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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谁是狗爷


  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听得鼻头发酸,再看荷花自己,小小孩童一脸漠然,仿佛在谈论着别人的命运,生与死都没有多大关碍。
  “哼,也不知这狗爷是何方神圣,诸位同本官一同会会他如何?”姜文远轻轻将荷花抱进来,隔着衣物都能摸到她的根根肋骨。
  回想自家小女儿在她这般年纪时,是如何的珠圆玉润,不由又心疼几分,既而转变为对人贩子的痛恨。
  在他治下,尚存如此毒瘤,他做为刑名官难辞其咎,如若不能尽快抓到人,再让其害了别人性命,他如何面对安庆府这一府父老!
  被突然抱起,荷花本能地搂住姜文远脖子,再听见这位对她一直很慈和的老爷爷说要去找狗爷,吓得连连摇头,带着哭腔阻止:“老爷爷你是个好人,狗爷爷是坏人,你不要去,不要去!”
  小小的人儿,只知道被狗爷爷带走,那下场绝对不会好。
  “荷花莫怕,无论你口中的狗爷爷是何人,我们这里有九个叔叔伯伯,总不会连一个坏人都打不过。”姜文远忙着哄孩子,赵东笞只一抬手,属下人立即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三名身手最好的无声无息地摸进了田广家,将刚吃完朝食,还没来得及散开的一家人拿下。
  “你们是什么人?”田广被按倒在地,蹭了一脸土,心中怒气陡增,自他家开始发达,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他了。
  赵东笞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叫你的狗爷爷来救你,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田广不由身上发凉。知道他是狗爷的人,还敢如此行事,这伙人究竟是何来头?
  他们一行人为方便行事,未着官服,穿得都不打眼,田广见识不多,自然认不出来。
  “有话好好说!狗爷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杀了我你们根本找不到狗爷!”田广冷静下来,只要这伙人有求于他,他性命无碍,便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要说这田广也是个人物,与自家兄长交恶,在父亲亡故之时被净身出户,半个铜板都没分到,穷得叮当响下,外出讨生活。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帮了不得的大人物,帮他们些小忙,便能换取不非钱财,得以衣锦还乡,智计与手腕自然不俗,不似一般田舍汉。
  被从地上拉起,田广初始很高兴,看来自己扯虎皮做大旗的招式见效了,他扭了扭脖子,舒缓酸涩之意,这才一仰头,叫嚣道:“兄弟们是哪条道上的?我自认与诸位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私闯我家,拘我一家三口?”
  “三口?怕是你忘了,还有两位童养媳吧?”姜文远从洞开的大门口抱着荷花走了进来,听到田广这句话,顿时来了气。
  自己领回家的孩子,便是装样子,也得装得像些吧?他是从来没把这些女娃娃当人看啊。
  “荷花?你这吃里扒外的小贱种!”田广以为这些人能找到他家门,是荷花指路,不由心生怒意。
  “吃里扒外?田广,本官问你,你可知,略卖人口,罪当几何?”
  官?什么官?狗爷可说了,本地的父母,那是他们的靠山,让他放心大胆干!他们是上面有人罩着的。
  “我呸!还本官,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嫌命长?本地的父母,我亦是见过的,可没你这么又老又丑,还好管闲事!”
  这倒不是田广吹牛,他确曾跟着狗爷一块,去知州府上用餐,只不过是人家吃着他看着,人家坐着他站着,但即使如此,也够他吹嘘。
  村里人都知道他有了大造化,豪富且显贵起来,这一切都是狗爷带给他的。
  “来人。”赵东笞见田广一点都认不清当前形势,还敢嘴里不干不净,定是要给点颜色看看,才肯好好说话喽。
  立刻就有一位侍卫上前,只见他稍一动作,轻微咔嚓一声,紧接着田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只手臂已然断了。
  额头上瞬间冷汗直冒,田广喘着粗气,疼得直哆嗦,半跪在地,眼中终于出现惧意。
  “我再问你一遍,狗爷在哪?”赵东笞依然神情淡淡,看田广的眼神倒像在看一条狗。
  田广闭嘴不言,第二只胳膊应声而断。
  姜文远和赵东篱都被震在当场。
  姜文远心想:这审讯方式真是简单粗暴,却也相当有效,自己要是能复制过来该有多好。
  赵东篱腹诽:谁说我大哥谦谦君子,最是有耐心不过的人了,且让他来看看这一幕,这叫君子?这叫有耐心?骗鬼去哦!
  疼疼疼疼疼……两只胳膊被硬生生折断的疼痛已经将田广淹没,他再次听到那人又问“狗爷在哪”时,忍不住浑身发抖。
  妈呀,身后刚刚折断自己两只胳膊的人已经又上前一步,如果自己再不开口,恐怕腿也保不住了。
  “我说!我说!”在对方的手抓住自己腿时,他终于还是扛不住惧怕,声泪俱下地回道:“狗爷每个月初三都会派人来取货,我并不能联系到他,只能等他派人来唤我。”
  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话。他只是狗爷身边最普通不过的一员小将,只不过他很有眼色,人也机灵,所以有些时候,狗爷需要人手,会来找他而已,根本不是他吹的那样,与狗爷称兄道弟。
  这帮人若真是官,恐怕狗爷这回要踢到铁板了,自己也会随着这条船一起沉下去。
  每月初三?那岂不是刚刚过去?
  不对!赵东笞望向姜文远怀里的荷花。
  如若每月初三前来取走他们收集来的孩童,为何荷花还在此处?他向自己的侍卫招招手,他侍卫也不废话,手起腿断。
  “你不老实。”
  简单的四字陈述,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小的不敢,小的没有。”这回田广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保住仅剩的一条腿,如狗般在地上蠕动,为自己分辩:“这回狗爷不知为何,迟迟未来。并非小的欺骗大人。”
  说话说一半,还以为能蒙混过关,他也是活该。
  听闻狗爷本月还未曾前来,赵东笞跟姜文远一商量,留下人手在此处守株待兔,他们先退回徽州,等等其他地方的人马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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