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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迷雾锁,将信将疑


“殿下,三皇子和太子简直欺人太甚!”

        季鸿武抓着剑的手拍向桌子,在桌上留下了一细长的凹痕。

        殿下念旧着手足之情,不愿意手足相残,所以一退再退。作为臣子,他们自然也愿追随主上的意志,远离朝政,退守江湖。

        但谁能想到,有的人却不识好歹。他们竟将殿下的好意理解为软弱,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一想到这次的腹背受敌,季鸿武便愈发的窝火。于是,他继续嚷嚷道,“殿下仅管下令,剩下的就交给……”

        “咔哒”

        顾烨华将扇子合上,置于桌上。扇柄和桌面相撞,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季鸿武的言语。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下,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鸿武兄,不如先听听殿下怎么看。”

        注意到他审视的目光,林无极心里丝毫不虚。

        论起对皇子的熟悉度,无论那皇子是韬光养晦,还是郁郁不得志,谁又比得上她这个过来人?

        她神色自若,完全没有将对方这小小的试探放在心上。她模仿着云承宇的声音,说出了早已打好腹稿的理由:“无妨。不过这一次,本王的好兄长们可能也没想到,本王竟能因祸得福。借着躲避追兵的机会,发现了魔教禁地的密道。”

        说完,林无极目光一扫,将三人的作态尽收眼底。即使暂不知晓他们的姓名,但不影响她对他们性子的把握。

        持剑之人不用说,他定是以武力见长。对付这种擅长服从的人,完全不需要在他身上多费力气。

        至于这书生打扮的男子,应当是三人中的智囊的存在。但就他绵长的呼吸,以及指侧的厚茧来看,他的武功恐怕不在其余两人之下。

        不过,比起靠直觉生存的家伙,她向来更擅长和聪明人打交道。对于自持聪明之人而言,他们从来只会相信自己发现的事实。因此,有怀疑才是好事。若是利用得当,他将会比其他人更容易相信她的身份。

        果然如她所料,季鸿武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间的弯弯道道。他乐呵呵地总结道,“真是天助殿下!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领兵从密道进攻魔教,一举拿下武林盟主的位置!”

        还没等他畅想完,一道冷淡的声音再次出现,直接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强行浇熄了他的热情。

        “不可。”

        季鸿武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更不懂“忍气吞声”这几字怎么写。在经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后,他火气也蹭的上来了。

        他一把撸起袖子,高声质问道,“顾烨华?怎么老是你?难道殿下配不得这武林盟主的称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咋的?你是觉得只有你才行?”

        “绝非如此,只是这次追杀来得过于巧合。先是殿下被下毒,再是整个楼中之人被调开,以至于救援无法达到。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说着,顾烨华看了一眼林无极,在得到了她示意的目光后,他这才问道,“但唯有一点令在下困扰万分,还恳请殿下解惑。既然殿下的楼主身份是个秘密,那太子和三皇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说……”

        自以为明白他的意思后,季鸿武大喝了一声,他双眼瞪视得如同铜铃般大。他目光凶狠地剐过那试图挑拨离间的同僚,恶狠狠地说道,“你怀疑我们之中有背叛者?”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阮白桃手一抖,弹错了一音。被打断了奏乐的兴致后,她不得不停下了拨弄着筝的手指。她按住弦,提起茶壶,莲步轻移,走向了桌前。

        她端起茶壶的手微微倾斜,将茶汤缓缓注入杯盏。黑瓷的厚重,茶汤的清白,以及手指的青葱,一动一静,交相辉映,可堪入画。

        注好水的茶杯被她推到了季鸿武面前,她没好气地说道,“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喝你的茶吧。”

        长相温婉的人发起气来都像是撒娇,让人完全生不起半分脾气。

        林无极并没有被她表现的无害所迷惑,反倒下意识地分析起女子在三人中的地位。

        智者、莽夫与中立者?头脑、四肢和躯干?作为云承宇手下最信任的三位幕僚,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真会如此简单吗?

        只是这探秘之事,它不靠这一朝一夕。初次见面,若是动作过大,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异常。

        想着,林无极神色如常地移开视线,她轻咳着道,“不是你们,是父皇。”

        支持的殿下被陛下算计性命一事,足以让追随者惶惶不安,神色大变。对此,顾烨华却表现得极为平淡,就仿佛是早有预料般。

        他颇有闲心地理了理袖子,而后拱手道,“既然殿下已经知晓,那想必殿下自有决断。只是飞鸟尽,良弓藏。这武林盟主之位是祸是福,还是希望殿下能多加考虑。”

        “没错。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千机楼刚遭遇了埋伏,楼主重伤未愈,失足落崖,至今仍下落不明。对于此次剿魔大会,千机楼心有余而力不足,着实无法参与。至于父皇和皇兄,他们想必也会理解的。”

        林无极拨弄着腰间的玉玦,红绳缠绕于她的指尖。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暗地里我们不仅要参与,还要帮魔教取得胜利。否则,等到这武林太平,遭殃的就是你我。”

        作为幕僚,自是不会反驳她最终决定。他们纷纷低下头,恭敬地回复道,“是,属下明白。”

        时间算的刚刚好,林无极有意放松了身子,让之前特意准备的伤口开始发挥作用。为保证真实,她甚至出手逆转功法,让经脉逆行。

        圣泉到底只能加速伤口表面的愈合,实质的气血不足还是得靠后续的调理。因而,随着她的刻意放纵,一股难言的晕眩感漫上了她的大脑,惹得她身体不由得晃了晃。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成为她脸上唯一的艳色。暗红的血液蜿蜒而下,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见此,阮白桃连忙递上装有手帕的木盒。她神色忧虑地问道,“殿下,可是那毒药又发作了?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找到神医的消息,求殿下责罚。”

        林无极顺势摘下面具,将它扣于左手掌心。她拿起帕子,仔细擦过嘴角。而每擦一次,她便会不厌其烦地折叠一次。

        直到唇部感到有隐隐刺痛感后,她这才换了条帕子,转而将面具擦拭干净:“无碍。本王留着这虚弱的模样还有用。”

        刚戴回面具,衣上的血渍便吸引了她的注意。雪色长衫上,点点猩红若梅花般绽放。她皱着眉,头也不抬地盯着那红色圆点,似是恨不得将它剜掉。

        殿下因为童年遭遇,所以极度喜洁。作为他的心腹,此事他们心知肚明。要知道,这次殿下能选择在洗脱一层皮之前,先来楼里找他们,就足以令他们感到惊讶和荣幸。

        想着,作为醉红楼名义上的主人,阮白桃赶忙唤来两名侍女。一人负责引路,另一人则去通知其他人加急备水,好供殿下沐浴。

        “啪”

        凝视着林无极消失的方向,顾烨华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着扇柄轻敲着掌心。他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到底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是照猫画虎,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场都是习武之人,他们皆是耳清目明,自然不会错过他这意有所指的叹息。

        阮白桃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理解了他话语下隐藏的含义。她目光一暗,朝着他摇了摇头,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个目光阴冷,一个眼神玩味。四目相对间,两人似乎在沉默中达成了何种共识。

        季鸿武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完全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他一向看不上这说一半藏一半,故作玄虚的作态。因而,他直接一个跨步,走到了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无声的交流。

        他冲着顾烨华呛声道,“说人话!”

        “啧。”

        多次被挑衅后,顾烨华不由得一弹舌。即使有同僚之情在,但他也不是泥做的,所以终归是有些不耐。

        他右手一甩,手中的折扇瞬间打开。金属制成的扇骨闪烁着寒光,狂草的“书生”二字遮住了他半张脸。他斜着眼,挑剔地扫了一眼眼前白长了个子的家伙,到底还是忍下了与莽夫争辩的念头。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1],”他扭过身就向外走去,而他边走着,还边甩着扇,摇着头,感叹道,“前人诚不欺我!”

        即使没听太懂,但季鸿武下意识觉得这不像什么好话。他眉头不自觉的向内聚拢,嘴角向后一拉。他摸着鼻子问道,“他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夸你傻人有傻福。”

        阮白桃边反问着,边从帘后取来铜盆。她手指向暗处一弹,一道暗劲划过,撞向了角落中的烛台。随着红烛的旋转,原本摆放乐器的墙壁缓缓翻转。

        乌木做的柜子被巧妙地钉在了后面的墙上,随着墙壁的转动,重现显露于人前。在屋内的熏香下,柜中的药香显得极淡。即使贴在柜上,也很难将两种味道区分开来。

        出于共事这么多年的了解,季鸿武很轻易地就猜到了她的目的。在有意讨好对方的情况下,他猴急地奔向木柜,为她取来洗手用的工具。

        从他手中接过那瓶瓶罐罐后,阮白桃瞥过他的指腹,冷笑了一声。她悠哉悠哉地拔开瓶盖,扣着瓶口的食指轻点。白色的粉末从她指尖泄出,落入盆中清水上,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用完的瓷瓶随意的丢置一旁后,她便将十指浸入水中。她一边拨弄着水面,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季鸿武。

        那如同是在研究药人般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直叫他打了个激灵。他下意识的想挪动身子,避开这诡异的眼神。然而,不听使唤的四肢让他心头一紧。

        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顶着他求助的目光,阮白桃显得无动于衷,似是有意给他一个教训。她低下头,继续拨弄着药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直到所有大部分药瓶都被用上一道,连盆中的水都不再清澈后,她指甲上的肉粉色终于退去,露出了骇人的红色。

        烛光下,朱红色的蔻丹泛起不详的血光。她摆弄着玉色的手指,似是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而直到季鸿武脸色青白,身体如枯木般僵硬之时,她终于舍得再次抬头。

        她煞有介事地冲着对方点头论足了一番:“不得不说你运气也不错,我难得研究了解药。”

        这下,即使她不说,季鸿武也知道身上的毒是谁的杰作了。随着毒性的蔓延,他连抬手求救的力气都丧失。他只得被迫呆愣在原地,苦笑着讨饶道,“阮娘……”

        “下次再自作主张碰我东西,就别怪我没救你。”

        说着,阮白桃从怀中掏出一丹瓶。她扣着封口的指腹一顶,便将瓶盖扣于掌心。接着,她素手一扬,一粒黑褐色的药丸从瓶口飞出。

        “张嘴!”

        凭借着对同僚的信任,季鸿武想都没想便服从了命令。他舌尖一勾,抵住了药丸。苦涩而又辛辣的滋味从他嘴中炸开,而他则不假思索地它咽下。

        随着解药的下肚,他逐渐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只是苦了他的舌头,它似乎已被那古怪的滋味给麻痹,以至于又肿又胀。

        于是,他只好操着大舌头,瓮声瓮气地询问道,“现在,可……可以说……那书呆子……”

        或许是被他的滑稽作态所愚弄到,阮白桃抬起袖子,遮掩住嘴角。她弯着眉,目如秋水横波,身若无骨。

        然而,她的神色有多温柔,她的声音就有多冷冽。

        阮白桃如同催命的恶鬼般,她眯着眼直视着合上的房门,声音阴冷的说道,“他怀疑殿下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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