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晓葭的振作

傍晚时分，翠儿回来了。
  她一进房门就忍不住说:“公子，你这次可给我派了个好差事。我是托了好几个人，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一些消息。”
  听到这里，我那颗八卦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快点说，时间可不等人。”
  “其实晓葭也挺可怜的。她的娘当年是香雅居的头牌，咳，咳……也就是妓院。
  她娘眼光高的很，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被拒之门外。啧啧，我小时候还听过她娘是何等的艳绝之色。”
  “哎，就这样的美人儿偏偏喜欢上一个臭小子，臭小子倒也很喜欢她。听说那男人是家世清白，有点家底。公子你就说这样的家庭好不好？”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两个人，结局能好才怪！】
  我说：“那人的家世清白只是他的事情，对她们的感情来说就是第二道枷锁。”我说。
  “那第一道呢？”翠儿傻傻地问
  “真笨，第一道是大家世俗的眼光啊。”我笑着逗她。
  翠儿跳起来喊着：“啊，公子你取笑我。不过你预料的没错，后来那男人的家里人知道了，极力反对。
  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成了一对苦命人。男的被逼的出了家，女的饮鸩殉情。啧啧啧……”
  翠儿讲故事时，八卦的嘴脸暴露无遗。
  太没同情心了，我心里都快忍不住翻白眼了。
  “那晓葭呢？”我问。
  “这就是神奇的地方，晓葭她娘当时已经怀着她，就快生了。幸好毒酒喝的少，被人救了，但也只是有力气生下她，她一出生就没了娘，挺可怜的。
  救她的人把她养了几年，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她慢慢长大后就不想养了，就寻了个由头把她卖了。”
  “接下来呢？”我问。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宋老板最初发现她有些演奏天赋，便买了回来留在教坊让她学着。”
  “嗯，我知道了！”
  我猜的没错，她这是童年时心理创伤引起的，尽管这里的人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可难不倒我！
  我是谁？
  我可是现代社会的穿越者。
  我计划用我的方法疗愈她内心的伤痛，让她不再执着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说做就做，开始行动！
  我把我想要做的东西，跟翠儿大致描述了一下。
  原本计划想做一个生日蛋糕，但是好多材料和工具没有，只能让她拜托厨房做一个迷你版的枣糕。
  我让翠儿提前询问了了晓葭的口味，她说喜欢香甜的桂花。
  我把做糕的方法跟翠儿交待了，让厨房大师傅按照我的方法做：
  把红枣和山药分开蒸熟，山药压成泥，红枣去核去皮也压成泥，分开和面。
  把和好的两种面分开擀成圆形，接下来把几个圆形的面饼从大到小依次摞起来，最上面摆好红枣。
  上锅蒸半小时后枣糕蛋糕做好了，最后撒上桂花，在枣糕中间插着一根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我让翠儿把晓葭叫了过来。
  这是晓葭第二次来这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不必客气，咱们是师生关系！哦，不对，应该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不用拘束。”我笑着说。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她怯怯的问。
  我开门见山的说：“你不是说想跟我学吗？现在在你心里有道坎儿，你跨不过去，就一直止步不前。”
  “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不用害怕，咱们一起去克服它。”我安慰着她。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人世间有太多无奈太多黑暗的事情。我想让自己平庸一些，安然度过这一生就好了。”晓葭回答我。
  “可是，别人不会让你安然度过的。你连自保，反击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平庸、安然一生你想要吗？”我恨铁不成钢的问。
  她的眼中有一丝的挣扎和不甘心。
  “我看到了你的不甘。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总停留在过去是对自己的惩罚。我相信她给了你生命，也是想看到你活的更肆意些。”我拍拍她的肩膀。
  “是吗？她会这么希望吗？”她喃喃自语着。
  “肯定会的？她没有做到的，没有看到的你可以替她去做，去看！”我继续鼓励着她。
  “每个人生下来就是唯一的个体，过去的你是那样生存的，不如以后的日子，换一种活法。现在跟以前的自己说再见，迎接一个新的自己。”
  “迎接一个新的自己，我可以吗？”她的眼中又出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的光芒，又增加了一些。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只不过被过去的那个你藏起来了。”
  “我的家乡有过生日的习惯，把你带到这里就是想用这个来激励你：就当今天是的重获新生的日子。过完这个生日，告别过去的你，以后都是全新的你。”
  “告别过去的我……”晓葭喃喃自语着。
  我拍拍手，翠儿端着‘蛋糕’走出来。

  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东西，晓葭的眼睛都看呆了。
  “这个……是何物？”
  我一边吩咐翠儿点燃了那根蜡烛，一边跟她继续说：“在我的家乡把这个叫蛋糕，我今天让他们做的这个有点丑，你别介意啊！”
  “不丑不丑，我很喜欢！”晓葭连忙回答。
  “那就放了过去的你，打开自己的心结。我还想送你一句话：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无需借助谁的光。”
  我指了指蛋糕：“你可以闭上眼睛，许个愿，然后吹灭蜡烛。接下来两天和我一起努力。”
  在翠儿新奇又羡慕的目光中，我把晓葭的生日仪式走完。
  她晓葭再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些坚定。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把她曾经弹奏的曲子重新学习，再练习。
  她很聪明，又有天赋，学习的很快。
  之前是她情绪消极加上刻意隐藏，才让别人误认为她是个废材，却被我发现了她这块蒙尘的璞玉。
  三日的期限很快到了，比赛的地点还是上次教习的那个房间。
  我，晓葭，翠儿三人走进房间，其他人都到了。
  静静地等在那里，等我走进去，她们似乎等了有一阵子了。
  绿蕊站在人群最前面，早已是满脸不耐烦。
  “凌乐师，你真是让我们好等。她如果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我看着晓葭向她点点头：“你可以的！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弹就可以。”
  晓葭这次从容了许多，她坐在琴凳上双手微抬，美妙灵动的琴声流泻而出，清脆的乐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人们仿佛走进了葱葱郁郁的树林，虫叫，鸟鸣，还有泉水叮咚，一幅醉人的画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曲结束，晓葭安静的退到我身后看着我，眼中有不一样的光，那是自信从容的力量。
  我瞟了一眼听曲子的其她人，她们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看好戏的不屑，到惊叹，再到被折服。
  是的，她们输了。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绿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看着她。
  “我输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听你的！”绿蕊有些气馁。
  “好，那就都按我三天前说的做。大家一起每日抄录静心经，连着抄半个月。”
  晓葭的琴艺长进她们有目共睹，我弹古琴技艺她们是见识过的，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敢有人言语，纷纷接过了纸笔准备开始抄录。
  我看着她们，不禁想着：
  不管什么时候，教成人学生是最难的，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识，有能力去抵抗，开始行动之前，必须让他们从心底里认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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