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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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嵘跟在清安的身后走在婉转的小路上,穿过一片又一片幽静的树林。来到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清安把他送到门口,“呐,进去吧!”清安翘起嘴怼了怼门里面的方向,没好脸色的瞪了秦嵘一眼,然后便哒哒哒的飞快的跑掉了。
秦嵘在身后看着他那别扭的背影,脸上不自觉的挂起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十年前他还是个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师兄,求着多给他点糖果吃的小孩子,转眼间就长大了,脾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别扭,时间过得真快,十年啊,这么快就过去了。
秦嵘收回了看向清安的目光,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屋檐下的牌匾‘宛书斋’,这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敛了敛心神,走了进去。
院中的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甚至自己在十五岁那年在院中种的那棵桂花树也都还在。
过去的时光,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的逐渐清晰起来。他还记得那时他站在刚刚种好的小树苗前,眉飞色舞的比划着说:“师兄,等以后这树开花了,我就拿它来做桂花糕吃,等到做成了第一个就给你吃。”
褚延宠溺的看着他,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说:“你第一次亲手做的桂花糕舍得给我?”
秦嵘开心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舍得的,你可是我师兄啊!”
可惜……
十年已过,如今再回来一见,早已物是人非了。
。
在院中,褚延已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袭雪白的衣裳远远望去仿佛雪山上那孤傲耸立着的松柏,负手立于庭院中央手腕上带着一串大颗的佛珠,神色淡漠,眺望着远方。
秦嵘放轻脚步行自庭院,眼神痴迷凝望着他的背影,旋即才扯过嘴角,低垂着眼眸躬身道:“宗主。”
褚延背过的身子一顿,他转过身,眼神深沉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秦嵘生来便男生女相,长相甚至比寻常的女孩子还要精致许多。小时候也曾开玩笑的说道,他若是生的是个女孩,那一定会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现如今比起从前,他的样貌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英气,也比从前长高了不少。身姿挺拔风度翩翩,怪不得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晋王彬彬有礼,温文清隽是世家千金的梦中情郎。
从前一直思念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彼此都显得生分了许多,他顿了片刻,问道:“不唤我师兄了?”
秦嵘心中一颤,他有些慌乱的抬起了眼想从褚延深沉似海的双目中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他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向一杯茶,一片树叶,一支笔,没有任何区别。没有生气,没有厌恶,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乐,或许对他而言他秦嵘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秦嵘紧抿着唇,手指无意识的捏成了拳。半响,才语气颤栗着怀疑的说:“你……还愿意让我唤你师兄?”
“为什么不愿意?”褚延皱眉,反问道。
秦嵘低头轻笑了声,好似心中终于丢下了块大石头身体陡然轻松了许多,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眉眼间也轻松了不少。他唤出了这些年都只敢在梦中才敢说出口的两个字“师兄。”
褚延应了声,两人相视一笑,刚才陌生又尴尬的气氛似乎随着那声‘师兄’一道远去,再也不见了踪影,两人的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
褚延:“坐着喝杯茶吧。”
“好!”
坐在石凳上,秦嵘轻抿了口茶,两人沉默了几秒,秦嵘忽的说道:“师兄。”
“嗯”
秦嵘低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翡绿色的扳指,踌躇道:“我刚才在无量殿中听文赋长老说你身体不适,可是……可是那毒又犯了?”
褚延不由失笑道:“那不过是随口敷衍的话,你好歹也是大周朝的晋王,这也分辨不出?”
秦嵘轻抿了下唇,闷闷地道:“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当真的。”
褚延敛了笑容,正色道:“不用担心,自从三年前那顾影来了剑霄宗之后,我的身子比以往好很多了。”
秦嵘闻言,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一扬,旋即从桌上捻起一块核桃酥,遮掩着的轻咬一口,他星眸微转道:“看来传言非虚,顾影的医术确实冠绝天下。”
褚延刷下手腕上的佛珠,在手中一粒一粒的板着,“确实还不错!”
两人闲聊了几句,陡然秦嵘话锋一转,问道:“师兄可知道我此次前来剑霄宗所为何事吗?”
“开始确实不知道。不过后来根据断断续续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也大致猜到了些许。”褚延边说边动作优雅的端起茶壶,为两人再续上茶水,再将他桌上的桂花糕静静的放在了秦嵘的面前“我们剑霄宗不过一草莽江湖门派,皇帝却派出了两位皇子还有一千禁卫军随行一同共赴我天池山。想来除了那一人,一物,恐怕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入得了皇帝的眼吧!”
秦嵘眼神虚晃装作看不见那面前的桂花糕,沉声道:“师兄猜得不错。父皇派我等前来确实是为了顾影和雪莲而来。”
“贵妃在家宴中无故中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尽毕生所学暂时保住了贵妃的性命。父皇焦头烂额了几日,后来——”秦嵘正说着话,眼里却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阴狠,又飞快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是谁与他说的,剑霄宗藏有解百毒的雪莲还有活死人生白骨,医术冠绝天下的名医顾影。便动了心思,让我前来讨要。”
褚延静静的听着秦嵘说话,忽的正举着茶杯的手稍稍一怔,他眉心一跳,微皱起眉头再去仔细的观察着秦嵘的眉眼,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好像刚才那一抹阴狠的眼光不过是自己的一时眼花的罢了。
他忽的一问“家宴?你也在场?”
褚延的问题让秦嵘陡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浅浅的摇了下头,重新低下眼眸,说:“那是贵妃的家宴,我又怎会在场呢!”
两箱沉默了片刻。
秦嵘稍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继续说道“父皇本只想让我一人前来,只是我七弟他担忧母亲的安危,非要自己亲自来,父皇拗不过他,就让他也随着一起来了。”
褚延问:“你七弟在场吗?”
“当然。那天是贵妃的生辰,他们一家人一起团圆在一处,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贵妃却突然口吐黑血晕倒在地。后来父皇派人审遍了贵妃身边全部的奴婢也没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又是怎么中的毒。”
“在家宴中下的毒,也许凶手不是冲着贵妃娘娘去的。”褚延沉思道。
“我父皇也是这么想。所以啊,他现在对贵妃可心疼内疚了。”秦嵘嘲讽的笑了一声,“师兄,照我父皇如今对贵妃的看中,她若是死了,怕是剑霄宗会遇上麻烦。”
褚延:“所以你是想劝我将雪莲交出来?”
“不是!”秦嵘急声的否定了,话出口才知道失态了,他侧过头敛了敛心神,说“不是,我从没这样想过。”
褚延轻笑了两声,“即使你真让我交,我也交不上!”
秦嵘疑惑的看着他,褚延说:“世人只知道剑霄宗的雪莲每一百年便会开一次,却不知的它具体是多久而开。雪莲只有在寒冬腊月之时才会完全绽放,现如今还是盛夏,距离腊月还有四五个月,怕是贵妃撑不到那时了。”
秦嵘叹道“天意如此。”
“你空手而归,你父皇可会责罚于你?”
秦嵘轻嗤了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道:“自然是会的,他失了‘最心爱’的贵妃,总得要重重的惩罚一些人,不然如何显现得出他的深情呢!”
褚延轻蹙起眉,他本想再说几句,可秦嵘掸了掸袖口上那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对着褚延,行礼道:“天色已晚,师兄,我先回了。”
“等等。”
闻言,秦嵘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褚延,他顿了一下,说:“这桂花糕你就不尝一口?你小时最爱吃的。”
秦嵘紧抿着唇,看了一眼桌上还摆着的桂花糕,旋即移开了视线,垂着眼帘压低声音道:“不了。”
说完这句话,秦嵘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从宛书斋中离开,更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桂花糕他早就不再吃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他讨厌,厌恶着桂花糕,更憎恨着那时愚蠢自私又愚昧的自己。他这十年里,从来没有用秦嵘的这张脸和这个身份出现在褚延面前。他怕看见褚延愤怒冷漠的眼神,更怕看见他被剧毒折磨的样子。
从前的褚延是身体康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好似这世间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束缚住他的双翅,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也不属于任何人,他恣意的翱翔于天地间。
他是天之骄子,这十年里,他本可以在整个中原武林扬名立万,流芳百世,尽情的向世人展露自己的才华和绝世武功成为让世人敬仰的大侠。可如今,他却被这该死的毒药困死在这小小的天池山上,他的骄傲,他的尊严都被这毒重重的踩在脚下。
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年少的褚延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他却被这病痛折磨着,常年躺在床榻上喝着苦苦的药汁,平静的等着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他的话,如果当初他没有给他端去那盘桂花糕就好了,如果他没有……
可惜这世间从没有如果也没有能逆转时间的法器。事情已不能更改,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尽自己一生治好褚延的毒,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他不会轻易放过无意间给褚延端上毒药的自己,更不会放过那个诱骗自己的人。
绝不!!!
秦嵘脸色阴沉的眺望着远方,双眼猩红,眼中藏着任何人看了都会惊讶的无穷无尽的杀意与暴戾。他缓缓闭上眼,努力平缓着呼吸,良久才睁开双眼,他藏起自己的獠牙重新为自己装扮好了人畜无害的画皮,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向山下走去。
。
秦嵘带着秦奕走出了剑霄宗,他们坐在马车上,秦奕怀疑的看着他,问:“你刚才和褚延说了什么,他同意交出雪莲没?”
秦嵘闭上双目,淡淡的说:“回客栈再说。”
秦奕被秦嵘噎了一口,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心中恨恨道:他这个五哥,长成一副女人样貌连性子都如同女人一般优柔寡断,京城那些文人赞叹他是高风亮节的君子,我看他就是个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庸才。不过一个小小的淑妃之子,等他日后登基后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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