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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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很顺畅。
两人平平安安的回到了怀王府。
沈遥青里里外外为沈遥雪看了许久，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离开。
回到明心院，画之匆匆迎了上来。
“小姐。”
跟着的丫鬟一一退去，画之才道：“小姐，大哥来信了。”
“说了什么？”
画之：“掌柜安全。”
沈遥青眉眼瞬间松了下来。
沈遥青道：“看来掌柜和陈启取得了联系。”
画之点头：“明德侯府那边也没有动静，掌柜应该还没有行动。”
沈遥青顺着长廊走到亭子里，垂眸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道：“长公主府呢？”
张嬷嬷已经见过梅今月了，她会怎么做呢。
画之：“没有动静，倒是谢小侯爷，他今日与陈二姑娘见面了。”
沈遥青点了点头。
“方鉴在查冯骥了。”
沈遥青侧头看向画之，见她神色有些紧张，握住了她的手。
“画之，方若娴的事不是你的错。”
画之从未杀过人，方若娴是第一个。
画之从火场冲出去，冒着必死的决心杀了方若娴，是为了她。
她怕自己下手不狠，让方若娴得以喘息再对沈遥青下杀手，所以她的那一刀快准狠的割断了方若娴的咽喉。
当时她是恐惧的，恐惧死亡，恐惧杀人，但保护沈遥青的心让她变得无比的勇敢，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刀割断方若娴的喉管时方若娴惊恐的不敢置信的眼神。
她回府后的几日，日日出现在她的梦里。
画之扯出一个笑脸，但却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的。”
她只是需要时间。
沈遥青感受着画之颤抖的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她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后心，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不怕，是她要杀人在先，画之很勇敢，保护了我和阿若。”
沈遥青当时犹豫，就是因为她和永宁郡主共用一个被子。
否则她会比画之更早一步冲出去。
这样的场景让画之想起她初来沈府时的模样，那时候沈遥青也是这也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瘦小的她蜷缩在沈遥青怀里，香香的，很有安全感，像现在一样。
“我不怕。”
沈遥青嗯嗯点头：“画之不怕，画之只是太善良了，不过方若娴作恶多端，不知多少人死在她手里，咱们这算是为民除害，画之是大英雄超级厉害呢。”
画之：“……”
画之脸颊微红的从沈遥青怀里退出来，看着她颇有几分无奈：“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哪有用超级厉害来哄人的？
沈遥青见她没哭只是情绪低落，便也放心了些，笑着道：“那怎么了？小时候我可是凭借这一手哄了你好多次呢。”
画之：“……”
“好了，不许再提了。”
见画之情绪好了许多，便拉着画之坐下，道：“之前我不是说过，怀疑纪夫人就是董尚氏吗？”
画之点头：“是。”
“但这些日纪夫人和谢安都被盯着，冯骥也不例外，三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的交际，这情况不太对。”
画之则是另有看法。
“冯骥在玉京多年，长公主也不是瞎子，若是他有什么异动长公主必然第一个察觉，这么多年他亦不可能不与董尚氏相见，怎么就没有被发现呢？”
这也是沈遥青确认董尚氏在玉京之后，画之心中的疑问。
照理说董尚氏是谢安的生母，冯骥冒险换子，必然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董尚氏吧？否则何必如此冒险，若是被董尚氏威胁，直接杀了她不就是了。
可见两人之间是有感情的，甚至感情极深才会冒天之大不韪，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同在一处二十多年不想见？
沈遥青道：“你的意思是说，董尚氏在明德侯府？”
画之摇头：“我是在想，明德侯府会不会也有密道。”
沈遥青：“！”
沈遥青眼睛一亮。
“有道理！”
画之道：“所以他们来往皆由密道而行，自然不会被发现，且冯骥虽说久居长公主府，但一年时间也有三分之一是在明德侯府度过的，说是公务繁忙，但谁知道呢。”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私会董尚氏的借口呢。
沈遥青越听越觉得有理，她道：“得要一份玉京的地形图来。”
画之：“怀王殿下府中就有。”
沈遥青起身就要去找沈遥雪，刚迈开脚步又顿住了。
“明德侯府戒备森严轻易很难安插人手进去，即便知道了也难以查证，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
沈遥青眨了一下眼睛，又道：“谢安和陈二姑娘见面，证明冯骥已经觉察到了危机，说不定他会因为福临院被炸之事心生戒备，将明德侯府的地道填了也说不定。”
“方鉴在查冯骥，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只是万管家……他为冯骥做事，即便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冯骥又岂是清清白白……”
“纪府的事牵扯甚广，冯骥也不可能亲力亲为，但他极有可能知道贺彧在查，势必会收敛锋芒。”
越说越觉得此事目前无解，沈遥青有些焦躁，发间的金玉缠丝簪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明德侯府当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画之想了又想，最后道：“换了两个门房，不知道算不算。”
沈遥青眼神流转，没什么焦距，脑子疯狂思考：“换了门房？是原来的两个疏忽了什么？还有什么值得……”
沈遥青猛地瞪大了眼睛。
“掌柜出手了！”
画之：“什么？”怎么从换门房这事看出来掌柜出手了的？
沈遥青道：“如今能够让冯骥有所戒备的，除了我就是掌柜，换门房是小事，但在此时就是大事。”
他们一个代表肖家，一个代表鹿鸣山山匪，哪一个被揭露都是要命的罪过！冯骥怎么能不草木皆兵。
“掌柜此举正合我意。”
只有乱了才会出错。
顺德山庄暗道之事本就叫冯骥焦头烂额，长公主那还没完全消除怀疑；
刀狼虽死，但同来的账房先生无故失踪，尚不知知晓多少秘密，如今找上门来，怕是来者不善。
两者同出，便是冯骥再游刃有余，也不得不疲于防范，时刻保持警惕。
但人嘛，总有疏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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