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

歌舞都表演的差不多了，皇后向皇上敬言道：“皇上，今天难得各家小姐都在此，臣妾斗胆请缨，让她们都各展才艺，如今皇子王爷们也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不妨让他们自己择选心中佳人。”

        皇上满意地笑了笑：“皇后这个主意不错，各家公子也不妨参加，若是遇上良人，朕今就赐婚如何？”

        “谢皇上隆恩！”众人齐齐躬腰谢恩。

        呵，木君兮早就知道这不是场简单的宴会，却没有想到这个昏庸的皇帝竟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了。怪不得他还亲自下旨，想必今天是定要君蓦然寻到“良人”了。啧啧，木君兮同情地看了眼君蓦然，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木君兮不由觉得身后一股凉气袭来……

        才艺表演采取的是抽签制，木君兮刚好在最后一个。

        “落家之女落衣忏参见皇上。”就在木君兮将要睡着之际，身后一身清丽的声音传来。

        “哦？落家之女，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落衣忏。”皇后好奇地问到。

        “臣女不敢当，今随舅父进宫，有幸面见天子，实乃皇恩浩荡，衣忏自是不敢在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下称才，衣忏在这儿就献丑了。”

        “皇上，这孩子倒是讨喜。”这落衣忏果然“玲珑八面”，短短几句话，倒是把上座的两位夸了个遍。

        “行了，这有没有才，落小姐展示了便知”皇上笑吟吟地发话，看来落衣忏的几句话对皇上还是很受用的嘛。不过木君兮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有的是办法压落衣忏一头。

        落衣忏的丫寰取来古筝，她席蒲而坐，扬起纤手抚在琴上，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一曲终了，众人皆鼓起掌来。“好，落小姐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琴艺了得啊！”十三王爷景之亦摇着骨扇夸赞道。

        “多谢王爷称赞。臣女献丑了，姐姐还没表演呢，衣忏可是不敢这么早就当上这个头衔。”

        “呵呵，看来这是料定本小姐不学无术了，迫不及待想将我推向风尖浪口了。”木君心里冷嘲，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

        “皇上，请容臣女到偏殿准备一下。”

        “去吧。”皇上微颔。

        “去吧。”皇上微颔。

        一刻钟后……

        一阵清音想起，烛火皆灭，只留下了舞台周围的烛台泛着幽幽昏黄，清冷的乐声如同泉水从山崖上留下，撞击在卵石发出的声响，迷蒙起的水雾，令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到得后来，弦弦切切，好似珠落玉盘。声音愈加悠长。众人左顾右盼，却始终不见人影……

        一抹白影在空中隐约，珠缨旋转星宿摇，彩带上佳人凌舞。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吟琵琶音未了，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却无行处踪。

        “当一座城墙只为了阻挡，所有自由渴望，当一份信仰，再不能抵抗，遍地战乱饥荒，兰陵撩乱茫天地离人忘，无畏孤冢葬只怕苍生殇，夜未央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然在滚烫，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当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用琵琶弹奏，竟是如此动人心魄。或许这就是木君兮的上辈子，活在黑暗里，无畏孤家葬，在黑暗的沙场中幸存，不得不遗失了一个女子的单纯和柔弱。君蓦然惊诧地看着眼前低低吟唱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使她上辈子成为了黑道首枭，干着不要命的军火买卖。

        君蓦然取出萧，站在舞台边沿，手持玉萧，气出丹转，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木君兮一愣，没想到他会此曲，随后一跃而下，从腰上取出软剑和音而舞。君蓦然所吹之音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琴瑟和音，可谓天籁共鸣。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旋转而舞的她……

        琵琶声落，萧声余绕，在烛火轻摇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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