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画少年

　　清晨，江城的第一缕光芒，在阵阵怪异的吆喝声中慢慢升腾绽放。

　　县城集市上有一个少年正端坐在摊位上作画，约莫十二三岁，面容清秀，穿着朴素，衣服袖口还有缝补过的痕迹，让人难忘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让人不知不觉与他亲近。

　　“呱呱！卖画，卖画。”

　　怪异的叫卖声就从这个摊位响起，少年旁边画架上站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鸟正在卖力吆喝。

　　引来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有人笑着打趣道：“小伙子，挺会做生意，让只鸟帮你吆喝卖画。”

　　苏辰看着围来的一群人，无奈一笑说道：“小子可没有让它混这营生，它这是在家待不住，跑我摊位这儿来卖弄聪明，赶也赶不走也就随它了。”

　　“这鸟儿确实是聪明，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你是如何训出来的，教我一教，在家闲来无事，训训鸟也不错。”

　　“让您老见笑了，我可从未教过它，都是往常看我如此吆喝着卖画，被它学舌学去了，却是无从教老先生了，”

　　“无事，我就随口一提，在一旁观察就能学会说几句话，这黑鸟天生就有灵性，聪慧无比，能得到它小友也是好运之人。”

　　苏辰瞟了眼画架上仰头望天眼神傲然的大黑鸟默默无言。

　　“难得遇到如此乐事，让人心情愉悦，就挑选几幅画吧，小友可拿些来让老夫一观。”

　　苏辰正探身要去取画，就听得呱呱几声，摇摇头无奈地将手收了回来。

　　“呱！这儿买，这儿买。”

　　“呦呵！你这只鸟真是成精了，怎么？要为老夫推荐几幅画不成？”

　　“呱呱！这儿买，说着跳下了书架，在书架下的一小堆画卷上来回跳。”

　　“哈哈哈！着实有趣，小友你这宠物定要让我在这挑选，是何缘由？”

　　苏辰苦笑道：“那画架上下摆放的几幅画，所卖银钱都将拿去采买它喜欢的吃食。”

　　“呱！呱！”

　　“哈哈哈！有趣有趣，还知道催人呢！那这次老夫就为你的吃食尽绵薄之力，说着上前挑选了三幅画卷。”

　　对着大黑鸟道：“就要这几幅了，开个价吧！”

　　“呱！三十两。”

　　在旁边作画的苏辰听得手一抖，来不及心疼刚要完成的画作，忙朝大黑鸟喊道：“黑炭，不要胡闹。”

　　“老先生不要和它一般见识，拙作不值这个高价，三幅画给个九两银子就可以了”

　　“呱！三十，呱呱！三十。”

　　“哈哈哈！

　　好，就三十两，老夫好久没有如此开怀了，多余的银钱你拿去多买些吃食给它，说着将钱袋放黑炭面前，拿起画起身离开。”

　　苏辰看着一旁在拨弄钱袋的黑炭笑骂道：“你不止全身黑的像炭，心也是黑的。”

　　“呱！”黑炭歪着脑袋看了看苏辰。

　　“行了，别围着钱袋子转圈了，三十两你是衔不动的，我帮你存着吧！”

　　“这三十几两银子加上以前的积蓄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了，明日还需要出城去祭拜父母，早点收摊去集市买些祭祀物品。”

　　收拾好摊位，苏辰一招手黑炭就飞落在肩头，向着城区边缘的房子走去。

　　盏茶时间，苏辰来到一座小院门前，有些破旧，院内只有一棵树和两间屋子，一个是厨房，另一个是现在苏辰住的房间，看着冷清的院落苏辰神色难掩落寞。

　　原本每天回到院落内都是欢颜笑语的一家四口人，却因为一场变故，一切都变了。

　　苏辰的父母和小妹在探亲的途中被劫匪杀害，苏辰因学业出不了远门，父母便将他留在城中托付给好友照料，才躲过了这一劫。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身处这院落中，还是难以抑制思念之情。

　　“真的好想好想你们……”

　　“呱！呱！呱！”

　　黑炭飞到院中的大树上对着苏辰鸣叫。

　　苏辰瞬间会意展颜笑道：“好，我不去想这些了。”

　　“你小时候就是从这颗树上掉下来的，叽叽喳喳地叫唤，没想时间过的这么快，眨眼两三年过去了，庆幸有你陪在我身边，往后也要一路相伴。”

　　“呱！”

　　黑炭对着苏辰啼叫一声，也不知算不算回应。

　　将东西放回屋内，苏辰朝黑炭招手道：“走吧，去江大娘的杂货铺买些香烛纸钱。”

　　唰地一声，黑炭飞上了高空，在苏辰头顶盘旋。

　　走过几条街道，就看到了一间小店铺，牌匾写着江氏杂货铺，店内外都摆满物件，平常生活上能用到的东西，这里基本都有。

　　柜台后面有一个妇人正在低头嗑着瓜子，苏辰来到柜台前打了声招呼：“江大娘，今天生意可好？”

　　“是苏小子啊，哪有什么生意！我闲的都快睡着了，只能找些吃食打发时间。”

　　江大娘看着苏辰问道：“你小子不是在集市卖画吗？今天怎么这么早收摊？”

　　“画卖出去了一些，加上明天我还要去祭拜父母和小妹，便早点收了摊，准备一番明早就出城去。”

　　“哎！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要开始操持这些，我家那娃比你还大一岁，现在还只知道去河里摸鱼捉虾。”

　　“香烛纸钱都在左边的架子上，你自己去取吧。”

　　“好。”苏辰点了点头。

　　片刻，苏辰拿着东西回到柜前问道：“江大娘，你给算下，这些需要多少钱。”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拿走便是，不需要付钱。”

　　“那怎么能行，我知道您是想照顾下我，但我想用挣来的钱买这些祭品，那样父母在下面收到东西也可安心，知晓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

　　“那好吧！东西你给个十文就好，要是哪天钱不够用，来婶这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好呢，谢谢江大娘！”

　　付了钱后，离开店铺来到大街上，在空中盘旋的黑炭立即俯冲落下，两只翅膀扑闪几下，爪子稳稳地落在苏辰肩膀上。

　　“呱，肉！”

　　“呵呵！你这馋鬼。”

　　“走吧！今天我是沾你的光了，去买些鱼肉，再给你整几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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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苏辰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门口，看见一个老乞丐正倚靠在门边，便走上前询问道：“老人家，你是在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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