把捞起安尘的腰，将他的手挂在自己肩上。“林逸，那我们走了，有事互相联系。晚安”

        “嗯，你们也是。晚安！”

        安尘虚抬了下手，只有唯一一个醉死过去的云时深毫无动静。

        …………

        212，一个对门的功夫，安尘在牧皑身上又眯了一会。

        走到林逸床边，牧皑缓慢的俯下身，动作轻柔的将安尘扶坐在床上，刚想放平撤身，一个趔趄，安尘顺势倒下，手还勾在牧皑肩上，安尘全身的重量拉得牧皑的上身下倾，两片柔软的触感相接。

        牧皑缓慢睁大眼睛，心里惊涛骇浪，身体却不敢动弹，脑袋一片空白。

        安尘刚开始还不太清醒，在这个姿势保持有十秒左右才抓回一丝神智。在感觉到唇部的异样后，猛得惊醒，利落的推开身上的人。按了按太阳穴。“抱歉，我喝得有点多，使不上力。这是林逸的床？谢谢你扶我过来。接下来的事我能自理，我可能需要马上睡一下了。”

        安尘想敷衍带过，当做无事发生。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你的初吻？”美好的触感让牧皑欲罢不能，在安尘推开他的时候，他甚至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安尘的薄唇。一瞬即逝。

        安尘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不是……”

        话还没说完，牧皑就急切的打断。“怎么不是？上次你还说你初吻还在，我亲耳听到的，柳离星，云时深，林逸他们都听到了。”

        安尘只想快点睡觉，好让这糟糕的一晚赶快过去。“停，兄弟，这根本不算吻好吧？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的吻就不算吻了？这就是你的初吻！”安尘的初吻是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兴奋。

        安尘觉得牧皑太不对劲了，为什么不放过这个话题？兄弟间讨论这个不会尴尬吗？“如果两张嘴唇互相接触就算亲吻的话，那救生员的另一半不知道带了多少绿帽子了。”

        “当然不是……那是人工呼吸，我们这又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牧皑说不出来。

        尴尬的气氛引得安尘情绪有些暴躁，酒精一直在起着鼓动的作用，吐出一口气。“兄弟，我们不纠结这个了，你说初吻就初吻，我没了初吻也不会怎么样。我真的不太舒服，需要马上睡觉。”

        牧皑盯着那两片还在记忆中回味的薄唇，然后退到了自己桌前。“好好好，你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安尘实在没精力维持大脑运转了，见牧皑终于愿意放过他，立马脱掉外套和鞋子，进入睡眠。希望睡一觉醒来，两人都能忘掉那个意外。

        牧皑没有睡意，心态没有平复，安尘刚刚入睡，他怕打扰到安尘，就坐在桌前玩手机。他想起，在林逸打电话给他前，他还在群里看安尘的绯闻。灵光一闪，他决定去群里求证一个问题，一个他突然觉得不对劲的问题。

        牧皑的女小号：雪儿。他妈妈叫印雪。

        雪儿：“那个司机只是安尘父母好友的儿子，亲密的举止也是因为安尘喝多了，帮忙扶回来，根本不是男朋友。”

        柳安一生一起走：“你怎么知道？消息可靠吗？”

        雪儿：“当然可靠，我朋友就住他们那栋宿舍，在楼下大门听到他们对话了。”

        安男神是我的：“嗨，没事，我们自己娱乐，只要主角是我男神，多少他的cp我都嗑。”

        雪儿：“不好吧，万一人家有女朋友呢？”

        安草草草草：“有什么不好的，你也说是万一了，而且我自己做梦还有规定了？又不会被别人知道，就在群里给我们自己看。你不粉，别追别看不就是了。”

        雪儿：“我当然是安尘粉丝，那……你们为什么不磕安尘和牧皑的cp？是我错过了他们的贴子吗？”

        柳安一生一起走：“惊！”

        安男神是我的：“靠！姐妹你是什么人才？这也敢想？”

        安草草草草：“跟惊！姐妹你有点饿过头了。”

        星尘：“柳离星不香吗？为什么硬要将牧皑凑进来？”

        深逸不浅：“姐妹你不是疯了，就是走错群了。实在没得磕，可以来磕我的云时深和林逸，他们也很有爱，而且有奔现的趋向。”

        …………

        还用你说，他们本来就是现实中的情侣。牧皑嘀咕着，他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谁，还是谁摸黑了他，为什么在这个群里这么不受待见？

        雪儿：“我就是觉得他们看起来也很配。而且互动也很亲密啊，有发挥空间不是吗？你们不觉得他们都长得很帅吗？牧皑有比安尘差很多吗？”

        腐女王道：“唉，姐妹，你是大一新生吧？而且通校吧？一看你就什么也不知道。”

        雪儿：“是是是，我不太懂，只是喜欢他们两个人，可以麻烦学姐说说吗？省得我以后还闹笑话。”

        腐女王道：“牧皑和安尘一样帅，我们也好多姐妹粉他们的颜，可是你没发现这个群里没有一个是牧皑专粉吗？我们是腐女集中营，粉的是男生和男生，但是我们有底线，就是我们只粉公开出柜的，有这方面倾向的或者性向未明的。牧皑是个比电线杆还直的直男，他高中交过五个女朋友，去过公共浴室，和无数兄弟勾肩搭背。我们只做该做的梦，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不要涉足别的种群。牧皑美则美矣，但是不是我们的菜，不能乱吃。如果你很粉牧皑，我可以给你推其他的群，那里有很多牧皑和其他女生的cp资源，你可以磕饱。下次别把他俩凑一对了，两人只是好兄弟。”

        安草草草草：“是啊，宋颖儿你认识不？她之前是牧皑的女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入校没多久她就甩了牧皑，追安尘去了，安尘烦她才公开出柜的。就这没反目成仇都算不错了，两人也大度，仍然做回兄弟。按照你磕的cp，这兄弟变情敌再变恋人的剧本，再狗血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

        牧皑沉思了很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尘的cp到处是，而自己连影子都看不到。自己在外人眼里就是花心大少御女无数的人设，怪不得他与他们同吃同住，与他们亲密无间，也没有一篇绯闻是关于他和任何一个男生的。

        他应该高兴吗？还是应该生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看别人写他和安尘，不是兄弟，不是故友，不是同学。可是看到了之后呢？再多的故事也不是真实的他们。

        牧皑蹑手蹑脚的起身，挪到林逸床边蹲下来。

        “安尘……安尘……你睡着了吗？”牧皑盯着安尘的唇。

        “安尘，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指尖轻触指尖，安尘依旧睡得沉稳。

        “安尘，我要摸你了。”手指慢慢上移，只敢在那颗迷人的泪痣上似有若无的轻点。

        “怎么以前就没觉得这颗痣这么好看呢？眼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唇也好看，还很软……”牧皑喃喃自语，视线在安尘睡颜上来回游移，手指从泪痣缓缓下滑至薄唇，沿着唇形虚虚的描摹。

        一直持续不断的小动作，似乎让安尘终于不堪其扰，蹙着眉翻了个身。

        牧皑受到惊吓似的收回了手。声音较之前更轻，似乎怕真的惊醒睡美人。“安尘，安尘……”没听到回应，附耳凑近，安尘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依旧睡得深沉。

        牧皑稍稍松了口气，试探着将手伸入安尘的肩下，另一只手放平在安尘的膝窝处，轻轻的往上一抬，停了一瞬，发现安尘并没有清醒的迹象。重新挺直腰背抱起安尘，右上臂稍稍往前用力，让安尘低落的头可以安靠。往自己床的方向慢慢挪动，似在跟安尘解释又像在说服自己：“安尘，你喝醉了，晚上睡着睡着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而且林逸的被子那么薄，万一再着凉了怎么办？我没别的意思，和我睡一起，有什么事我方便照顾你，都是兄弟，又是两个男人，你不会介意的吧？”

        安尘当然没有回应，牧皑轻轻将安尘放在里侧，背对着墙壁，而自己面对着安尘躺下。整个过程如履薄冰，幅度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放慢了一点一点的来。不知是实在醉得厉害，还是牧皑真的太过小心翼翼，安尘任其搬弄，乖巧的很。

        静谧的深夜，只有皎白的圆月散发的一缕莹莹光辉照进屋内，正好打在两人的脸上。就着银光，牧皑又情不自禁的看向安尘的脸。

        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人真好看！应该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吧。睫毛好密好长啊，比那些女生的假睫毛都长，而且又自然又软。耳垂好白，不知道会不会也是软的。”

        盯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那圆润的耳垂。一动不动的安尘轻颤了一下，然后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牧皑吓得全身僵硬，再也不敢一丝轻举妄动，看着安尘自然的翻转身面对墙壁继续睡觉。

        寝室的床还是太小了，两个男生睡一起只能侧着身才能完全躺下。被吓得半个身子悬空的牧皑，在安尘没有动静后，才慢慢将身子挪进来。安尘面对墙，他面对安尘的背。

        牧皑放平呼吸，目光连安尘的背影都舍不得放过。想着这人怎么连背影都这么好看？耳垂果然很软，还很滑，而且是他的敏感部位啊，真可爱。不知道含着的口感会怎么样？

        抵不住睡意的侵袭，在进入梦乡前，牧皑不忘大着胆子将手虚搭在安尘腰上。终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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