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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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理了的。
当天,阮纠跟陆淡鸣抱怨了几句,陆淡鸣摸摸她头发,缓解她炸毛的情绪。
结果,晚自习的时候,金盛世顶着被揍了的脸进了教室。
本来阮纠是没有抬头看的,但是班上的唏嘘声过于明显,她抬头了,正巧跟金盛世四目相对。
金盛世的眼神很偏执,阮纠有些起鸡皮疙瘩,连忙低下头。
阮纠心下感叹,这是哪位大神为民除害了。
疑问很快得到解答。
晚自习课间,金盛世来到阮纠桌旁,他站着,阮纠坐着。
于是,他居高临下地把脸凑近阮纠,阮纠往旁边挪了挪,他这次没动。
他问“赵厉是你男朋友吗?”
阮纠忙说“不是!”
金盛世笑了,说“我就知道是他自作多情。”
说完,他就双手插裤兜走出了教室,留下阮纠在教室里凌乱。
阮纠愣愣地跟吕婷说“他刚刚是在说赵厉自作多情吗?”
吕婷听了看了阮纠跟金盛世刚刚两分钟不到的对话,她感觉跟看戏似的,有些好笑,手里还拿着笔,转了转,说“对。”
阮纠无语地扯扯嘴角,“多稀罕呐,金大爷还知道自作多情这个词。”
吕婷在旁边笑的笔都转不起来,阮纠看着她笑,自己也没绷住,两人神经兮兮地笑着,前桌转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这表情,阮纠笑的更神经了。
笑的差不多了,阮纠拍拍吕婷,做了个“收”的手势。
阮纠说“所以,他那脸是赵厉揍的咯。”
吕婷清了下嗓子,点点头,“应该是,你别管了,咬死不知道,都要高考了,再给你整出幺蛾子,他们还做不做人了。”
阮纠没说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跟赵厉这关系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说是同学但也没同过班,说是朋友但他都差点那个自己了还怎么朋友的起来,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吗?是又不是的样子。
阮纠不想再跟赵厉有牵扯,她很讨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不过,高考在即,孰轻孰重,阮纠还是分得清的,个人的私事还是高考后再解决,或许,高考后也不用她去解决,时间会帮忙的。
在日复一日的刷题和考试下,时间过的很快。
6月6日那天,二中租了近20辆大巴车送高三生上县考试。
早上出发,估计中午到达县城。
因为文理科考生考试地点不一样,所以学校订的酒店也不一样。
譬如,阮纠她们住的地方跟陆淡鸣他们住的地方可谓是城市的两头。
大巴车从二中开往县城的路上,车里面四十几号人兴奋得很,平时玩手机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这会全都光明正大的打游戏、放歌、群聊、抢红包之类,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车里面响起歌声,从一小部分人唱到整辆车全部充盈着歌声。
就是这歌……《凉凉》???
阮纠和吕婷“……”
老瞿坐在车头座位,有同学把他拉进了群里,他一进来,就有调皮的同学cue他发红包。
老瞿也不含糊,直接100块钱的红包发到群里。
车里气氛瞬间嗨起来了。
有人高兴有人忧,手气好的抢到了30多,手气差的,比如阮纠088,不过寓意不差。
阮纠佯装不开心地出声,“好衰哦,一块都没有。”
边上的同学调侃着大笑。
突然,群里蹦出几个专属红包——阮纠。
阮纠咧嘴笑了,但看到发红包的是申羽杰,她犹豫着不敢点。
申羽杰似乎是感觉到阮纠的犹豫,他在群里发【祝我阮纠师父高考顺利,六六大顺,十全十美。】
台阶也给了,阮纠不可能不下,也不能驳他面子,阮纠领了——有666,888,10。
还有一个52?
阮纠笑的尴尬,但没说什么。
师父这件事,还是高三的时候,申羽杰数学一直上不去,他找阮纠帮忙,阮纠给他做了个笔记,按照他的做题方式给他做的重点笔记,还把自己总结的公式给他py。
阮纠觉得朋友一场,这个忙举手之劳而已。然后,申羽杰也不辱师门,考了几次130+。阮纠很欣慰,数学老师更欣慰。
她在课上点名夸奖申羽杰,问到进步方法的时候,申羽杰说“多亏了阮纠,是她把自己的笔记借给我,还教我做题。”
正是因为他在课上公开说了这件事,所以,这会儿,那么些专属红包,同学们也没多想。
阮纠点开申羽杰的对话框,私聊他——【我要不退个红包你吧,你发的有点多。】
申羽杰秒回——【不用,我是真的感谢你,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阮纠“……”
阮纠没打字了,回了个低头弯腰鞠躬说谢谢的表情包。
她退出了qq的聊天界面,陆淡鸣在微信给她发了个666的红包,配字【阮纠加油!】
阮纠笑笑,给他回了888的红包,配字【卤蛋无敌!】
陆淡鸣回了她个斜眼看的表情包,阮纠笑的躺在椅背上抽抽。
中午的时候,大巴车到了酒店。
老师给她们分了房卡,阮纠和吕婷一间。
在房间收拾完毕后,所有人到一楼吃午饭,酒店的高考餐做的是真丰盛,当然,不枉阮纠她们交的三天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只是,阮纠这个铁憨憨,早餐吃的过饱,现在面对这一桌子的美味,有心无力,不,有嘴无胃。
时间回到今早。
阮纠坐在课桌上,晃着腿,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饭卡,她说“吕婷,我这卡里还剩80,怎么花?我要不去把食堂的包子都买了吧,这会儿应该没多少肉包子了。”
说干就干,阮纠在阿姨惊讶的目光下买了25个肉包,而后又去小超市买了6瓶脉动。
她顶着回教室的路上的人的惊奇的眼神,大大咧咧地拎着一袋包子回了班里,给陆淡鸣发了个信息——【你下来,我给你几个包子。】
陆淡鸣没回,阮纠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接的倒挺快,“怎么了?”
阮纠言简意赅,“下楼,包子,脉动。”
挂断。
陆淡鸣下来了,阮纠拎着这一大袋包子,笑眯眯地呈上去供君挑选。
他愣了,一下楼就迎面而来一堆白胖胖的包子。
他轻轻推开阮纠捧着包子袋子的手,看着她的脸,说“你打劫食堂了?”
阮纠好笑,“没,卡里钱多了,买了包子和脉动,你看着拿几个,其他的我跟同学分掉。”
陆淡鸣看傻子似地说“吃货的脑回路真是优秀。”
阮纠“……”
调侃归调侃,他上楼前还是拿了两个包子和一瓶脉动。
好了,现在还剩23个包子。
阮纠本以为很容易就会分完,然而,同学们差不多都吃饱了,左分右分,还剩12个。
这时,老瞿进来了,阮纠连忙凑过去,献宝似地递上包子,“老师,您吃包子吗?我买多了。”
老瞿推辞了下,还是拿了两个,他说“饭卡里面的钱多于50,可以申请退款啊。”
阮纠“???”
阮纠死鸭子嘴硬,“我没多于50,呵呵,退不了。我就想在学校最后一天了嘛,请同学们吃吃包子,表达表达同学情谊。”
吕婷听到了这些话,在旁边趴桌子上笑的停不下来,阮纠气急地拍打她,越拍她越笑。
最后,十个包子,阮纠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了7个!!!一个包子有这么这么大!!!伸出两双手,两手都比c,相连。对,就这么大!!!
另外3个,周利他们几个男生解决了。
阮纠喝着脉动打着嗝,坐在椅子上靠着后桌,憋屈死了,“要不是粒粒皆辛苦,我才不做撑死鬼呢。嗝~”
时间拉回现在。
阮纠看着这一桌子菜,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点东西尝尝味道,然后放下筷子,玩起了手机。
午饭结束,回房间休息。下午简单熟悉了下考场,晚上在酒店房间里复习?
不是。
老师们太清楚学生的德行了,酒店二楼,七八个学生一桌,集中复习,老师们来回的巡逻。
这样做,学生就会乖乖复习吗?
不会的。
别的桌,阮纠不知道。她那桌绝对没复习进去,班上最话痨的女生和最会玩的女生都在阮纠这桌。
于是,复习五分钟后。
她们终于开口了,“真心话大冒险玩吗?”
有人附和她们,“这么刺激吗?玩啊。”
阮纠“……玩吧。”
桌上有个矿泉水瓶子,她们把它放倒,小心翼翼地转动它。第一轮,指向的是周利,他选了大冒险。
话痨女生说“那……你绕着后两桌转一圈回来。”
周利咬咬牙站起身,走向后面两桌,他还算机智,带了错题本,装作问问题的样子,在老师发现不对劲之前,快速地转了回来。
第二轮,指向了薛云,她选的真心话。
周利问“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薛云还没出声,话痨女生笑呵呵地说道,“你一个男生怎么也那么八卦,你问个刺激的啊,比如初吻在不在,初吻感觉怎么样,哈哈哈。”
薛云没理那些,说“交过两个男朋友。”
阮纠嘴比脑快,脱口而出,“你初中就早恋啊?”
薛云“……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后面几轮指向的都是桌上的其他人,有的甚至还重复了,她们也都是选的真心话。不过都是学生,没什么大秘密,有些事大家伙都知道,真心话问着问着就没劲了。
阮纠吃瓜吃了半天,终于转到了她这。
阮纠懒洋洋地说“我也选真心话,你们随便问。”
最会玩的那位不乐意了,“别呀,都选真心话,还冒不冒险了啊。”
阮纠直起身子,说“那可以问我3个问题,这行吧。”
第一个问题是话痨女生问的,“你初吻什么时候?”
阮纠答“还在。”
她瞪大眼睛,说“???不可能。”
阮纠瞥了她一眼,“没必要撒谎,我玩得起。”
她又问“赵厉、申羽杰、陆淡鸣、柯律都不是你男朋友?”
阮纠好笑道“我有那么百搭吗?”
眼瞅着话痨女生要把第三个问题问了,会玩的那位拦住了,她恶心人似的问“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金盛世吧?”
阮纠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忍住脾气,勾起嘴角,说道“脑子里有他的人才会提他,我没有。”
她脸色一变,“你——”
“干嘛呢,瓶子也不好好放,复习的怎么样了。”老瞿走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阮纠秒变乖巧脸,说“复习的还行,就等明天考试了。”
她睨了眼会玩的那位,补充说“老师,我有点累,能先回房间吗?”
得到了允许,阮纠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拎着包回了房间。
她不傻,她感觉到了敌意,莫名其妙的敌意,总有人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阮纠从不认同,无缘无故的恨多着呢,说不定就被人当成假想敌,也说不定会被人当成嫉妒的对象,这些都是无缘无故的,明明当事人什么都没干,就站在那也能引来怨恨。
被人怨恨的理由千奇百怪——长得好看,身材好,家庭幸福,有钱,有人追,成绩好,朋友多等等本该是表扬的词都变成了怨恨的来源。
会玩的那位叫柳音,阮纠从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素颜,基本都是带妆,也不浓,有时候还很淡。
阮纠是个直女,不懂什么化妆,只知道她脸上每天都像是涂了粉和颜料一样,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这是妆。其实,她五官还行,也清秀,偏偏整天带妆,遮盖了自身的稚气,显得有些老成。
她异性缘不怎么好,相反阮纠异性缘很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跟阮纠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慢慢的针尖对麦芒,两人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阮纠不是吃了亏往肚里咽的人,你对她不好,她不会腆着脸去讨好。
既然相处不了,那就避免接触,反正也要毕业了。
7号上午语文考试结束,阮纠走出考场,一出校门,她就看到阮爸阮妈站在外面朝她招手。
她正打算跑过去的时候,申羽杰递过来一瓶冰水,“阮纠,下午和明天的考试,你也要好好发挥啊,加油。”
阮纠正处于姨妈期,喝不得冰的,但这个理由她肯定不会说出来。
她接过水,对申羽杰莞尔一笑,“谢谢啦,你也是,加油啊。”
然后,她笑着跑向阮爸阮妈那,“你们怎么来了?”
阮妈笑眯眯地说“怕别的同学一出来都有家长接,你出来看不到我们失望啊。”
阮纠吐了吐舌头,说“才不会嘞,你们来了还会给我压力呢。”
阮爸这时说话了,“刚刚那个是你同学?”
毕竟这个同学关系不那么纯粹,阮纠有些心虚,她装作平静的样子,说“嗯,对,他给我送水。爸,给你吧,我今天不能喝冰的。”
怕阮爸再追问什么,她看向大巴车,故意表现的有些慌张,说“爸,妈,我得回车上了,人齐了就要回酒店了。”
一听这话,阮妈忙说“哦哦,快快快,别让老师同学等你,你快去。”
“嗯,那爸妈,你们回去吧,不用陪我了,我走了啊,拜拜。”
说完,阮纠跑向大巴车。
……
这一天的考试很快结束,阮纠惯常的理念就是考完一科丢一科,不会对答案,也很讨厌对答案。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会在你耳边叽叽喳喳。
比如
“啊,我作文跑题了啊!死定了。”
“啊,这个不选b吗?完了,我本来选的c,后来改成b了。”
“不会吧,我算的是12啊。”
“肯定是a,这道题我考前还见过同种类型的,不可能算错。”
“什么!?它有三种情况!凉凉,我才写一种。”
“啊,完了完了。”
……
所以,对这个答案的意义在哪,给自己添堵?
阮纠无心去听,但她不聋。
真烦,她就这么无意中知道自己错了个题,糟心。
为了不把自己的心情糟个透,她拿出耳机,放歌,跟着哼哼,尽可能地忽略对答案的世界。
8号下午,阮纠提前20多分钟做完了英语试卷,她花了四五分钟检查。
然后乖乖地坐着,没有提前交卷。
她的座位靠窗,很轻易地看到教室外的场景。
窗外,蓝天白云,有微风吹动树叶,偶尔有几只小鸟落在枝头或是电线上。
校道上,几个学生勾肩搭背地走着,脚步轻快,看样子是提前交卷了。
阮纠看着窗外有些愣神,突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监考老师笑着说“同学们,停止作答。在座位上等一会儿,等我们收好试卷,你们就可以离开考场了。恭喜你们,快解放了。”
三年的时间,千百个日日夜夜,两天、几张纸就给它画上了句号。
高中生活彻底结束了,喜欢的不喜欢的人也要说再见了,也或许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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