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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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 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山那边,傍晚秋风瑟瑟,枯黄地树林显得极为寂寥, 姜闻音一行人绕过一座山, 自当初她教训那两个地痞无赖山上下来, 悄无声息地来到女人院子前。
三个月过去, 小杏村变得荒凉冷清, 门口大黄狗听到动静, 冲他们藏身角落里狂吠,嘴里发出威胁呜咽声。
院子里响起一个男人怒骂声,“叫叫叫!一天到晚就知道叫, 再叫把你杀了炖狗肉吃。”
“汪汪汪!”大黄狗还在叫。
男人又骂了几句, 冲着厨房喊:“小贱货,饭做好了没, 你想饿死老子吗?”
厨房里出来个神情胆怯小女孩, 手里拿着一碗猪油渣,往男人面前一放, 便拔腿往厨房跑, 一副极为害怕模样。
男人一把抓住她胳膊,骂骂咧咧道:“你个赔钱货, 哑巴了吗?看到老子,不知道喊爹?”
小女孩眼泪吓得身子直抖, 声音细跟蚊子一样, “爹……别打我。”
男人忽然大怒, 一巴掌甩在小女孩脸上, 站起来把凳子踢开, 暴跳如雷道:“别喊我爹, 是不是我种还不一定呢!”
他一面骂,一面拿脚去踢小女孩。
旁边还坐着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旱烟,见此场景也只是沉默不语。
厨房内跑出来一个女人,扑过去把小女孩护在身下,一声不吭地挨着打。
姜闻音看直冒火气,冲寒月点点头,然后把怀里小肥啾往姜沉羽怀里一放,低声道:“姐姐和锦娘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按照她意思,是想让美人姐姐和锦娘在山上等着,自己带着小肥啾、寒月和徐琰下来,将女人悄悄带走,可美人姐姐没同意。
姜沉羽垂眸看了一眼怀里傻鸟,可有可无地点头,一副像是来郊游悠闲模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干架前,还能如此淡定。
姜闻音露出无语表情,带着寒月和徐琰从阴影里出来,悄无声息地从墙上翻进去。
大黄狗叫越发地凶,男人怒骂声,小女孩哭泣声,以及拳头落在女人身上声音,交杂在一起,没人注意到她们已经偷偷出现在院子里。
男人雨点似拳头落下,发泄着胸中怒火,突然斜角里飞过来一条板凳,砸在他脑袋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男人捂住晕乎乎脑袋,眼前阵阵发黑,谩骂起来:“哪个狗娘养,敢打你爹?”
徐琰从墙角走出来,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拳砸向他鼻子,表情憎恶道:“睁大你狗眼看看,是你爷爷我!”
男人脑袋嗡嗡作响,随即肚子一痛,被徐琰一脚踹飞,肥胖身体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激起地上一层灰尘。
坐在旁边两个男人大惊失色,拎起地上板凳冲上来,恶声恶气道:“你们是谁?”
姜闻音一脚踹飞一个,拎起摔在地上凳子,冲着他脑袋砸了几下,然后踩住男人脑袋,双臂环抱道:“你祖宗!”
另一个男人也被寒月解决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只剩下被姜闻音踩在脚下男人,还在污言秽语地骂道:“欠操贱人,等老子起来不弄死你,一群狗娘养,认不出来你爹我了?”
姜闻音眉毛一皱,正要用东西堵住他嘴巴,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冷冷地声音,“徐琰,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回头一看,美人姐姐站在门口,肩膀上顶着个小肥啾,脸色阴沉可怕。
徐琰抱拳应了句是,从小腿处拔出一把锋利地匕首,大步流星走过来。
姜闻音瞅了眼躺在地上没反应女人,收起脚让开,看到徐琰在男人面前蹲下,抬起手寒光一闪,男人便呜呜叫了起来,疼在地上打滚。
她目光又落在地上女人身上,开口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院子里黑漆漆,女人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看了过来。
“是你们。”她声音沙哑粗粝。
姜闻音伸手把她扶起来,看了眼她怀里小女孩,温声地问道:“你还能走吗?我是来带你下山。”
女人点点头,搂着怀里还在哭泣小女孩,低声哄道:“小叶别哭,待会儿把村里人哭来就不好了,这几位姐姐不是坏人,是来救我们。”
姜闻音:“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女人点点头,让小叶乖乖呆在原地,快步进屋起收拾东西,很快便提了两个包袱出来,拉着小叶,表情既激动又惶恐。
徐琰已经把三人绑在狗窝边,用狗窝旁边臭稻草塞住他们嘴巴。出门前,一个男人醒了过来,呜呜地叫着,又被徐琰一拳头打晕过去了。
夜色很浓,一行人向村口走去,女人拉着小叶步伐踉跄,喘着气道:“不行,村口有人守着。”
姜闻音停下来问:“一共有多少人?”
女儿回答道:“大概有五六个,都是村里壮汉。自从上次你们跑进山里,村里男人”
“村里男人被怎么了?”姜沉羽眯起眸子,打断道。
她眼神凉飕飕,像是带着警告意外,女人愣了一下,低下头道:“村里男人受伤回来,不少女人都趁乱跑掉了,他们怕其余女人跑掉,就往村口增加了人手。”
姜闻音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背后发生事情,她便走便道:“村里还有多少个像你这样被卖进来,先要逃跑女人?”
女人:“不多,就只剩四个了。”
姜闻音扭头问寒月,“寒月姐姐,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寒月明白她意思,轻轻点头。
姜闻音:“好!那我们就去把剩下女人也救出来!”
徐琰和寒月不着痕迹地看了姜沉羽一眼,姜沉羽抬步,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表情淡漠道:“你想去那就去吧。”
就这样,小杏村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安宁,在女人带路下,他们接连闯进四户人家家里,救出那四个女人,但她们都没有选择带上孩子。
等救出所有女人,往村口走时,村里已经亮起了火把,一群人牵着狗追了出来。
姜闻音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没想到那群村民追上来,看到他们后,突然嘴里喊着怪物,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
她扭头看了一眼,与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狐疑目光落在姜沉羽身上,“姐姐你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沉羽神态自若,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慢悠悠地向前走去,“我弱不禁风,什么也不知道。”
姜闻音:“……”虽然是事实,但总感觉有点不要脸是怎么回事?
徐琰:“……”若不是知晓姜公子其实是个男人,他也信了。
寒月嘴角一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因为不确定小杏村人还会不会追上来,他们连夜下山,等到走到官道上时,天色微亮,姜闻音停下来对昨夜救几个女人道:“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你们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女人们纷纷跪下,给几人磕头,“几位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几位恩人了。”
“恩人放心,我们自会想办法谋生,便是死在这外面,也好过在小杏村里被人当畜生。”
寒月和锦娘将人扶起来,女人们又是千恩万谢,最后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
“等等,你们拿点银子防身吧。”寒月拿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她们手里。
“我们不能拿恩人钱……”女人们推辞。
站在一旁姜沉羽不耐烦了,冷冷道:“废话真多,钱拿了就快走!”
女人们立即不敢再推辞,拿着钱匆匆离开。
与女人们分别后,一行人在路上找到一个茶棚,停下来喝茶歇息。姜闻音又累又困,还饥渴难耐,狠狠地灌了几杯茶水,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然后脑袋往旁边姜沉羽肩上一靠,“姐姐,我好累。”
姜沉羽吐出两个字,“活该。”
世上受苦之人千千万万,她救得了那几个女人,却救不了所有人,不如一开始就冷眼旁观。
姜闻音打了个哈欠,抱着小肥啾,没精力和她计较,闭上眼睛准备打个盹,缓解困意。这时路边响起了一阵哒哒马蹄声,片刻之后,几个衣着华丽年轻男女走进来,身后跟着伺候侍女随从。
霎时间,小小茶棚就被挤满了。
姜闻音没在意,倚在美人姐姐肩上继续睡,过了许久,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咦了一声,快步走过来,站在他们桌前道:“敢问姑娘,怀中之物可是以凶猛著称金雕?”
姜闻音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表情惊喜、身着褚色衣袍、相貌英俊男人。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男人身后一群华服男女们,否认道:“不是,公子认错了。”
男人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会认错,这就是金雕。”
姜闻音还未说话,旁边又传来一道傲慢声音,“多少钱,我要了。”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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