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辩无可辩

宣王？
怎么会扯上宣王府？
难道今日之事，是宣王暗中搞鬼，信儿被当枪使？
温声声这一跪，信国公老夫人原本准备道歉的词，彻底乱了。
“京城传言，萧世尘敢如此羞辱于我，是背后有宣王撑腰，当时我是不信的，可今日……”温声声眼泪簌簌落下，委屈的肩膀抽搐。
“赵二少爷进客栈，二话不说踹开阁楼的门，开口就羞辱我，更是扬言，若我不把鱼让给他，就让贵妃娘娘要我的命。我只是询问一句，就被打成这样，若不是宣王暗中授意，赵二少爷怎么敢在青山寺脚下如此放肆。”
温声声眼里泛着泪花，朝信国公老夫人磕头。
那卑微、委曲求全的模样，若不是福悦长公主知道内情，怕也会信她的鬼话。
福悦长公主觉得温声声嫁给萧世尘真是屈才，这份心计，不嫁入皇家太可惜了。
皇家？
她想到送信的人，再看温声声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若真如她猜测的那般，宫里可热闹了。
温声声不知福悦长公主所想，她的话真真假假穿插在一起，任谁都挑不出破绽来。
赵二少爷不是扯大旗吗？
好啊，她帮他扯，不扒他层皮，誓不罢休。
信国公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主母，愣神后，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三夫人可不要乱攀咬，今日之事不过是小辈打闹，与贵妃娘娘和宣王无关，再敢胡言乱语，休怪老身不客气。”
这些年，府中子孙越发嚣张，因不曾影响宣王，贵妃娘娘都暗中帮忙掩盖过去。
如今宣王因南阳侯府的事情，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自身难保，公府此时雪上加霜，不用皇上开口，贵妃娘娘就先和她们翻脸。
她看向福悦长公主，正色道：“长公主，老身这就带着孙儿回府严加管教，平阳侯养伤期间的费用，信国公府一力承担，待信儿伤好后，老身亲自带着他到您跟前磕头认错。”
赵信已经被福悦长公主教训过，按道理，只要她伏低做小，这件事就该平息。
至于温声声，一个商户之女，她没放在眼里。
福悦长公主嗤笑地勾唇，声音平淡：“信国公老夫人，你该不会以为，本宫教训过赵信，这件事就揭过吧？”
信国公老夫人微愣，面露疑惑。
“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本宫不为难你。”福悦长公主挥手，身边的嬷嬷将赵信带来的两人压过来，“你先听听你的宝贝孙儿说了什么。”
两人知道眼前之人是福悦长公主会，早吓尿裤子。他们只是普通世家，之所以和赵信厮混在一起，还不是因为贵妃娘娘得宠。
现在得罪更高的人物，他们早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小鸡子。
温声声眸光微转，明白机会来了。
这两个二货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怕最后真如信国公老夫人的意。
她暗中看向福悦长公主，见对方也看她。
温声声稳下心神，率先开口：“当着福悦长公主和信国公老夫人的面，你们若敢说谎，小心你们的小命。”
我来问你们，掌柜可告知你们，青山寺的鱼已经都已预定？”
两人连连点头：“说了，说了，说只剩两条。”
“那赵信怎么说的？”在阁楼，温声声早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就等着他们自己说出来。
“长公主，信儿只是贪嘴，并非故意为之。”信国公老夫人对自己孙子的秉性一清二楚，不用想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温声声看透她的心思，笑道：“怕不是贪嘴那么简单。”说着看向两人，“还不快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恐惧。随后下意识看向信国公老夫人，对上那双阴狠的眸子，两人吓得缩脖子。
“不用看老夫人，现在是长公主要问你们。”
两人低头，许久，其中一人哆里哆嗦道：“赵二少爷说，鱼是宫里贵妃娘娘要的，耽误娘娘的事，就让客栈关门大吉。”
“胡说八道，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污蔑贵妃娘娘。”信国公老夫人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人，将这两人拉下去打。”
一阵风吹过，没有任何人进来。
温声声心里暗笑，一山更比一山高，信国公老夫人平日嚣张惯了，现在怕是不习惯。
信国公老夫人确实不习惯，特别是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多年不曾开光的老脸，红得放光：“长公主，他们这是诬陷。平日信儿确实贪嘴，却从不曾口无遮脸。众人皆知，每年青山寺送下山的鱼，都是沾了佛缘的，更是长公主替皇家积福。
信儿再嘴馋也不会利用贵妃娘娘的名声，抢占佛缘。”
她心里突突地跳，暗骂孙子蠢。
什么时候打娘娘的名头不好，偏偏在青山寺脚下。
谁人不知，这天下能让皇上心甘情愿低头的，只有福悦长公主。
皇上都低头，贵妃娘娘又怎么敢挺直腰背。
“不如将他们交给京兆府，好好查查。”
跪着的两人，听到此话，脸色瞬间惨白。
“长公主，我们没有说谎，当时掌柜也在，还有大厅的……”
“闭嘴。”信国公老夫人怒声呵斥，“平日你们教唆信儿，碍于你们长辈的面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居然闹到长公主面前。回去后，老身定要问问你家长辈，如何教导的你们。”
两人真的慌了，得罪长公主已经让他们吓破胆，若是让父母知道，非灭了他们不可。
温声声轻笑：“信国公老夫人就算想找人顶罪，也要看看人。当时除了正厅的客人，平阳侯也在场，总不能所有人都胡说吧。”
信国公老夫人微怔，温声声的意思很明显，不管闹到哪里，只要平阳侯作证，赵信假传贵妃娘娘口谕的事情，就无法摆脱。
“长公主都是误会，信儿也是受人教唆，并非出于本意，还请长公主看在贵妃娘娘尽心尽力侍奉皇上的份上，饶过他这次。”
“教唆他们假传贵妃娘娘的口谕，这罪名少说也要杖责六十，啧啧，可怜啊。”温声声看着跪地的两人，好心提醒。
“温声声。”信国公老夫人咬牙切齿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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