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离开

慧子小姐在见到王茂才的时候，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尽管眼前这个男人穿着破旧，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一只腿还已经瘸了，但他身上曾经的那种骄横之气是掩盖不住的。

        不用等到核实，惠子已经断定此人就是王茂才。

        “王司令，别来无恙！”慧子小姐伸出细腻修长的右手，王茂才微微一笑也和她握手。这是他半年多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手指，那修长的手指如同柔软的棉花一样，握在手里已经让他沸腾了。

        王茂才是个好色的人，在身居要职之后他身边的女人每个月都要换一个，多年下来可谓是猎艳无数。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别说是绝艳的女子，就是大妈走过都要绕开他，这一次再触摸到慧子小姐这样女子的双手，他的内心怎能不波动？

        尽管身体有些反映，可王茂才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乞丐，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还有什么能够要求的？

        王茂才尽管极不情愿，但还是尽快的收回了手，接着，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耳垂，他以前在听国外教官教授课程的时候听到过，耳垂这里是神经敏感的集中区，可以制止他的一些身体反应，也是克制**的最好方法。

        看到王茂才的这个举动，慧子莞尔一笑，她挥挥手道：“王将军，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说完，她对手下用日语吩咐了一下，然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只留下空气中一阵女人的香味。

        王茂才使劲的嗅了嗅，沁人心脾。

        佣人带着王茂才去暖水池子泡了个澡，刮胡子剪头发，最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饱餐一顿，王茂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天色还未晚，但慧子小姐给他安排了两个妓女已经到了。王茂才迫不及待将两个女人的衣服扒光，在榻榻米上行将起来。

        几番翻云覆雨之后，直到自己气喘吁吁王茂才才善罢甘休。他将多日以来的苦闷和愤怒都发泄到两个妓女身上，除了发泄**外，他还用皮带抽打着两个妓女，最后两个妓女光着屁股捂着衣服跑了，**着身子的王茂才倚靠在门柱上哈哈大笑。

        是的！他变态了，他腿瘸了，身子也有了缺陷，他从一个高位落魄到最底层，他痛恨其他人。

        两个妓女捂着衣服快跑的时候，小野走了进来。因为小野在处置王茂才的时候当机立断，受到了褒奖，可以想象，将来他将会飞黄腾达。

        看到这一幕，小野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些贪财好色的人。对于做情报的人来说，不贪财好色根本办不成事，只有贪财好色的人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一切。

        “王将军果然是放浪不羁，怎么样？还满意吗？”小野走上前微微笑道，顺势把兜里的香烟拿了出来。

        王茂才赤身**走进屋子里，闲散的披上一件浴袍，接过小野手里的烟点燃，深吸一口，顺势坐在椅子上，顺势翘起了腿道：“小野君，有何指教啊？”

        “是这样的。为了考虑到阁下的人身安全，我们想要将将军阁下送往东京。一周之后有一艘船开往东京，到时候你就乘坐那艘船走。”小野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没有注意王茂才的表情变化，因为他知道王茂才的态度并不重要。

        王茂才站起来，走到窗前，慢条斯理的吸着烟，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落在青石板上。

        “走就走吧，你们现在就是让我去当狗，我都不在意了，流浪的那段时间太他妈的憋屈了，我当时就想着，要是我能够再活一次，我一定当时就从杭州挥师北上，干死那群王八蛋！”王茂才自顾自的说着，小野在后面似笑非笑。

        “跟你们走可以，不过走之前要帮我办一件事。”王茂才语气平和的说道，还未等到小野说话，他就换了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要是不答应这件事，你们东京就是金山银山老子都不去。”

        小野眉头紧皱起来，他有些生气，不过他还是保持了该有的涵养：“请问，将军阁下，是什么事情？”

        王茂才吐了口烟道：“其实不难，不久之前我有个弟兄在公共租界让巡捕给打死了，我一直没有给他收尸。这个兄弟对我忠心耿耿，也是因为我才去的，我这辈子做人一直都不仗义，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仗义一回。你们把他尸体找到埋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小野深吸一口气：“将军阁下，我对你的情义表示钦佩，但此事我不能够保证……”

        “那就去找你能够保证的人来跟我说。别废话，就这一条，不答应老子哪也不去。”王茂才不耐烦的骂道。

        “那我禀告慧子小姐后才能够回答你！”小野微微颔首鞠躬，礼貌的转身走了出去。

        王茂才没有回头，他依旧只是披着一件浴袍站在窗口，他知道日本人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同时也能够让他们感觉他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看来跟什么人合作露点怯还是有好处的。

        正如王茂才预想的那样，慧子小姐答应了她的请求，她派人寻回了赵龙的尸体，并且买了一块墓地将其安葬。赵龙下葬的时候，王茂才没有去现场，他知道日本人可能会随便找个尸体糊弄他一下，不过好歹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愿。

        谁又在乎呢？一周之后，王茂才踏上了一艘名为“鸟取丸”号的客轮，从上海港出发前往东京。此时的上海港一片繁忙，到处都是汽笛声。王茂才看了一眼身后的土地，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若干年后他再返回的时候，这里已经变了摸样。

        在王茂才从上海踏上远洋轮渡的时候，黄柯的专机刚从南京大校场军用机场起飞，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在这个时候去东北，名义上是考察东北地区的军事改革，深层次的原因，是巩固东北照片自留地，从而获得更大的政治筹码，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来这里看一看李四光他们开采的油田。

        东北战区司令长官**和黄柯是八拜之交，张少帅虽然优柔寡断，做事缺乏全盘考虑，但在私底下还是一个可交的朋友，相对于南京的那些政治人物，他的思想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也容易交往。

        看出这一点的不止是黄柯自己。早先蒋中正也曾拉拢过他，不过他的手段却比黄柯差的太远，毕竟东北是黄柯帮着他打下来的，他和**换了金兰帖的关系根本不如黄柯。

        飞机从锦州机场中转了一下，随后降落在沈阳机场。黄柯不像是一些贪生怕死的政要，历来长途跋涉都是乘坐飞机，毕竟速度快不受到地形限制，尽管安全性不如火车，不过黄柯大手一挥，以工作需要一言以蔽之。

        飞机抵达沈阳，**依旧亲自前来迎接，刚见面两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拥抱。

        “汉卿兄，别来无恙！”黄柯爽朗的笑道。

        “兴华兄，好久不见啊，南边出了点事我听说了，怎么样？事现在办完了吗？”**打趣的说道。

        “差不多了，哈哈，走，咱们去看看你训练的部队怎么样了？”黄柯和**并排着向前走去。

        东北的工业建设相对于全国来说都是比较完善的，不仅四通八达的铁路，还有各类完善的工业，从冶炼、煤炭，到生产制造，再到机器锻造和设备生产都还算完善，可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东北已经初步拥有了一个工业体系。

        黄柯这次还去考察的就是位于黑龙江西南的新油田，这个新油田名字还未定下来，只是出于保密定了一个代号。李四光的国家地质部门克服极寒、设备短缺等不利条件，终于在这里开采了石油，加上之前的油田，中国的燃油已经很大限度的能够保证内部供应。

        石油资源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这一点黄柯十分清楚。尽管已经不再担任工业建设方面的官员，但黄柯依旧十分关心能源建设。

        油田工地热火朝天的开展建设，工人们鼓足干劲的在干活。李四光和一干技术人员接待了黄柯，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对未来充满希望。

        “这个油田的储量很可观，加上之前的开采的油田，咱们国家汽车已经能够基本实现自供。”李四光担任了能源部部长，他这个人天生不适合当官，但却是天生是个搞科研的料，所以相对于其他单位，能源部书生气还是比较重。

        这样让黄柯反倒是放心，要是一群只会溜须拍马的人过来，恐怕他还不放心。

        黄柯笑了笑道：“具体的业务我不懂，你们只要做好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出来，我能够帮你们解决一定竭尽全力。”

        说到这里，李四光点点头，神情严肃的道：“的确是有需要，我们井口的采油设备和机械比较老旧，数量也不足，这一方面目前我们还不能锻造，我想能不能从国外进口一批设备。这一点我们也曾经考察过，但是外贸上我们能源部是弱势啊。”

        黄柯知道，这些科研人员不善于和那些国家奸商打交道，更何况这些设备采集也会影响到国家层面，因此不单单是一种简单的采购问题。

        “你说说哪个国家的设备好，回头我去多多联系。”黄柯问道。

        “美国、德国这些探采设备都很好，英国的也不错。”李四光道。

        “德国！”黄柯想到那个还处在疯狂国度不禁皱起眉头，眼下已经是一九三五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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