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干就干！孔二小姐还真让人来绳子套在两小子的脖子上，让他们在大街上拉车，自己坐在车里放肆的大笑。

        二小姐的保镖们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的主，他们知道自家的老爷是财政部长，那是攥住全国经济命脉的人物，汪**他们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整一个平民老百姓的小子不是跟玩似得。

        保镖们给俩傻小子套上绳子，做出要拉车的样子。黄正从小就是苦孩子，这种屈辱让他想到了自己跟父母逃荒时候的经历，他愤怒的跟保镖们再次打了起来。这小子个子大，又练过不少拳脚，这次他突然又还手，几个保镖竟然一时制服不了他。

        “废物！都他妈的闪开！”二小姐不仅脾气暴躁，还嚣张跋扈，看到一群人没有按住这俩小子，她劈手从一个保镖手里夺过来**枪，哗啦推上膛后对着黄正开了活。

        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了黄正，他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绞疼就倒了下去，好在孔二小姐枪法不算太好，其他几枪都没有打中，不过却已经让他疼痛的倒在地上了，黄正忠看到哥哥中枪后慌忙跑上去，他惊慌失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到对方人已经中枪倒下，孔二小姐这才善罢甘休，他吹了吹枪口的青烟，把强扔给保镖道：“咱们走！”

        黄正倒地后，几个巡警才赶过来把他送到了医院。他腹部中弹、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进行手术，附近的小医院水平有限，需要立刻转院。

        这下巡警可就头大了，本来他们抱着送人到医院就走的想法，岂料跟那个中枪男子一起的人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弟弟黄正忠只有十来岁，医生说需要转院，警察们就问他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之类的，这一问不得了，原来这俩孩子都是国防部长黄司令家的公子。

        巡警赵志强起初不相信，不过看两个孩子身上考究的小西装，还有手表皮鞋之类的穿着，便觉得有些蹊跷，干了这么多年巡警，赵志强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他不敢有懈怠和隐瞒，。于是巡警们立刻向上司汇报。上司指示先救人再说，于是黄正被立刻转到了位于中山东路的**医院进行救治。

        黄柯的儿子在大街上受了枪伤这件事在警察系统逐级上报，很快就上报到了首都警察厅厅长萧山令那里。萧山令还兼任南京市长一职，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不由的大为吃惊。

        萧山令很快就让下面的立刻核实，警察的能量还是很大的，更何况是南京警务的**？很快，萧山令就获得下属确认，被击中的正是黄柯的养子黄正，而那个小的是黄柯的亲生儿子黄正忠。

        “萧市长，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秘书上前问道，萧山令眉头紧皱，黄柯的脾气谁都知道，在广州敢带着商团的护卫队围攻日本人；北伐的时候因为日本人惹怒了他，他硬是率兵吃掉了一个师团……当时他最多就是指挥少数队伍，现在贵为国防部长，掌管天下兵马，岂能咽下这口气？

        惹恼了此人，说不定连警察局都会受到牵连。该怎么办？萧山令的脑海里不断的演算着各种出现的可能，片刻之后，他问道：“孩子的伤势怎么样？”

        “一个还在抢救，生死未卜，还有一个在医院里。说到底，这件事不是我们警察的责任……”

        “你不要再说了！”萧山令有些生气，属下的人越来越会推卸责任了，现在警察系统已经沦为搜刮百姓的工具之一。

        “孔家人在大街上开枪巡警为什么不上前制止？倘若这次被打的不是黄柯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儿子那难道就这样白白死去吗？这个孔祥熙，怎么养出来这样一个忤逆的女儿出来，要警察是干什么用的？”

        萧山令生气的问道。

        “孔家二小姐一向嚣张跋扈，前段时间还撞伤了我们一个巡警。下面的人还没抓住，孔二小姐还恶人先告状，把当地的警署都给砸了。也不是怪下面基层的人不作为，实在是惹不起！”

        听到这话，萧山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南京是首府所在，别说是下面的警察，就是他这个南京市长兼警务厅长有时候都要低声下气，看来警务之风的根本在于刹住特权阶级的特权，如果特权阶级不能够遵纪守法，又有什么脸去要求老百姓遵纪守法呢？

        或许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但这或许又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萧山令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自然和普通警察考虑的不同，他明白这件事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治安案件了，或许是两个政治利益集团的一个冲突的导火索。

        思考了片刻之后，萧山令拿面前的红色电话，要了国防部部长办公室的专线打了过去，他是南京市长，有权和部长办公室通话，但还不能直接打到黄柯本人那，不过这样也就能达到目的了。

        “喂，国防部部长办公室吗？嗯，我是南京警务厅长萧山令，对！我有重要事情要找黄柯黄司令，请问他现在有时间吗？”

        对方是一个值班军官接听，在核实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他把电话转到了会议室那边。不巧，这个时候秘书接听说，黄柯正在开会，需要过一段时间后才能回电话，而具体多长时间，他本人也不是十分清楚。

        萧山令挂上电话，秘书办那边说的八成是实情，他知道国防部最近在搞各种改革规划，身为国防部长自然忙的不可开交，要是就这样守在电话机前，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既然他在国防部，不如亲自去找他好了。萧山令拿起桌上的警帽，对秘书道：“安排车辆，我一会去国防部。”

        警务厅距离国防部并不算远，再加上下午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不出半个小时候，萧山令就赶到了国防部，亲自去找黄柯。

        在这之前，黄柯刚开完会回来，就听到办公室的人说，南京警务厅长萧山令刚刚来过电话。黄柯觉得有些蹊跷，他知道萧山令这个人，此人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最早投身贺耀组下的湘军，后来在北伐时参加北伐战争，从排长、营长、团长、参谋等职，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

        后来调任南京卫戍区担任参谋长，去年调至南京市长兼任警务厅长，从履历上来看，此人还是颇有才干的，最起码一步步干上来的绝对不是夸夸之辈。不过派系划分上就难说了，此人按理说应该属于黄柯一派，不过他出身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不属于西关派一员，和西关派并不怎么合得来，再加上后来提拔也是蒋中正的意思，所以此人也没有在某一方面站队。

        此人性格刚毅，为人正直，如果是私人交往，黄柯料想他一定会和自己成为挚友，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

        坐到黄柯这个位置，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去考虑什么人好坏的问题了，更多的是要考虑整体利益团体，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的警卫说萧山令来访，询问部长办公室该如何处理？黄柯不由一愣，没想到萧山令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次来是主动投靠自己，还是有其他目的呢？

        “把他带到会客室，我这就过去。”黄柯通过电话对下面的警卫传达命令。

        说完之后，黄柯披上军装外套，径直的走了出去。楼梯上传来一阵叮咚的脚步声，萧山令知道是黄柯来了，他赶忙起身，一个立正后啪的敬礼，黄柯快步走过来，简单的回礼后就坐在了主位。

        “萧铁农，哈哈，在北伐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这个猛将。怎么样？最近警务厅还繁忙吗？”黄柯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秘书给他点上一根烟，他也把烟盒递给萧山令，示意让他也抽。

        萧山令挡了一下，面色严峻的说道：“黄部长，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萧山令将这件事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最后又把黄正和黄正忠的体貌特征、穿着打扮描述了一下，黄柯已经基本确定那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了。

        尽管内心里十分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不过黄柯表面上并没有刻意流露出来，让只是询问了一下具体的病情，和伤人者现在在何处之类的问题。

        “铁农，感谢你过来把这个情况告诉我。我个人对你们警察做出的救人行为很是感激，那个送孩子去医院的巡警，我想个人给他送去五百块聊表心意，还麻烦请您告诉那个警察的一些信息。”

        黄柯诚恳的说完，萧山令不时的点头。

        “还有，我从一个父亲和普通市民的角度，想请萧厅长和你所代表的警察机构，能够秉公执法，将伤人者按照相应的法律绳之以法。”

        黄柯说完，萧山令一直不时的点头，他保证警署已经会秉公办理。这是萧山令第一次和黄柯当面谈话，黄柯并没有传说中的军阀气质，反倒是很儒雅，不过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请黄部长放心，警方一定秉公处理。”萧山令站起来，工工整整的戴上黑色的警帽。

        黄柯笑了笑和他握手：“那就有劳了！特权阶级不是个别现象，警察是社会公正的顶梁柱，你们要肩负起重任来。”

        萧山令走后，黄柯微笑的脸色才陡然变色，他对十四仔说：“立刻询问**医院孩子们的情况，让他们尽力抢救。”

        “是！”十四仔走过来，对着下面的警卫长官高喊集合，黄柯制止了他的举动。

        “司令，我这就去孔家把他们全家都抓回来。这帮痴线，他们也太嚣张了！”十四仔腰间的驳壳枪机头张开，一帮警卫军官杀气腾腾。

        黄柯摇摇头：“都回去，你带几个人去医院保护一下。再缴纳一下费用。凶手警察会处理的。”

        十四仔着急了：“司令，就是萧山令自己去，也未必斗得过孔祥熙，哪个警察敢去孔家抓人？”

        “放心，他会敢抓的！”黄柯确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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