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盐

辩机喊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黄瓜，咔咔咔咔，薄薄的黄瓜片让所有人惊叹，之前做的才，蔬菜就是切成断，或者切碎。
  然后所有的黄瓜片中间一刀一分为二，然后辩机说：“这是基本切法，你们再看。”
  接着再拿一根黄瓜，削头去尾，然后将外皮平着切去，然后长方形的黄瓜片切了出来。
  辩机又道：“还可以这样切。”
  然后横刀，切出了菱形的黄瓜片。
  然后处理蘑菇，这不是香菇，而是鲍菇，可以洗净切片，然后油菜改刀，接着是关键。
  辩机道：“这种油菜，叶子内会有洗不掉的杂质，需要焯水，而且要加一点碱面。”
  碱面出现得很早，秦汉时期就打量使用了。
  然后烧了锅水，除了小炒锅，其他的锅都是寺庙匠人打造的。
  水开之前放入碱面，用长筷子搅拌后，放入油菜。
  辩机道：“焯水的目的，是让食材去腥，去腻，而且可以煮熟，这步骤叫做断生，对于炒不熟的食物，便可以这么做。”
  接下来，打鸡蛋在大碗里，然后开始筷子打散，辩机说到：“鸡蛋要用筷子沿着一个方向，这样的手势去打。”
  打好鸡蛋，然后加火，舀了半勺油放进热锅里，并嘱咐道：“油高温是会蹦的，锅内不能有水，而且如果着火也不能用水，听到没有。”
  没人回答。
  辩机怒喊道：“我问听到没有。”
  所有人集体叫喊：“听到了。”
  轰，整个大总持寺都震动了。
  然后就是开始放鸡蛋，又开始嘱咐，接着放黄瓜，因为没有盐，只能凑合了。
  第一盘菜出锅！闪亮亮的炒蛋，跟黄金一样，和翠绿的黄瓜片配在一起惊艳四座。
  接下来刷锅，加热，放油，放入蘑菇，然后爆炒，再放入油菜，继续爆炒。
  熄火后，一盘爆炒油菜鲍菇出来了。
  辩机道：“请师父，住持先品尝，而且我这里还没有结束呢！”
  然后开始用面，放水，混合，和面，为了省时间，就没有醒面，而是直接用木匠作的大擀面杖，开始擀，并嘱咐说需要醒面。
  等面擀成为大的面饼就撒上面，然后扑叠成一层一层的，最后用刀开始切，最后大锅烧水，下面。
  辩机说道：“因为这里还有很多食材没加，而且没有经过半个时辰的醒面，所以味道会差一些。记住了，以后提前制作，需要醒面半个时辰然后再擀成饼，再切。如果想吃宽的就这么切。”
  然后把剩下的面饼切成了3厘米的大宽条。
  等第一锅面条出锅后就捞出来放到碗里，开始下第二锅。
  辩机继续道：“你们五个学会没？去厨房。”
  下好第二锅宽面，这就是自己的朝食了。
  几名工匠也跟着在饭堂吃了。
  如果不是每人分的食物有限，这些人估计都会被撑死。
  虽然五名和尚的手艺远远比不过辩机，但是他们也是很努力，很用心的。
  寺庙也有土地，辩机提议开始种植黄瓜、油菜、小白菜、菘菜、胡萝卜等蔬菜。
  辩机还想要求养鸡，但是被道衍拒绝了，佛门之地不能养家禽。
  吃饱喝足，辩机就开始了另一个工作，提炼——盐。
  从洪宝坤那里得到的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为了确保不是毒盐，还是用寺里的木炭进行过滤。
  一个大锅一天就没停过，用水桶来装盐，直到把这一批粗盐都给提炼成了细盐。
  因为吃饭之前没有人去管香客、访客、住客，现在所有僧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小角落的辩机反而被忽视了。
  忙到了日上三竿，辩机才用稻草把提炼好的盐给盖住，然后回屋上炕，打开风扇，来一次午休。
  “要盐吗？”辩机对着一名商铺老板说。
  商铺老板笑着说：“小和尚，你卖盐？”
  辩机小声道：“细盐，成色好着呢？”然后拿出一小袋子细盐。
  商铺老板看到以后吃惊得小声道：“真的假的？”
  辩机小声道：“你可以验货，绝对没毒。”
  商铺老板捏了一小把尝了尝，表情惊艳，但是马上又严肃起来说：“哪来的这么上等的细盐？”
  辩机小声的撒谎道：“道衍住持是我的师父，这是有人借贷欠了钱，用这东西抵债的，我给偷出来了，我师父也不舍得吃。”
  商铺老板看了一眼没人的铺子，然后小声道：“你出个价吧。”
  辩机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说：“这东西也没有人买卖过，我不知道开多少，多了怕没人买，少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算。这一袋子，十贯钱，你看可以吗？”
  商铺老板道：“好小子，狮子大开口啊，5贯钱。”
  辩机讲价道：“九贯五。”
  商铺老板眯着眼咬牙道：“六贯钱，多一个子儿就不要了。”
  辩机争辩道：“九贯钱，少了我就换一家。”
  商铺老板：“你还真狠啊，恩，八贯钱，最后了。”

  辩机说：“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商铺老板拿出一贯钱，然后开始数，然后从一串上撸取了不少铜钱，然后就给了辩机，辩机将一包细盐交给商铺老板。
  老板掂了掂了重量，辩机道：“半斤重，放心吧”
  辩机走后想“我不知道你吗，转手能卖二十贯都有可能。”
  从吃完餔食，辩机就带一包细盐出去，看好了一家杂货铺就做了这一笔生意。
  带着钱直接去了宋记，这里还在改建，没改建完，宋毅正在监工，看到辩机来了就喊了句：“东家来了。”
  辩机直接将八贯钱给了宋毅，然后说：“帮我存着，让庞姨帮我记上账。”
  辩机看了一眼工程问道：“宋伯伯，大约还有多久可以改造好？”
  宋毅回答道：“就这几天的事，根据你的图纸和吩咐，很多都做好了。”
  辩机点了点头最后嘱咐道：“宋伯伯，你再帮我招聘一些技术后的木匠，工钱到时候我会和他们商量的。”
  宋毅点点头。
  回到大总持寺，辩机自己做了一把简陋的小称，精准度一般般吧，又称了一包盐，大约五两。
  然后又长安城里逛了。
  刚才是杂货铺，这回该去哪试试呢？
  粮铺？试试吧。
  辩机进入了一家没人的粮店，对着正在看卷轴的掌柜小声道：“要盐吗？上等细盐。”
  粮铺老板看着这和尚，正在纠结，是要还是不要，或者怀疑他是有还是没有？
  辩机看他犹豫，左右看了看，拿出那包细盐，打开给他看。
  粮铺老板一看就想拿，然后辩机手一缩。
  笑着道：“想验验货？绝对无毒。”
  粮铺老板点了点头。
  辩机稍微撒了一点在他面前干净的柜台上。
  粮铺老板终于开口了，小声的说：“哪来的？不会扯上事吧。”
  辩机还是那个答案：“有人在寺里借贷，还不上，用这个抵账的，我师父是道衍，他也不舍得吃，我就偷出来了。”
  粮铺老板点了点头，直接说：“我给你十贯钱，卖不？”
  辩机这回也客气就说：“看你这么爽快，卖了。”
  粮铺老板直接笑着掏出了十贯钱，稍微数了一下，然后交易成功。
  然后粮铺老板就跟吸毒一样，打开盐包，手指一沾，就吮吸起手指来了。
  其实盐确实在后世的研究中发现有成瘾性，但是这位也太夸张了吧。
  在宵禁之前，似乎还能做一笔。
  又称了一包，就来到了西市。
  同一家酒楼，还是那个小斯。
  小厮还是笑脸相迎说：“哎呦~~小师傅又来了，想吃些什么？”
  辩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再他眼前打开了那包盐。
  小厮可是见过细盐的，当是就张大了嘴，脸都变形了，发出：“细，细……”的声音。
  辩机用食指挡在嘴上发出了虚的声音道：“嘘~想死你就喊出来。”
  小厮直接闭上了嘴，说：“这东西，我可不敢碰，这可是贡品啊。”
  辩机小声说：“带我去见你们掌柜或者老板，东家，你觉得现在谁能碰就带我去。”
  小厮点了点头，就引领辩机到了一个小包间，不是前台。
  小厮敲门框，因为是左右拉门，铛铛铛。
  里面有人说话：“什么事？”这是一名中年人的声音。
  小厮哽咽的道：“东家，有人卖……细盐。”细盐都憋的很小。
  里面的人停顿了一小会儿说：“带他进来。”
  小厮推开门，然后让辩机进去。
  房间里有两个人，站着的中年大汉，还有一名戴着幂蓠坐在矮凳上的女性，她面前是矮桌，桌子上有一盘水果和一道菜，再就是茶具，茶盘。
  辩机走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一惊，然后大汉叫小厮：“把门关上。”
  小厮从外面拉上了门。
  辩机直接盘腿坐在了两人对面，掏出了一包盐然后扔到了矮桌上，然后道：“无毒细盐，请验货吧。”
  女子也是很着急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打开包，也是用手指沾了一下，放进了幂蓠之下的嘴里。
  然后女子惊叹道：“真的是盐，而且很纯，很细……你这细盐是哪里来的。”
  辩机还是那句话：“我师父是道衍住持，有人在寺里借贷，还不上了就用这袋盐抵债了。我师父也不舍得吃，我就偷出来了，就算被发现，回去不过是顿责骂而已。”
  女子哼了一声道：“你说谎，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当我听不出来谎话吗？”
  辩机也不着急，就问：“你买还是不买？不买我可以找别人。”
  女子突然喊道：“拿下这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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