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头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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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将军?”
李修缘立马就认出来了,因为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与书中插画丑的类似。
牛将军握着钢叉,马将军提着长矛,两鬼差腰间都系着一条锁链,皆气势汹汹!
李修缘见过几次日游巡,再看到牛头马面早就不觉得害怕了。
城隍维护阴阳两界,不会伤害他。
于是大着胆子驻足观看。
李修缘以为,既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对神秘之事多些了解也是好的。
进清河府时,耳边曾回荡说,“在此地觉醒!”一句。
他联想到这几日的身体变化,更断定,从山神庙开始,已经在觉醒当中了。
熟悉些鬼神事,于自己有益。
巷子中,不净巷陌鬼见牛马将军来捉,想要逃窜,牛头身形一闪,迅速绕他前面,以钢叉拦着。
马面顺势在后面封住他退路。
不净巷陌鬼被前后夹在中间,牛马将军齐齐将腰间锁链摘下,凌空一挥便如银蛇电舞。
李修缘慧眼如炬,看的极为细致。
他现在的五感出奇的敏锐,能看到牛头马面每个细微的动作。
在目睹了整个捉鬼过程,李修缘确定牛马将军无论身法,还是挥舞锁链的动作,都像是某种功法。
尤其锁链挥舞时,刹那间如银蛇电舞般的恐怖威压,应该就是所谓的神通。
不净巷陌鬼在强压下失去反抗的勇气,乖乖被锁住,一脸倒霉相。
牛马将军拽着不净巷陌鬼,转身瞬间,目光穿过巷子,看了李修缘一眼,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随后套着鬼祟扬长而去。
李修缘心猛的一跳。
这眼神,咋跟白天的日游巡有点像呢,他该不会被城隍注意上了吧?
李修缘心中忐忑,但很快就释然了。
他们光明正大抓鬼,自己光明正大看,不算非礼勿视!
李修缘摇摇头离去。
回到家中,看明月姣姣,索性,将窗户都打开了,让月光照进来。
李修缘照例坐在床沿。
当心中静下来之后,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而且愈演愈烈。
李修缘能看到飘忽的青蕴之气,围着自己不停旋转,习惯后便没有太惊讶。
接着,在皮下游丝遇阻时,他照例下意识挥舞手臂,扭动身躯。
随后看到月光化为白蕴,又转化为青蕴之气,屋子被这股气蕴涤荡。
李修缘经过白天的一幕,渐渐懂的这是在吸收月光精华。
当游丝越走越快时,他隔空能稍微移动桌上的杯子、茶壶、屋中有风能拂起窗帘。
李修缘长舒一口气,想到了牛马将军。
他身体中的能量现在只是随意而发,并无法如牛马将军一般,形成功法或神通。
“还需某种导引之术!”
李修缘摸索着床榻,喃喃自语。
他虽感觉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舒爽,但还是觉得差很远,这并算不得神通。
不管吸收日精华也好,月精华也好,强身健体,耳聪目明没问题。
但如牛马将军那样,将自身能量,外放成为攻击手段,暂时还做不到。
好在李修缘并不着急。
“觉醒之后,再修出神通嘛!”
他现在的身体尚未完全觉醒,修炼神通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李修缘躺在枕头上,胡思乱想,今夜看到了不净巷陌鬼,说起来有点奇怪。
那条巷子,他几乎每日路过,但从未见过什么鬼祟。
是以前看不到,还是最近的鬼祟,变的有点多了?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隔几户人家,吴二婶睡得香,睡梦中总觉得有人挠她,便下意识拍拍打打。
在她床榻上面几寸,一个虚影平行的悬浮在吴二婶身体之上,眼里冒出绿光。
估计是饿的!
当鬼祟缓缓往下沉,刚要接触到吴二婶的时候,吴二婶伸手在脸上、脖子上挠。
鬼祟忽然觉得有股被灼烧的刺痛,惊悚的看一看吴二婶,从窗户缝里逃了出去。
“寻常寡妇,为何有神通之力?”
鬼祟眼中浮现出贪婪!
……
又过了一日。
李修缘去往了老张糠饼店,今天是约定好给张文远、赵玉萤授课的日子。
他早收摊了一会,趁着黄昏没到,便去了老张糠饼店。
赵猎户下午要进山打猎,在晌午前,就将赵玉萤放老张那了。
既然是李修缘应允的,老张倒是没什么意见,再说赵玉萤还能帮着他拾掇一下。
进了糠饼店,老张在厨房忙活,李修缘驻足片刻,听着动静。
熟练而轻柔的声音,混在午后时光,颇有些静谧,听着极为舒适和解压!
李修缘最近喜欢看东西,听声音,身体好似干涸的土地,渴望吸纳感知到的一切,并转化为某种明悟。
直至赵玉萤喊一声,“李叔叔!”他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具体事物上。
老张从厨房出来,满脸堆笑,“哟,先生来了,进里头屋吧,文远说话就回来!”
于是领着李修缘从侧门出去,穿过朴素而简陋的小院,进了屋子。
李修缘关切一句,“老张,最近咳嗽严重了呢,找个大夫,抓几服药才好!”
老张打个哈哈略过了,他觉得只是季节转换的原因,过一阵就好了,不花那钱。
李修缘能理解他,平头百姓,一般都是有病先扛着,扛不过再说。
“你是貔貅啊,只进不出!”他笑着调侃老张一句。
老张老脸一红,哈哈几声,走了出去。
坐下没多久,张文远下学回来,听老张说先生来了,便兴致勃勃奔了过来。
“文远回来了?坐!”
李修缘打个招呼。
张文远坐定后,李修缘脸上有些局促,第一次授课,真不知该教些什么!
便问道,“你们想学什么?”
张文远坐在凳子上,晃悠着腿,“先生给我们讲讲驱鬼的故事吧!”
书生驱鬼的故事,在府上传开了,在学堂都议论都颇多,说县令大人都十分推崇。
张文远听父亲说了一嘴,但他没听到完整的故事,跟同窗吹牛都缺少话题。
再者,刚在学堂呆了一天,他厌倦教书先生古板教学,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修远算是松了口气。
张文远不起个话头,估计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也好,从故事着手,大概了解一下他们的兴趣爱好和天赋。
传道授业,需因材施教!
李修缘跟他二人讲起山神庙的故事,但把赵玉萤被鬼祟附身的事略过了。
她年纪还小,先教她些美好励志之事,在心里种下一棵种子,将来长成大树,才能够抵挡风雨。
讲故事过程中,李修缘发现,张文远对他跟陈山河胡扯的那段,听的津津有味。
“先生,细说一下呗,我没明白,这是怎么个道理呢?”
他不懂就问!
李修缘却苦笑不止。
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诓骗陈山虎的话语,都是临场发挥,让他重新复述一遍,倒是有不少出入。
于是搜肠刮肚,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润色了一番。
赵玉萤显然没什么兴趣,却问他,”那鬼祟有什么本领么?“
“爹爹以前跟我讲,鬼神修炼,能吐雾成云,还能借尸还魂呢!”
“只是个小鬼,倒没那么厉害!”李修缘笑着回应她。
原是赵猎户进山狩猎,赵玉萤胆子大,总缠着他要一起去。
赵猎户就编些鬼故事吓唬她。
但从侧面反应,赵玉萤对修行这块,很有兴趣,但他也帮不了啊!
自己尚未找到修行的法门,怎么教!
“修行修的是道,可道从哪里来?不还是从书本中来么!”
李修缘找个让她读书的借口。
“先生,读了书,就能修行了么?”赵玉萤忽闪着玉石般的眼眸。
“额……”
李修缘迟疑片刻,“起码你读书了,才能看懂武功秘籍!”
“哦!”赵玉萤哦一声,奶声奶气,“先生,我将来要当个大修士,锄强扶弱!”
李修缘听的发笑。
清河府都没修士,她上哪当修士去。
不知从哪听来的修士一说!
张文远鼻哼一声,“当修士有什么好,一辈子能救百八十人就不错了!”
“我要当大官,拯救黎明于水火,救的是千千万万的人,光耀张家门楣!”
李修缘先竖起大拇指夸赞,“有志气!”
随后语重心长道,“文远,记住,要当老百姓的官,别只当朝廷的官!”
张文远疑惑道,“先生,有区别么?”
李修缘沉吟片刻,“当然有区别,不过不着急,日后跟你再细讲讲!”
赵玉萤和张文远,前者犀利而果敢,后者温吞但一根筋,正好反过来了。
他暗笑一声,接着讲驱鬼故事。
至于为什么要牢记当老百姓的官,李修缘在脑子中只形成一个结论。
如何跟张文远解释,还得再想想。
许是李修缘颇有讲故事天赋,虽有吹牛之嫌疑,但讲的悬念迭起,引人入胜。
为了照顾赵玉萤,夹杂许多志怪传说,更让故事凭添许多遐想,和光怪陆离。
直讲到天色大黑,李修缘才离开。
临别时,听到老张还在咳,当见到李修缘愣是憋了回去,就怕李修缘劝他看大夫。
李修缘笑着摇头,“看你能撑多久!”随后拉着赵玉萤将她送回家。
返回到自己家中,坐在床沿上冥想。
这样过了几日。
在长街卖字画时,牛犇特意找他一趟,说县令曹仁举请他赴宴。
李修缘愣了,“这冷不丁的,县令大人为何请我吃饭?”
“嗨,咱就传话的!”牛犇尬笑道,“可能心情不太好,找个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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