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二章

        最后林溪实在没办法，在一班门口拉住一个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喻曦请假了。那个同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学校，所幸系统说过喻曦有危险时它会出来，现在应该没事。反正人在这里上学，他早晚会回来。

        现在林溪正在发愁另一件事。

        高二（3）班，这会儿林溪这个转来三天就成为老师心头宝的人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手腕上的黑色手链，眼睛看着课桌上的书本，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书上。

        讲台上物理老师一个粉笔头扔向林溪后桌，“张翔！你的头都快钻进桌洞里了！来你给我说说洛伦兹力公式。”

        “啊？什么力？”张翔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扔进桌洞，挠着头站起来，但是管他是什么力，他什么公式都记不住。张翔开口字正腔圆地回答，“老师，我不会。”

        物理老师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个公式我们上节课才复习过，刚才我还提过。”

        物理老师皱着脸，顶着半秃的头顶恨铁不成钢道:“林溪刚转来碰上前天的小考也没有胆怯，人家直接拿下年级第一，再看看你！你们是前后桌呢！不会你就问。好了，坐下吧。好好听课！再让我逮到，你就去站走廊。”

        “好的！”张翔并没有什么危机感地回答着。

        讲台上物理老师依旧热情高涨地讲着练习题，讲台下林溪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昨天下午放学后，林溪照例在一班门口等人，毫无意外地扑了空后就坐在座位上做着数学题。

        这会儿班上的同学不多，大部分都还在外面。等到他快做完上午剩的一套试卷，班里才重新热闹起来。

        林溪正在验算最后一道大题，突然后门被大力推开，冷风瞬间直直灌进林溪的后背，让他冷不丁地瑟缩。

        张翔和班上其他男生抱着蓝球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哎！明天放风，搓澡去不？”

        同桌苏白立马兴奋起来，他拍一下张翔的背，“去！”其他人也都应和着要去。

        张翔看着独自做题的前桌，想了想然后戳戳他的后背。林溪感受到后转过身听到他说：“林溪啊，我们明天出去搓澡，你要去吗？”

        听到这话后，林溪一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想着学校不是有洗澡的地方吗，而且在学校洗不比在校外洗快？这所学校每两周星期一天，在第一周的周日下午会有放风时间，但是从5点到7点也就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他思考一下然后说：“我在学校洗就行。”

        张翔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转学生肯定不知道学校澡堂有多恐怖。他一想到学校的浴室就气不打一处来，张翔给林溪科普“日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学校浴室就那么一丁点，一到这个点所有人都一窝蜂的争着洗。”

        他手舞足蹈地说着：“咱班是离浴室最远的，等过去了肯定有好多人。一波又一波的跟上战场一样，你能抢的过？等轮到你了，说不定放风时间就快结束了。”

        张翔打听过这个学霸转校生以前的学校，那财大气粗的架势不是他们这个小地方的小学校能比的。林溪肯定没有经历过抢澡堂这种事，“所以啊，跟我们出去又快又省事。”说着还自顾自地撩下头发，哎！他还真是善良啊！为转学生操碎了心。

        林溪自从转过来还没有洗过澡，以前在家里他基本是一天洗一次。以至于现在三天没洗，他就觉得不舒服，听着张翔的解释，又听着其他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他稍微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嗯，那我也去吧！”

        “好！明儿个下午我叫你啊！”

        他上课跑神的原因正来自于此，因为父母离异，本是南方人的他跟着母亲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地方，来到了这座北方的小城市。

        他以前听同学们说过：南北差异大，这里的人去澡堂洗澡，都是全身上下“非常干净”的在一个大浴室里。想到这他本能的想拒绝，他们那边的人大多都对这样的洗浴方式很害羞，他也一样。

        就算是上辈子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上辈子的学校寝室里是有单独卫浴的。现在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心里就一团乱麻，林溪目光无神地看着黑板，暗自纠结。

        但是转念一想，在学校里洗澡的人更多，他又不能坚持到下周回家再洗。所以，还是去吧。林溪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这节课是下午最后一节，到时候速战速决。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班上的人都在骚动着，林溪甚至看见左前方的一个女生已经拿出了洗漱用品。物理老师显然见怪不怪，很有先见之明的没有在这几分钟里讲题，而是让同学们自己看书。

        哔—哔—

        属于放风时间的哨声响起，所有同学哄堂而出，头顶上学生踩楼板的声音震耳欲聋，比抢饭时还要大。

        瞬间教室里只剩下林溪几个约好去校外的人。

        “哈哈！”苏白幸灾乐祸，“不用抢澡堂的感觉真爽！”

        “走！爷请你们搓澡去！”张翔大手一挥，率先走出教室。

        “耶！跟着张爸爸有肉吃。”

        林溪这才知道原来是张翔请客，他连忙追上去，“张翔，我自己出钱就行，怎么好意思让你请。”

        张翔还没说话，边上一群人就说：“哎！学霸，你就让他请呗，不用客气。”

        “就是，你不知道翔哥可是我们全校最有钱的。”

        “对啊！他也不在乎这点钱。”

        “没事，林溪。不用客气，你看这群人都上赶着白、嫖我。”张翔边走边说，“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给他们讲题。”他指着边上的人不怀好意地笑。

        原本还在嬉闹的一群人瞬间就像被按了暂停键，随后发出更大的叫喊声。

        “翔哥！不够意思了啊。”

        “应该是给你讲题才对吧”

        “翔哥啊！这种恩惠我们受不起。”

        这时林溪也不提刚才的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走到张翔身边说了声“谢谢。”

        不一会儿，张翔带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洗浴中心。

        几人在大厅交过钱后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是淋浴泡澡的地方，外面是脱衣服换衣服的地方。

        一转眼的功夫张翔他们就把干净的衣服和脏衣服锁到了储物柜里，此时林溪正面对着他的储物柜纠结。要不要脱干净，还是剩一件。

        他停顿在原地，手指紧紧抓着柜门，眼睛紧张地眨着。看着周围人不假思索的动作，他更加不知该怎么办。

        “林溪。”张翔的声音让他一惊，他在淋浴间门口叫他，“快点脱完进来，再晚就没有淋浴头了。”

        他慌张应道“知道了，这就来。”伸头一刀缩头一道，不脱干净更像异类，林溪动作加快，把最后一件衣服胡乱塞进柜子里，拿上沐浴露洗发水，关上柜门，飞快跑进淋浴间，一气呵成。

        这里暖气开得足，很快就把他的脸蒸得通红，四周的水不停歇地溅在身体上。林溪站在一排又一排的淋浴喷头前又愣住了，几乎每个喷头前都有人，他看见有两三个没人使用的，但是它们旁边有人，在陌生人前面……

        想到此，林溪站在入口处手足无措。

        还好苏白的声音传来，“林溪，这里有位置。”他在最后一排那里向他招手。

        他们几个同学都在这一排站着，林溪过去打开淋浴，感受着暖洋洋的水洒在身体上，他努力不去想周围的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林溪。”张翔拍了一下他，又是一惊，“啊？怎么了？”张翔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大大咧咧地冲他说：“快点洗，冲过澡后我们去搓澡。”

        一句话又让他懵掉了，“搓澡？不是洗过之后就好了？”张翔以为他还在担心钱，担心太贵了，“嗨呀！都来这里了，肯定要舒舒服服地出去。不用担心，快洗啊，一会儿去搓。”

        林溪心不在焉地洗着，他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周围的人肯定在看着他。

        胡乱洗过澡后，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张翔他们进了搓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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