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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状元


二人正聊着,余太师进来了,行过礼后就开口问道:“陛下,不知送上来的考卷看完后,对名次的安排是否定下?”
  仁宗拿起案上的考卷,反问道:“你们有什么建议么?”
  余太师回答道:“老臣几人商议过,单以策论来说,开封府赵浩跟其它人的策论差距太过巨大,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诗词也非常惊艳,但是他却将自身带入了秦王的身份,有些逾越了,所以臣等却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仁宗轻声一笑:“呵……有什么逾越的,他写的也没错,皇叔若能看到他这诗词,必定十分欣慰,我也觉得这两首诗词必定千古传唱……所以,这状元就定他吧。”
  “榜眼为京兆府张载,探花就河南府程颢二甲传胪给那江宁海家三郎海万青吧。”
  “明日张榜昭告天下。”
  次日张榜时刻到了,赵浩早早的到了贡院门口,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没中,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中状元,来个六元及第。
  殿试时才四十二个人,可来看榜的人,才辰时就来了几百人了,这些人其实大多数都跟考生没关系,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却是来榜下择胥的。
  巳时刚到,开封府的捕快自贡院出来,将金榜贴上影壁,顿时人群沸腾了起来,其中有一人高呼道:“张载,你中了,一甲榜眼。”
  他身边的一人,应该就是那张载,似乎有些恍惚,然后在周围人的各种惊叫声中他慢慢转醒,赶紧跑去看榜。
  “一甲榜眼!”
  他又一次头晕目眩,后又高兴的手舞足蹈。
  几乎是立刻的,有许多人来问他的婚配,原来这盛传的‘榜下捉婿’确有其事啊。
  赵浩平静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周围的人都没在意,可能是以为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第二日,赵浩在梦中醒来,一如往日的打拳练功。
  直到巳时才想起他还得去请号,他叫李晨备好了马车,去了礼部。
  放榜之后还有唱名赐第。赵浩收到了盖有"入集英殿试讫"的号纸。
  唱名当日,一帮天子门生由东华门门进入,待到朝会结束。经内侍引入内廷拜见官家。
  之后由二甲头名,传胪海万清唱名:“一甲头名状元:开封府赵浩。”
  接着,便有内侍跟着高声再喊一遍,并一路传至东华门外。
  传胪唱名三次后,方才继续榜眼、探花各三次唱名。
  等到了二甲时,便只是唱名一次了,至于三甲,那是没有的,毕竟只是“同进士出身”。
  唱名之后便谢恩赐宴,之后还有跨马游街,到了这时众位新科进士,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作为榜眼的张载对坐在首位的赵浩说:“早就听闻状元郎的文采斐然,如今得得中状元,六元及第,何不作诗一首以示庆祝!”
  看着一众新科进士那有些期待的目光,只能顺应民意的答应下来:“那我就献丑了。”
  “登科。
  “引领群仙上紫微,云间相逐步相随。桃花直透三层浪,桂子高攀第一枝。”
  “阆苑更无前骤马,杏园都是后题诗。男儿显达当如此,满袖馨香天下知。”
  刚走入集英殿的皇帝和一众朝廷重臣,听到他这诗,齐声叫好。
  仁宗皇帝更是开口说道:“状元郎此,诗终于有了你这年龄该有的朝气,如此对吗,不要总是老气横秋,动辄还来个‘十年生死两茫茫’。”
  赵浩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那只是心中有感而发罢了,官家不喜欢,改了便是。”
  皇帝和一众大臣,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怨气,余太师刚想出声训斥,皇帝就又开口说:“只是觉得皇叔乃是豪迈之人,被你写的太过悲凉了。”
  赵浩轻笑的说:“那就换首江城子,太原出猎吧。”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荆王,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双目直视皇帝,问道:“官家觉得这首如何,昨日午夜回忆秦王当年的风采,便作了这首词,请众位品鉴。”
  余太师有些疑惑的问:“为何词中不称秦王?”
  赵浩笑了笑,依然看着皇帝,并没有回答。
  仁宗皇帝叹了口气,替他说道:“哎……七年前,皇叔经略太原时,是何等意气风发,可这些年来,魏国夫人和世子的死,确实让人痛心疾首。”
  他转身对内侍说道:“传旨:秦王贤达,必有贤明承嗣以绍宗庙。今秦王嫡子允初德才兼备,允符朕心。着即册封为王世子,任宁国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当兹重任,尔克胜任。尚其聿修厥德,敬亲九族,尊师重道,保我邦家。无替朕命,永绥兆人。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另,封秦王幼女赵清薇为卫国长公主。”
  赵浩知道这是皇帝在给自己表态,但他并没有谢恩,一旦那样做了,他的身份就暴露了,这可和原本的计划不符。
  看着内侍草拟圣旨,然后安排人去传诏,他也不知道这圣旨怎么送到自己手上,他更关心的是自己那妹妹,找时间要溜进宫来去看看她了,都七岁了,他还没见过呢!
  琼林宴开始,什么表演之类的,他都没注意,就只顾着在那吃喝了。
  酒足饭饱,皇帝为一甲赐官,自己得了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张载和程颢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而其他人就要再去考吏部出官试,然后才能入官任职。
  赐官结束后,还得跨马游街,赵浩穿着朝服骑着马,头上还被带了一朵大红花,他绝对极其别扭,可其他人却羡慕的紧。
  两个开封府的黑衣捕快为其牵马。前面大内侍卫开路,然后是一队仪仗,举着旌旗,抬着“进士及第”牌匾,吹着乐器。
  走在御街之上,两侧沿街院落内的女子们有的掩门,有的在墙内登高观看热闹的场景,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有胆大的还会丢下香包、手帕之类的,赵浩忙手忙脚乱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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