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战败后我沦为了狼王的猎物 > 37.跪在你脚下,也比你高贵

37.跪在你脚下,也比你高贵


白诺确信单北野是不会杀他的,也舍不得像过去威胁的一样把他丢到军队里去。

        他扇了单北野一耳光,像他还是个狼孩的时候一样,痛快地扇了他一耳光。

        白诺喝酒断片,喝酒就疯,索性把这个野给撒了,咄咄逼人地问:“你凭什么上我?你比我强大吗?”

        “你当过马赛冠军吗?你打过多少场胜仗?”

        “雪域的规则不是弱肉强食吗?你哪点比得上我?也好意思把我拉出去给贵家看——”

        “看,狼王的彩头,白诺啊?!我就算跪在你脚下,也比你高贵。”

        单北野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脸颊发疼,骨头里燃了起来。

        他忍到了极限,一把崩掉白诺的下衣,骑在上面低吼道:“凭我打败了你,凭我俘虏了你!”

        “打败?”白诺举起双手,摊开,不屑道,“你不宣而战,夜袭查干军营地。你管这种卑劣的偷袭叫做胜利?真给白狼图腾蒙羞!”

        单北野压住他的手,眼底星火颤动,恶声说:“那是因为你们扩|张到了无量河,狼族的水源,白狼的母亲河!难道我还要和你商量着打?你以为每一场战争都有战前谈判?!”

        白诺嗤笑一声:“你只是从牧区爬出来的狼孩,不懂何为荣誉,何为正直,当然不会遵从传统——我从不认为你能打败我。”

        他在单北野的逼视下,一字一顿地坚定叙述道:“我父亲打虎族的每一战都是正义的,所以每一次都赢得堂堂正正,把虎的图腾驱赶出整个雪域。”

        “他的雕像至今竖立在马赛终点的最高处,就算是你去了,也得参拜!”

        “有的人没有成王,却因为荣耀受到整个雪域的敬仰。而有的人虽然做了族王,却连后院里的彩头都在揣测——我们俩,到底谁压谁啊?”

        最后一句话,白诺搂着单北野的脖颈,对着他耳边轻轻说的。

        紧接着,他猛地暴起,翻身把单北野换到下面,用虎口卡住了他的喉咙。

        单北野攀在白诺的臂膀上,把他朝旁边侧摔过去!

        白诺被酒意催得头脑不清醒,没稳住身体,竟然再次滚到了地板上。

        单北野扑身下来,再一次把他摁住了。

        白诺低笑一声,盘住单北野一个翻滚,再次颠倒了上下。

        他们在厢房里厮打起来,一盏灯都没有点,黑暗中传出闷叫和喘息。

        他们徒手压制着对方,像是想用体力来证明谁比谁强大。最后单北野打累了,心想——他又没喝酒,和一个疯子争什么高低?

        白诺虽然愤怒,身|下却演变为“剑拔弩张”,以为自己获胜了。

        他凑到单北野耳朵边上,忍着情|谷欠|,再没了下一步动作,宣告着一个事实:“单北野,我也不爱你……”

        我不爱你,所以我就算打败了你,也不会上你。

        否则和没有灵智的畜生有什么分别?!

        单北野就是个畜生。

        白诺坐在他身上笑了起来,胸腔不断抖动,心脏里传来闷痛。

        他总觉得自省和自怜是可耻的,所以甚少如此情绪化地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一切,却终于在果酒的作用下,放纵了……

        白诺笑得发抖,泪水盈满了眼眶,他不想哭,可眼泪就这样砸下来,砸在单北野发烫的脸颊上。

        他想起了小时候哭,父亲说只有男孩才会流“马尿”,眼泪和马尿一样脏,男人是不会痛哭的……

        父亲死的时候,白诺最后一次哭了。

        然后他成长为一个硬汉,肩负了整个军的重责。

        其实他还可以拿很多马赛冠军,但那是个人荣誉,他拿过一次就把后来的机会让渡给年轻人,而自己要撑起的是家族……

        他现在哭的不是单北野磨灭了他的自我,而是自己过于自傲疏于防御,让狼族钻了空子,导致一整个旌都沦落为狼族的俘虏。

        十人一队,十队一行,十行为旌,十旌是军。

        冰舌下游动着近千豹族战士的性命,随时面临着雪崩的危险。

        白诺心里刮了一场雪,锋锐的寒意和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大口喘息着回想父亲。

        父亲威严地站在他面前,因为他年幼时犯了错而掌住他的肩膀,呵斥道:

        “不许哭!不许流没用的马尿!把你的脏脸洗干净,你是雪豹,不是花猫。”

        白诺又笑了起来,怎么那么幼稚。

        他哭时真像一只猫,很可怜吧……不然单北野怎么会用哀矜的眼神望着他,而不是仇恨。

        头一次。

        “白诺……”单北野有点无措。

        白诺是那个面临他的偷袭也镇静指挥,撤掉了大部分的部队,以身犯险的查干将军。

        白诺把他引入了大冰瀑布,折损了他近千天狼军,好不容易才抓住,在宫里又杀了他那么多金卫。

        白诺手持琉璃的碎片,就如同握着世间最锋锐的利刃。他是破开黑夜的一把刀,尖利刚强。

        可是白诺在流泪,哭笑无状。他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好像抱进怀里都会揉碎,让单北野的獠牙不知道往哪里落。

        如果早一点看见就好了。

        单北野想……

        他撑着自己靠坐在墙边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体,他们身上的衣衫都乱了,寒意侵蚀着骨髓。

        单北野不知道白诺明天醒来会不会记得,但他会记得,白诺的眼泪远比那天发烧时说的那些话,更能灼痛他。

        这才是真实的白诺,卸掉了坚硬的外壳。如果要爱,他会爱上这样的白诺;如果可能,他是想守护爱人的。

        单北野把白诺拉到自己怀里,双手攀过对方的肩,把白诺的脸埋在自己怀里。

        单北野忽然想给他避风的港湾,脆弱时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他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才是把他拉入深渊的人——罪和恕失去了意义。

        屋子里静了下来,灰鸿和齐钊等在外面。

        刚才两人厮打的时候,灰鸿就想进去劝,齐钊却拉着他猛摇头,然后把金卫都驱赶远了些。

        而现在……

        “是睡了还是……打死了?”齐钊瞧着门框问道。

        灰鸿扒拉到窗口缝隙上一看,然后避远了些,低声说:“抱在一起哭呢。”

        “我是越来越不懂了,打架的时候跟世仇似的,不共戴天。打完架又像前几天一样抱一起,那今晚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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