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县试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过了六年，这六年间，桃花村以辣白菜出彩，可谓远近闻名。

        顾启琮也已是十二岁的少年郎，准备下场参加县试。

        家里有个秀才公，顾启琮的课业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顾启理三年前参加过乡试，只是没想到在考场里受了风寒，晕了过去，最终被衙役抬了出来，如今三年已到，顾启理准备再去一趟。

        “阿琮，你基本功扎实，只要好好作答，榜上肯定有你的名字。”顾启理出门之前特意与顾启琮说话，说完了又拍了拍顾启琮肩膀。

        “哥等你的好消息。”

        顾启琮扬着笑：“哥，我也等你的好消息。”

        “好。”

        顾启理此次也是势在必得，不然也枉费了这三年来，家人的鼎力相助。

        顾启琮参加县试时，顾家早就有了经验，为顾启琮准备了考蓝，由安家的小公子带着进去。

        顾启琮的运气还不错，位置远离臭号不说，连小窝都是刚翻新的。顾启琮坐在座位上，从考蓝里拿出笔墨，加了清水，满满磨着。

        县试第一场，录取较为宽裕，书写整洁，文字通顺即可。

        时辰已到。

        考题板也已经入场。

        顾启琮将考题写在草稿上，着手分析题目。

        因是县试，这考题出的并不深奥。

        学而。

        这是论语首篇，讲究务本，道德。

        顾启琮在草稿上书写，奋笔勤书半个时辰之后，顾启琮将草稿上的文章又仔细的抄在宣纸上。这宣纸上印有红线，若是超过红线外，这考卷便算是零分处理。

        顾启琮抄完之后松了口气。

        心想等考完之后，他也应该进行几场针对科举的适应考试训练，还有就是这体格也得练练，免得累死在考场上。

        顾启琮已经答完了考卷，当即就举手示意。

        衙役过来将考卷取走，带着顾启琮出去。

        顾启琮一出来，顾世棠就迎了上来，带着顾启琮去了附近的小摊子吃馄饨。

        “爹爹，你怎么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你自小就聪慧，做什么事也都是心有成竹。”这六年的时间里，顾启琮给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家里也更是因此将前面的老屋拆了重建，造了大青砖房。

        “爹爹这么放心我？”

        “爹爹放心你。”

        顾启琮微微一笑。

        吃了一口馄饨，“我觉得第一场妥妥的。”

        顾世棠点点头。

        第一场结束，第二场也在次日到来。

        第二场为初覆。

        看过题目之后，顾启琮在草稿上奋笔勤书，与初日一样，顾启琮又是第一个出来的。

        顾世棠照例带着他去吃馄饨，吃完了就去了安家下榻休息。

        又三日后，县试结束。

        成绩出来尚需几日，顾世棠便带着顾启琮回桃花村，等放榜了再过来。

        顾启琮一回家就倒床就睡，睡醒时，这天早就黑了。

        家里也是黑咕隆咚的。

        尿急的顾启琮点了油灯，准备去撒尿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同样出来撒尿的小屁孩顾启瑞。

        “三哥，你也尿尿啊。”

        年六岁的顾启瑞奶里奶气，揉着眼睛，瞧着十分可爱。

        “嗯。”

        兄弟俩手拉手的去撒尿，撒完了顾启瑞还与顾启琮说：“张夫子可念叨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村学？”

        顾启琮笑了笑。

        “总得考个童生回来吧。”

        顾启瑞刚入学不久，童生是什么并不清楚，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就是。

        顾启瑞回屋睡觉，顾启琮则去了厨房，厨房蒸笼里放着一碗米饭跟一盘炒肉。

        顾启琮吃饱喝足了，心满意足的回屋歇息。

        县衙很快就出了榜，顾世棠连生意都顾不上，直接去县衙门口看榜。

        反而顾启琮一脸的冷静，就像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顾世棠急急忙忙地过去，急匆匆地回来。

        “爹，喘口气。”顾启琮一见顾世棠回来就给他顺气，同时又给他倒水，“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顾世棠喝了水，也把气喘匀了。

        “你……案首……”

        听了这话，顾谛暄十分高兴。

        大孙子当年也是县案首，如今三孙子也是县案首！

        “好！”顾谛暄满脸笑意：“晚上好好吃一顿。”

        顾启琮心下也是高兴的。

        拿了第一，能有不高兴的么。

        顾谛暄给顾启琮夹了块鸡腿，同时叮嘱：“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只有过了府试你才是童生，可不能懈怠了。”

        “爷爷放心，我记得。”

        林氏也笑呵：“阿琮也是厉害，跟阿理一样拿了案首。”

        周氏也笑道：“阿琮平日还是跳脱了些，整日就想着点子给家里改善伙食，可不比阿理那样光宗耀祖的人儿。”

        顾世棠在桌下拉了拉周氏的衣服，示意她少说两句。

        顾启琮缄口不言。

        自顾启理成婚生下两个儿子之后，家里的气氛便没了之前那般和睦。

        林氏仗着长子给老爷子生下曾孙，便开始偷懒不干活，美其曰照料两个孩子。

        本是一家人，干活也没谁多谁少的说法。

        可林氏说带孩子，安氏又是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几次下来，周氏便看不顺眼了。

        当初为了顾启理成亲，家里是又建房子又做生意，眼下家里生计是越来越好了，可这关系是差了的。

        顾启琮也是看出这点，这两年也没出什么点子。

        即便没出什么主意，家里的生意也算是稳妥了的。

        林氏听了周氏的话确是拉下了脸。

        在她眼中，挣钱就是商籍，当官可就不一样了，那是任何人都要巴结的存在，能记载在县志的人物，将来也能流芳千古的。

        顾谛暄咳了声。

        作为大家长的他站出来说话了。

        “都是我顾家的好儿郎，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都是一家人。”

        这话倒说的不错，也算公正，可听着人心里怎么想的就不清楚了。

        周氏气了个半死。

        回到屋，顾世棠就去劝周氏，让她消消气。

        “我消气？”

        周氏好气又好笑。

        瞪了顾世棠一眼：“你叫我消气，你怎么不叫你大嫂别蹬鼻子上脸呢。”

        顾世棠无奈苦笑：“话也不是这样说，这好不容易熬出头了……”

        “熬出头？”周氏气差点没顺出来，“你这话要搁在其他户人家倒也说的过去，可公爹婆婆从未亏待过她，你用这个字，岂不是说公婆做得不好奇，寒了她的心么。”

        顾世棠被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顾世棠我告诉你，你们顾家如今能衣食无忧，顿顿有肉，那是阿琮的功劳。”

        “我记得。”顾世棠拉着周氏坐下，“别说我记得，爹娘也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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