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要的是服从

“如月。”凤瑾这样想着，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紫色衣服的少女。

        “奴婢在。”如月看到自家主子突然停下脚步，便绷紧了心里那根弦儿，打气十二万分的小心，认真听着凤瑾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清楚为什么我会在那些人中，选择你做我的一等宫女吗？”

        凤瑾语气平缓的说着，既没有强硬也没有居高临下的质问，甚至连自称都改成了‘我’，这让如月心里一惊，连忙回到：

        “奴婢愚钝，还请公主示下！”如月没想到刚刚还神情严肃，散发威严的人儿，怎么这会儿又能如此的平静，甚至对她一个奴婢，还这么平易近人的交谈。

        “之前本公主愚昧，所以瑾昀宫里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从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以至于这次整顿，那些人甚至敢公然违抗本公主的命令。我倒是没想到，我这个公主，居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说可不可笑？”

        “公主莫气。那些人违抗公主的指令，以下犯上，确实该教训一番。”如月听着凤瑾玩味的话语，猜想她可能并没有真的在质问自己，可能只想要一个态度而已，于是回起话来有条不紊，淡定自若。

        凤瑾听完如月的话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宫女，还是挺机灵的嘛。

        “那你觉得，本公主之前一直倚重兰馨，以至于她犯了什么错，总是不忍心责罚，何以这次如此严重的要赏她二十仗呢？”

        “兰馨姐姐以下犯上，藐视公主，自当该罚！之前是公主仁慈，才会一次次饶恕她。可她不该忘了自己的本分，公主您能宠着她，是她的福分，她不该以此脱大，觉得公主会纵容她的一切。”

        如月没有进宫之前，家里也曾是个富贾之家，只不过家道中落，才会进宫为奴。但该有的才情，一点也没有少。此时自然知道，三公主这是在借着兰馨在敲打她。

        “哦？那你认为，本公主为何宠着她呢，为何不将她直接下令处死呢？”凤瑾越来越觉得这个如月聪慧伶俐了，如果好好栽培，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但前提是……必须听话！

        如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眼带笑意却不达眼底的公主，猜不明白此时凤瑾是如何想的，因此只能斟酌着开口：“因为公主仁慈。”

        “你错了！”

        “本公主宠着她也好，赏她二十仗也罢，不过就是随我高兴罢了。今天我心情好，我就纵容她；我心情不好，我就处死她。左右一个宫女的生死，本公主我还是做的了主的。”凤瑾冷淡的嗓音配上她绝美的面容，竟让如月生起一股敬畏之心。

        “奴婢明白，因此绝不会背叛公主，时刻会谨记自己的本分！”如月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匍匐的姿态尽显她的忠诚。

        凤瑾看了看匍匐在她脚下的人，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只知道过了约盏茶的功夫，凤瑾亲自俯身将她扶了起来，随后附着一句：“本公主喜欢听话的人。”传进了如月的耳膜。

        “奴婢绝不敢违抗公主，请公主放心！”

        “如此最好，走吧。”凤瑾说完之后继续朝前走去，身后跟着一脸恭敬的如月。无论此前三公主的风评如何，但从今往后……如月不禁想到：恐怕轻易是不能得罪三公主的了。

        凤瑾丝毫不会想到，她今日这一番作为，会完完全全的传到了自己皇帝老爹的耳朵里。

        此时的御书房，凤离帝看着面前的纸条上全是关于凤瑾的消息，也赞赏的点了点头。

        想着凤瑾在她面前的样子，凤离帝越发琢磨不透，明明之前那么怕他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不怕了呢？

        其实他子女并不算多，可真正得到他赞赏的确是没有一人。

        在子女面前，他从未有过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似乎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相。也是如此，他的儿女们对他的敬畏与惧怕要多过对他这个父亲本身的亲昵。不是他不在乎这些子女，而是长时间以来做帝王的关系，他不太会和人平易相处。只是如今，这个最惧怕自己的三女儿，倒是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如此看来，倒还算有点公主的样子。”凤离帝中规中矩的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便将纸条放到一边，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既没有赏赐，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一切都顺势而为。这便是凤离帝最狠心，也是最绝情的地方。除了那个人，他不会将多余的柔情赠予第二个人。只是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他确实没有多余的心思在理会和关注其余的女人和子女了。

        凤瑾不知道自己今日这一番作为已被皇帝看在眼里，只是按照她的节奏按部就班的走着。

        “如月，这宫里其余几位皇子公主都在居住啊？”凤瑾转了一圈，丝毫没有发现凤离帝其他的几个儿女，心下好奇便对着如月问了起来。

        如月听到这个问题心里闪过一瞬间的狐疑，后来似乎是想起来这个三公主之前可是个小透明，自然也不太可能知道这些。

        “回公主的话，大公主早些日子据说是和她师父游历去了，至今未归；二公主长年身体柔弱，一直在月嫔宫中静养。至于其他皇子，大皇子在宫外有皇子府，已经两三日没有回过宫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去江州治水患了，也还没有回来。”

        “哦？这么说，这宫中目前只有本公主一位呗。”凤瑾挑眉，这不就是逆袭的最好时候嘛。趁着他们还没回来，赶紧的笼络帝心。

        “正是如此。”

        “话说回来，大皇兄如今也才不过十九岁吧，还没到弱冠之年，在宫外就设府了？”凤瑾想到那个一向不着调的大皇兄，也忍不住问到。那样的人，凤离帝竟会如此纵容？

        “这……”如月似乎不知接下来怎么开口，只好咬咬牙，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因为大皇子的母后……”

        “原来如此。”如月还没有说完，凤瑾便了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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