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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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好,连星慈复建的成效明显,已经能放下拐杖当个坚强的小瘸子,于是连念周给安排的文化课也跟上了日程。
话说不明白,至少得认字吧。
给他上课的是个姓林的退休老教师,老太太说话幽默,人又和蔼,对付小孩儿很有一套。
连星慈虽然记不得很多东西,但十几年的教育早已成了刻在身体里的本能,老师教上半句,他就能含糊地接下半句,课程早早结束,剩下的时间,连星慈只需要做完随堂作业、读两页儿童诗。
“小谢呢,今天怎么没有陪你来?”林老师洗来一盘水果,乐呵呵地问。
“有,有事。”少年回,“五点,接我。”
他翻开书,映入眼帘的是一首标注拼音,但只有几句话的小诗《春日》。
连星慈认真地读起来。
“阳春三,三月。”
“河开了。”
“牛,牛树上,的牛叶……绿了?”
少年一愣,世界上还有这种树?他带着疑问翻到下一页,几排黑色文字同样没头没脑。
连星慈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给谢易安传过去,问:“听过,这两首,诗吗?”
那头很快回复语音:上课玩手机?小心我告诉你哥。
连星慈轻哼一声,怕你?
冷不丁背后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哥哥,你怎么随便翻人东西?”
连星慈吓了一跳,转头,身后站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圆眼睛圆鼻头,穿着衬衫和英伦风的毛线衫,挺不高兴地看着自己。
“我没,没有。”
男孩儿指了指他面前的诗集,下巴一抬,“这是我的。”
话音刚落,林老师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是我拿给哥哥用的,没礼貌。”
“你作业写完了吗?”
男孩儿不说话了,林老师看向连星慈,“这是我孙子,李涵之,你手里的诗就是他写的。”说着,她笑了笑,“要是看不明白,可以问问他。”
少年哦了声,当真虚心求教起来,“牛,牛树是,什么呀?还有,这第,第二首,诗,为什么,没名字?”
哪知道林涵之小脸一绷,转身就朝房里走。
正纳闷儿,没多久,他又回来了,带着本算术题坐到书桌对面,成了他的同桌。
连星慈好奇看了一眼,嚯,长得挺聪明,满篇的小红叉。
林涵之慢慢吞吞改好几道题,就听头顶传来一声:“你,你错了。”
小孩儿一愣,脸蛋儿红起来,迅速擦掉刚写上的数字,嘟囔着:“我知道,正要改。”
对方却摆手,“不,不是……”
林涵之抬头,连星慈磕磕绊绊说完:“不是这,这道。”
对面一张小脸顿时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他补救地解释,“我不,不是,故意的。”
小孩儿别别扭扭撅起嘴,身体很诚实,拿着作业坐到他身边,声音软乎乎的,“那你教我改。”
“好,我,慢慢和,和你讲哦。”
林老师让他读诗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舌头,连星慈结结巴巴给人讲题,讲完花了半个多小时,舌头都快麻了。
不过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林涵之的练习册,说:“这些,我,幼儿园,就会了。”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小孩儿也不客气,“你刚才学的我都听见了,小学一年级的语文,我能考100分。”
连星慈:“……”
林涵之顿了顿,“算了,你教我改题,我不欺负你。不是想知道那首诗吗,你可不许笑话我……”
——
从医院出来已经四点二十多,太阳很好,谢易安戴着墨镜往车里走,刚上车,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他拿出来一看,连星慈隔了半天回复的信息,还是张照片。
那两首诗的右下方一排小字。
——【牛树,一种植物,又名柳树,牛叶同上。】
少年又发来语音:我也写了一首诗,你欣赏欣赏。
【它现在,不喜欢。
只因为,它没见识。
等它尝过那种味道,
它就再也忘不了。】
“写的什么?”
“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谢易安笑了下,紧接着才开车往林老师的小区走,到楼下只用了十几分钟,他取下墨镜,没有纱布阻挡后视野开阔,刚好捕捉到一抹鲜亮的白色。
少年慢慢吞吞从单元楼里走出来,天气好,宽松的外套罩着单薄的小身板,整个人像要融进阳光里。
“谢易安!”连星慈看见他了,远远挥手,不专心走路就瘸得格外明显。
临近饭点,不少人提着菜往家里走,还有带小孩儿遛弯儿的,各色的脚步交错,普普通通的住宅区好像也不安全。
谢易安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无形中有根线,一端系在他心上,另一端在少年不稳的脚下。
他戴好墨镜开门下车,快步走过去。
连星慈心情好,笑得像只喝够蜂蜜却仍然营养不良的小熊,“等很,久了吗?”
“刚到。”
他立刻眯眼,“默契!”
谢易安听了,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少年软软的腮帮。
上了车,连星慈将包放下,面带骄傲,“我,我在,教,教林老师,孙子,做题。”
谢易安随口问:“哦,那孙子多大?”
连星慈眼睛一瞪,“怎,怎么,骂人?”
“行,林老师的、孙子,多大?”他虚心改正。
“三年级。”连星慈回,别拿小学生不当蚂蚱,他现在学的还是一年级的知识,怎么说也相当于跳级碾压。
谢易安一听笑了半天,最后特别走心地敷衍:“嗯,特别厉害。”
“嗯……”少年满意点头,从兜里摸出个又红又圆的小番茄递给他,“奖励你,实话实说。”
说着,他左右找了找,“司机去,哪儿了?我们还,还不走?”
谢易安回:“有我还不够?”
“你能,能开车?”
问完,连星慈才慢半拍明白状况,动作一顿,傻乎乎地说:“你,你眼睛,好了?!”
谢易安带着墨镜,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镜片后确实是一双没有纱布遮挡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等连星慈反应过来已经伸出手,将墨镜从对方鼻梁上勾下来。
谢易安的眼型偏长但并不小,眼角下垂,塌塌的睫毛半遮眼眸,没什么表情时看着有些凶。
连星慈仔细观察,眼睑边有道小小的伤疤,再往旁,米粒大小的泪痣更加明显。
两人距离太近,少年慢慢坐回去,清晰地看全了谢易安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无意识地再次伸出手指,戳在对方的右侧嘴角,往旁边一挑。
“干嘛?”谢易安没动。
“你,你笑一个。”连星慈突兀地要求。
青年依旧不解地看着他,但几秒后顺着食指勾出的弧度笑了笑,几乎瞬间,和连星慈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画面完美重合。
车外的阳光太过灿烂,像是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回忆里照进现实,连星慈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看见自己顶着一脑门儿的汗水回到家里,陈姨正坐在窗户边晒豆子,见他脸红得厉害,忙放下簸箕朝厨房里走,“热坏了吧,我刚榨了西瓜汁,你干紧喝两口。”
少年扯了两张纸擦干汗水,一楼虽然没开空调,但比外头凉快得多,循环扇的风吹在身上让人很舒服。
他正想回房冲个澡,负一层传来阵笑闹声,听着就有不少人。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我靠!周哥牛啊!”
“再来再来!”
“你哥的同学来了,”陈姨端着果汁出来,“有几个常来的你应该认识,还有小谢。”
连星慈嗯了声,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排斥,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学校六点上课,估计得吃了晚饭,”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少年,“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儿去买。”
他说了随便就要回楼上,却见这热情的老阿姨又端出一盘子零食,给谁送的不言而喻,便主动过去接着,“不是腿疼吗,让他们自己上来拿不行?”
“难得家里这么热闹。”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少年肩膀,“小慈去跟他们一块儿玩啊。”
想也知道不可能。
连星慈端着零食顺着楼梯往下走,越走越凉快,放假之后,他和连年周都喜欢在地下层窝着,小型篮球场、影音室还有台球桌轮着玩,旁边还有个沉浸式露天茶室,是安静睡觉的好地方。
自己的地盘被占,他满心的不爽。
此刻篮球场上,七八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刚打完一场不久,上衣脱了堆在黄线外,正围着一叠散乱的扑克牌吹牛。
“哟,弟弟回来了。”有个寸头眼尖开了口,虽然没恶意,口气却不是那么正经。
连星慈长得白净可爱,性格比连念周还难搞,而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没脸没皮,越不给面儿越来劲。
他没搭理,把零食放到连念周脚边就要走,前方凭空伸出一条长腿拦着,“正好,谢易安你不是还输老子一次吗,这样,弟弟坐你背上,你能做50个俯卧撑,咱们两清。”
其余人一听全都说好,只有最旁边散漫坐着的高大少年仰头看向连星慈,刚运动完,肌肉漂亮得惹人羡慕。
他舔了舔唇,学寸头说话,懒洋洋地问:“弟弟这身板没有一百斤吧……我受得起。”
在场的显然没几个正经人,脑子里一半装游戏,一半装不可言说的废料。
话一出口,就有人想歪了,顿时笑得不成样子。
连星慈原本不打算答应,这会儿脸一绷,不紧不慢地说:“行啊,我帮你数,做不到五十个,你就是不行。”
其他人顿时起哄,“易哥,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啊!”
地下层明明凉快,连星慈被起哄得出汗,他坐在谢易安背上,感觉到对方烫人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传过来。
他嘴上厉害却没敢压实了,双脚不明显地撑着地面,盯着眼前起伏的背部肌肉。
“37,38……49,50!”
好不容易数完五十个,所有人笑着起哄,连星慈正要溜,被翻身躺地上的谢易安抓住手腕。
那张英气勃发的脸上还贴着输牌后惩罚的纸条,大喘着气问:“弟弟,你还没说我行不行?”
他脸上全是运动后的汗水,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很亮,手心也潮热得厉害,连星慈嫌弃得要挣开,可谢易安力气好大,就这么攥着自己不撒手。
“不服气?”谢易安勾着唇笑,“也行,叫声哥哥,我就放开你。”
一旁看戏的连念周终于善心大发,抬脚踹向谢易安,“你他妈没地方骚了是不是,这我弟,不是小姑娘。”
连星慈怔怔地坐在副驾驶,心砰砰地跳,很久都没说话。
谢易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儿,“怎么了?脸这么红?”
连星慈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没注意对方的神色,结结巴巴:“狗,狗改不了,吃屎。”
后者一愣:“骂我?”
“你不是,好奇我,我的诗吗?”
少年笨拙地转移话题,“我的诗,叫狗,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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