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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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褚镇让姜静竹来到他闭关的地方。
他愤怒的质问她,“小延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姜静竹也不再装作温柔体贴的模样,本来柔美的脸庞,变得扭曲,丑恶。
“为什么?!”姜静竹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咬着牙“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他是荆雅素的儿子,我当然得要杀了他。”
褚镇懵了,“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荆雅素吗?小延是我们的儿子啊!”
“胡说!”姜静竹怒吼道,“我叫姜静竹,不是荆雅素。”
姜静竹又开始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笑完后,她的眼中含着恶意,“你的荆雅素早在好十几年前就死了,这些年都是我,是我姜静竹在你身边。是我,你知道吗?褚镇!”
褚镇上前,双手握着姜静竹的两肩,“你在说什么啊?雅素,你到底是怎么了?”
姜静竹一听见雅素这两个字,语气尖利起来,“我说了,我叫姜静竹,不是你的雅素!”她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褚镇没有放开姜静竹,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把她抱进怀里,他的手温柔又有力的抚摸着姜静竹的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渐渐的姜静竹平和了下来,褚镇松了点力气,面对面的看着姜静竹,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姜静竹一把推开了褚镇,决绝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雅素。”
她在褚镇面前缓缓把手伸向耳后,□□一点一点的从皮肤上撕了下来。
一张满是红斑,丑恶至极的脸,出现在褚镇的面前。
褚镇手脚冰凉,浑身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僵硬在原地。
姜静竹痴痴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眼角的眼泪也如同脱线的风筝,哗啦啦的流下来。
褚镇愣怔片刻,然后又扑了上去抱住了姜静竹,“你一定是太累了,对不对?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好吗?”
褚镇心疼的抹掉姜静竹脸颊的眼泪,可是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干。
姜静竹抬手挡住褚镇的手,摇头道:“你放开我。”
“褚镇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最爱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
“如果……”姜静竹哽咽,“如果当初没遇到你就好了,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现如今都是拜你所赐,我恨你。每天晚上,你睡在我身旁的时候,我都想杀了你!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姜静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抵在褚镇的脖颈,她的眼中满是绝望,“现在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褚镇握住姜静竹拿刀的手,一滴泪滴落在姜静竹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烫得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褚镇另一只手,轻抚姜静竹的脸庞,说:“我死了,你真的就解脱了吗?”
窗外寒风吹过,外间的树叶沙沙的响。
姜静竹冷冷的看着褚镇,回想起他们最开始时刚成亲那会。
那时候姜静竹还时刻想着等伤养好后就跑路,对周围的一切人或事都不感兴趣。
可是偏偏眼前这个牛皮糖死粘着她,让她动了心,让她输得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地。
“是。”姜静竹轻声说。
褚镇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和初见时一样,温柔的笑了笑,“好,如你所愿。”
匕首刺进脖颈,温热的血液,渐撒在姜静竹的手上,脸上,身上。
她空洞的抱住渐渐无力的身躯倒在地上。
寂静的空间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姜静竹抵在褚镇早已冰凉的额头上,轻吻,“谢谢。”眼泪无知无觉的从眼角流出。
……
褚延无波无澜,面无表情的说,“那天我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所以我便突发奇想的想要去找父亲。可等我走到殿门时,就看见倒在血泊的父亲,还有坐在梳妆台前满身血污的母亲。”
“她见着我时,就跟没事人一样,如同往常一般温柔的叫我‘小延’,可我的心却如同被利刃狠狠的穿过一般,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后来,我把她关进了骏绕峰最底层的牢房,还将她藏在骏绕峰锋底的药人全都杀了个干净。”
褚延靠在床头,平静的讲述着这一切。
即便是说到,他的心如同撕心裂肺一般,也面无表情。
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那你师弟呢?”顾影屏住呼吸,按压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问:“你的毒也算是你娘和你师弟联合一起下的,你是怎么看待他的?你以前有恨过他吗?”
褚延沉默了。
褚延沉默了多久,顾影的心也跟着悬了多久。
褚延手指扳转着佛珠,沉默良久,“若说我没恨过,那是不可能的。”他说着便嗤笑一声,“我刚中毒那会,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若是让我得知是谁下的毒,我一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到后来也不想要那人生不如死了,只想直接把人杀了。”
“可是,当我得知,这毒或许是我至亲之人下的手,我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既下不了手,杀了他们,又没办法轻易说出原谅这两个字。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离他们远一点,最好这一生都不再相见。”
顾影心神震荡,褚延的话如同利刃狠狠的插//进他的心中。
“我有些热,出去一下。”顾影说完,落荒而逃。
他再也没办法假装安慰自己褚延是不会在乎这件事了,他没法再在褚延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着只要自己治好了褚延的毒,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可能呢?
这十年来,褚延的伤痛,又怎么可能轻飘飘的如同一张薄纸一般,事情过去了,毒解了,就可以轻易撕掉。
顾影跌坐在地,他想起了十年前那天。
按照剑霄宗的规矩,门中弟子满十六岁即可出宗门,外出历练。
褚延本来早两年就可以走了,但因为秦嵘一直闹着不准他走,褚延只得将就他,拖到了十八岁。
褚延小时的梦想一直是成为一个侠肝义胆,空前绝后的大侠。
所以他一直特别期待自己闯荡江湖时会遇到的事情。
可秦嵘却完全不这样想。
褚延十八岁时,秦嵘还差一个月才到十六,根本就不可以和褚延一起下山。
但秦嵘自从八岁来到剑霄宗后,从没和褚延分开过,他离不开褚延。
最开始他一直撒娇不让褚延走,可褚延已经为了秦嵘在天池山多待了两年,现如今是怎么也不肯再多待几月的。
外面的世界如同罂粟一般,蛊惑着褚延。他从小没出过山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永安镇,他从小便盼着等自己到了十六岁后,就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岁数,为了秦嵘他愿意多等两年,可他对外面的渴望,只增不减,甚至越燃越烈。
那时才十五岁的秦嵘,成天围着褚延转,他双手抱住褚延的一只胳膊,说:“师兄,师兄。我求求你了,你就再多等一个月嘛,等我也到了十六岁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了啊。我们俩一起出去闯荡江湖,还能搭个伴呢!”
褚延无奈,“阿嵘!师兄也很想等你的啊,可是江湖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我要是错过了,那我就得再等十年。阿嵘,就算师兄求你了,你就让师兄先去吧。”
秦嵘瘪嘴,“可是师兄,我每年的生辰你都在我身边,这次你就不在了。”
褚延头疼,无奈叹气,他把矮自己一个头的秦嵘抱进怀里,手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秦嵘柔软的头发,“阿嵘,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你得要自立一些。你是宫里面的皇子,你总有一天会回宫的,我们也总有一天会分开,不会永远在一起,你得要慢慢习惯这一点。”
“我不!”秦嵘手抵着褚延的胸膛,推开了他。他的眼中包着泪水,一直强忍着不掉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褚延在身后伸出手也来不及抓住秦嵘的背影,他只能看着秦嵘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难受,他从小到大只对秦嵘这一人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秦嵘在小道上一路跑着,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消失在鬓角中。
褚延一定是觉得自己又任性,又粘人,厌烦了自己。
他根本就不会懂,他是剑霄宗宗主和夫人的唯一的儿子,全宗上上下下都喜爱他,敬重他。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褚延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但秦嵘天生脾气怪异,不讨人喜爱,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他在宫里,不得父皇母妃的宠爱,下人当他是透明人,兄弟当他是泄气的沙包,即便是来了剑霄宗,他也依旧没有任何朋友。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褚延对他的宠爱。
他不想离开褚延,他走了,那他就彻底是一个人了。
可是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褚延这次是铁了心要走了,他不会再在原地等他。
秦嵘一个人伤心的坐在悬崖边上,环抱着双腿,无声的流着眼泪。
“怎么回事啊?”
后方传来一道清脆优雅的声音,秦嵘撇过头,用衣袖迅速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再转身站起来,声音中还带着点哭腔,“夫人。”
姜静竹面带温柔的笑容,缓缓的走近,“小嵘儿,这是怎么了?这么伤心?”
“没事。”秦嵘不敢直视姜静竹的眼睛,他从小就被姜静竹特别关照,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他也一直和姜静竹学习医术,还有——制造药人。
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旁人会觉得夫人脾气温和、温婉、善良,可是只有秦嵘知道夫人在私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
所以他从小一直很害怕夫人。
姜静竹轻笑了下,“眼睛都哭红了,还说没事呢!跟师娘说说,是不是小延这小子欺负你了?要是的话,师娘帮你打回去。”
秦嵘抿了抿唇,犹豫了下。
姜静竹拍了下秦嵘的肩,“有什么不能跟师娘说的,快说吧!”
“我……”
秦嵘迟疑了下,还是把他困扰的事跟姜静竹说了。
秦嵘垂头丧气,“夫人,您说我是不是很差劲。连师兄离开我一个月我都忍不了,我是不是应该让师兄去啊,等我可以下山后,我再去找他。”
姜静竹笑了起来,眼中的情绪,那时秦嵘看不懂,如今想来,那就是满满的恶意。
姜静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放在秦嵘的手中,笑着说:“小嵘儿,你把这个给小延吃下去,那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的。”
秦嵘疑惑,“夫人,这是什么?”
姜静竹说:“可以让小延生病的药。他病了,就没办法再去武林大会了。”
秦嵘看着手里的白瓷瓶,心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兴奋,“可,可是,这不会让师兄身体有什么损害吧?”
“傻孩子,小延是我的亲身骨肉,我怎么会让他有事呢?小延虽然武功不错,但武林大会毕竟人才众多,若是有哪些个不长眼的,伤了他,那多不好啊!所以这次,师娘和你站在同一处,都不想让小延去这武林大会。你可以做到吗?”
秦嵘浑身轻微颤栗着,嘴角划出笑容,眼中带着坚定的目光,“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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