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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屋外的花丛中,  蟋蟀和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深巷里偶尔传来一声犬吠,随着外面一声格外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烛火跳动,  屋子里光线昏暗,  姜闻音侧着身子靠在门上,  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内室的门窗是镂空的,以白纱覆盖。

        她没有留意到,  自己的影子十分明显,  凹凸有致又纤细苗条,姜沉羽抬眼瞥见,  神情微顿然后移开视线,  躺在美人榻上平息。

        隔了很久,  姜闻音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随即内室的门被轻轻扣响。

        她没有立即打开门,  “什么事?”

        姜沉羽:“我该走了,  徐缺在等我。”

        徐缺是徐琰的哥哥,  现在在姜沉羽身边做事,  姜闻音听徐琰和锦娘提起过。

        “哦,  那你路上小心。”她这才打开门,  探着脑袋出来。

        姜沉羽身上的衣服已经恢复如初,整整齐齐,若不是袖口处的皱褶,  与衣襟处沾的红色口脂,  根本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长发凌乱,鬓角垂着几缕发丝,青色发带松垮,  玉簪已经不知去向。

        白皙的面庞上红晕微消,薄唇殷红,黑亮的眸子沉沉,即使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也像只勾人地妖精。

        姜闻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挪开目光。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手心躺着一支玉簪和一把木梳,“给我束发。”

        姜闻音估摸着他这会儿心情极不美妙,就没敢再捋老虎胡须,乖乖地接过玉簪和木梳,帮他束发。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还柔顺,让人十分嫉妒,姜闻音飞快地帮他梳好头发,簪上玉簪,后退几步满意地打量道:“梳好了,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姜沉羽施施然起身,回头垂眸看她,然后突然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叼着软肉用牙齿狠狠磨了磨。

        “嘶。”姜闻音倒吸一口凉气,感受到股铁锈味。

        姜沉羽:“这是利息,剩下的之后再找你取。”

        姜闻音捂着唇,眼珠子转了转。

        也不知道到时会是谁占谁便宜。

        姜沉羽又捏了捏她后颈处的软肉,“我是谁?”

        姜闻音这次乖巧地承认,“是我姐姐。”

        姜沉羽嗯了一声,又说:“以后你可以唤我哥哥。”

        姜家四姑娘这个身份之后他应该不会再用。

        还叫哥哥,美得你。

        姜闻音胡乱地点头,催促道:“快走吧,徐缺快要等着急了。”

        看出她在敷衍,姜沉羽没说什么,掐了把她脸颊上的软肉,又从窗户跃出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夜风从窗户钻进来,带着丝丝凉意。

        “白打扮得这么漂亮。”姜闻音嘀咕一声,给自己披了件外衫,把窗户关上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姜闻音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寒月惊讶道:“小姜姑娘,你的嘴巴怎么了?”

        姜闻音下意识摸上去,才想起来昨夜的事情,自己嘴巴被咬破了,现在下唇肿的老高。

        她随便扯了个谎,“我昨晚夜里饿起来吃点心,不小心咬到了。”

        桌上糕点被姜沉羽吃的不剩下几块,寒月没有怀疑,只是让她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把洗脸水放下,去寒霜屋里拿了盒药膏给她。

        药膏是淡绿色,抹在唇上很清凉。

        “小姜姑娘,昨日行程耽搁了,我们今日还要出发吗?”寒月边整理床铺边问。

        姜闻音瞅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不了,行程取消,我们就留在肃阳不去凤池了。”

        她之前打算去凤池,是不知道姜沉羽真正的身份,担心他的安危。

        可现在知道了,便不打算再去。

        以姜沉羽的身份,身边保护他的人多的是,用不着自己担心。

        寒月肯定知道姜沉羽的身份,还这么问,着实让人生气,姜闻音一连几日都对她很冷淡,有事只喊锦娘。

        经历柳珏一事,肃阳城的守卫越加森严。

        陈棠拿不准多少人知道裴夫人的行踪,担心再有人上门,便把小院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安排一队护卫住进去,时刻保护小院。

        有这群护卫在,之前在门前闲言闲语的邻里越发胆惧,路过小院门口都行色匆匆,不敢多看一眼。

        姜沉羽离开后的第十天,姜闻音收到他的信。

        信里只有几行话,简单地报了平安,主要的是一同送来的包裹,里面好些话本和吃食。

        以及……一盒银票。

        姜闻音不争气地流下羡慕的泪水,并决定把自己记仇的小本子拿出来,帮姜沉羽划去一页。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临近深秋,肃阳的气候突然冷下来,这笔钱便有了用处。

        众人都要添衣,姜闻音身边只有寒月会做衣服,人手不够,和寒月姐妹俩商量后,姜闻音决定在成衣铺子买成衣,不满意的地方回来再改。

        有卫娘子相伴,裴夫人近来开怀许多,便没有拒绝一同出门。

        肃阳乃边境之城,每年与戎狄冲突不断,但城内却有许多卖怕皮子、药材和宝石的狄人。

        姜闻音先逛完成衣铺子,给每人都添置两件衣服,然后把卖药材和宝石的铺子都逛了一遍。

        去药材铺里逛,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大周没有的植物,就像上次发现的辣椒一样。

        可惜一无所获,她便顺手买了些冬虫夏草、雪莲和贝母等药材,就当是……买特产了。

        卖宝石的商人很实诚,一小袋各色宝石,居然只要姜闻音拿头上的金簪换。

        因为她的金簪做工讲究,蝴蝶做的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展翅飞走。

        金簪是姜沉羽给她买的,虽然精致少见,但显然比不上这袋宝石值钱。

        做完交易,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几人尽兴而归,却在回去的巷口,碰上一个不愿意看见的人,宁昭远的新夫人许氏。

        旁边还有个老妇人,两人生的相似,应该是她的母亲。

        “卫氏都与昭远和离了,竟一点脸面都不要,把宁家家财据为己有,枉她还是读过书的,我呸!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女儿你别怕,娘带你去讨公道。”老妇人满脸沟壑,衣服洗的发白,拉着许氏往巷子里走。

        许氏不肯,低声哀求道:“娘,我们惹不起卫氏,她背后有陈小将军撑腰,不如算了吧。”

        “算什么算,娘把你嫁给宁昭远,是让你跟着他吃苦的?宁家的钱肯定不少,要是要来你掌管,你侄子侄女们也就不用挨饿受冻了。”

        “她们一屋子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勾当的,肯定和那小将军不干不净。卫氏若不肯把钱交出来,我就抱着你父兄的牌位去陈家面前哭,把事情捅到陈夫人面前,把她们都撵走。”

        许氏犹豫,“她们不像是那种女人。”

        那天的场景记忆犹新,她跪在门外,看到的少女气质不俗,衣着华丽精致,不像是那种女人。

        而且她和自己说话时,分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却叫人不寒而栗,十分惧怕,比肃阳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看起来更令人高不可攀。

        “管她是不是,卫氏侵占夫家财产难道不是事实,这肃阳城难道还没有王法了?”

        姜闻音撑着下巴听完戏,见母女二人正往巷子里去,便索性撩开帘子喊住她们,“宁夫人,不用进去了,我们在这里。”

        许氏回头,突然便愣住了。

        刚议论过的正主就在身后,也不知道听去多少,这场景委实尴尬,姜闻音估计她现在正无措着。

        “姜姑娘……”宁昭远大概和许氏提过姜闻音。

        姜闻音笑吟吟道:“宁夫人找我姐姐有事?”

        许氏嚅嚅:“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事?”许氏的娘一把把女儿拉到身后,声音尖锐刺耳,“你姐姐拿了我女婿的家财,什么时候还回来?”

        周围的行人纷纷看过来,但又很快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刚看那马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后面还跟着带大刀的护卫,小心热闹没看成,小命先没了。

        姜闻音笑容微敛,刚要开口,就听到后面的马车上传来卫娘子的声音,“宁家的东西我一样没动,都留在南州宅子里,你们要的话去取便是。”

        “你说没动就没动,谁相信啊!”许氏的娘扫了一眼面前的马车,嘀咕道:“这么大的阵仗,还住着那么大的宅子,也不知道悄悄用掉宁家多少银子。”

        卫娘子皱眉,“这些都是我妹妹的。”

        “你妹妹一个未嫁姑娘,不清不白地住在外面,家里父兄都不管?我看就算不是宁家的钱,也肯定来路不正。”

        确实来路不正,姜闻音心想。如果没猜错的话,姜沉羽给她的钱都是从襄州劫来的税银。

        卫娘子面带薄怒,“我敬你是长辈,才好言相待,还望许夫人慎言。”

        “慎言什么,你把钱先给我们再说。”

        见卫娘子被噎住,姜闻音摇摇头,这是秀才遇上兵了,和这种泼妇有什么道理好讲。

        “我姐姐有个地方说错了,我纠正一下。”她掀着帘子,主动开口道:“她虽然与宁昭远和离,但宁瑜是宁昭远的嫡长子,按律得继承宁家七成家产。”

        “放屁!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凭什么继承宁家家产?”许氏的娘跳脚道。

        而且还是七成!剩下那点打发乞丐呢。

        姜闻音笑而不语,只是说:“我早与宁夫人说过,别来招惹我们,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许夫人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清誉,造谣生事,按律当斩。另外宁昭远停妻另娶,也是要坐牢的。”

        她唤来徐琰,吩咐道:“许夫人怀疑我和陈小将军有私,那就把人捉了送去府衙,交给肃阳守备处置。”

        交给守备,那是真的要吃牢饭的。

        许氏的娘顿时气势不足道:“你……你吓唬谁呢?”

        “娘,是真的。”许氏带着哭腔,扯着她娘跪下,“姜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娘和宁郎,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来打扰卫姐姐。”

        望见徐琰带人大步朝自己走来,许氏的娘吓得瘫在地上,挥舞着双手说:“你们不能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姜闻音猜测,她应该是撒泼成性,没人能治得了,养成一副胡搅蛮缠的性子,觉得大户人家都要面子,且以为自己是陈棠的外室之类,不敢被陈家知道,所以才敢上门。

        没想到自己真叫人把她送去见官,她这才怕了。

        姜闻音放下帘子,让人继续赶车。

        待马车进到宅子,卫娘子从马车上下来问:“阿莹,你真准备把人送到府衙去?”

        姜闻音边走边说:“我就是吓唬吓唬人,让人在牢里待上几天,吃到苦头后再放出来,省得一直来扰你清静。”

        停妻另娶听着吓人,但这罪名只针对当官的,对于普通百姓,其实根本没有约束力。

        而造谣生事确实按律当斩,但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可能一概而论。

        卫娘子迟疑道:“姜家难道也与守备是旧识?”

        之前介绍陈棠时,姜闻音说他是姜家旧识,卫娘子便也信了。

        姜闻音愣了愣说:“自然是还得麻烦陈小将军。”

        其实守备也是姜沉羽的人,但她一事不烦二主,就索性继续麻烦陈棠了。

        她们这边才提到守备,没想到第二日便有人上门送帖子。

        守备夫人过寿,请她去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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