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案首

睡醒的顾启琮并未立即动笔，反倒气定神闲的吃完早饭，又去如厕，等他坐下后才开始将昨日写在草稿上的文章，字迹端正的抄在卷纸上。

        待他抄完时，已经过了午时，有不少学子拉了铃铛，出去了。

        顾启琮吹了吹宣纸上的字迹，确定干燥之后这才收拾了考蓝，拉响了铃铛。

        顾世棠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一看顾启琮出来就迎上去左右看了看。

        “爹，我就在里待了一晚上，你不用这么担心。”

        顾世棠瞥了顾启琮一眼，“从贡院里抬出去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呸呸呸，是我胡言乱语，可不能灵验。”

        顾启琮哭笑不得。

        “爹，我想吃馄饨。”

        “好，走，去吃馄饨。”

        顾家父子去的还是之前那个摊子，摊主都认识他俩了。

        一坐下就招呼了声，直接下了两碗馄饨。

        “爹，等出成绩要几日，这几日我们在这儿看看，买些稀奇又实际的物件回去吧。”

        “好。”

        吃完馄饨之后，顾启琮就去了附近的书肆，在里面转了一圈，买了几本注释后才回客栈。

        翌日天亮，顾启琮就去了首饰铺子，买了银簪子跟银手镯。

        “怎么买两个？”顾世棠问。

        “簪子给娘，手镯给奶奶。”顾启琮问了价钱之后就付了钱，将木匣子放在怀里，免得丢了。

        顾世棠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出来一趟，怎么也得给家里带点东西。

        “你就买了两样，不怕你大伯母跟三婶说话？”

        “爹，大伯母不是有大哥二哥么，哪里轮得到我给她买东西孝敬，至于三婶，老四现在虽然年幼，但也聪明……”顾启琮是没想给这两个人买东西的。

        不过，他也不会给她们攻击自家的理由。

        “我们去布庄扯布。”

        布庄就在隔壁，顾启琮一进去就选了四匹，一家一匹，谁都不用抢。

        等顾家父子回到客栈时，已经去了十两银子。

        顾世棠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儿子买东西的架势，要不是他拉着，指不定能买许多。

        顾启琮在外潇洒的时候，县衙里的改了三日的卷子，最终确定了排行。

        放榜当日，顾世棠是坐不住的，当下就想去看看成绩，顾启琮也没拦着，由着他去。

        等顾世棠回来时带来了好消息。

        “案首？”

        顾世棠喝了口水，整个人神采奕奕地，“对，案首！”

        一听案首二字，客栈大堂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多数都是与顾启琮道一声恭喜。

        顾启琮报以回礼。

        “爹，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明日就回去吧。”

        “好。”

        顾世棠当日就去找了车夫，定了马车，准备明日就回家去。

        顾家父子慢悠悠地回家时，县里县衙先一步收到了消息，当下就让衙役去顾家报喜。

        沉静数年的顾家又一次因衙役到来热闹了起来。

        周氏听到自家儿子拿下案首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与她一起高兴的还有陈氏，李氏，顾谛暄，顾世林四人。

        顾谛暄当下就让李氏去拿喜钱，衙役收了喜钱后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回去。

        “好，好好好，我顾老三家里出了两个读书人！”顾谛暄可高兴坏了，依照阿琮的能力，秀才即便考不了案首，但能考上也是妥妥的。

        林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家里有一个读书人不够，还有多来几个，等孩子们都要读书考科举的时候，公中岂不是要没钱了？

        想到这儿，林氏就更加不高兴了。

        安氏是真的佩服顾启琮这小三叔，小小年纪就拿下了童生，只要不出意外，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会低于自家丈夫，等丈夫考乡试回来，要与他好好说说，多与二叔家亲近，毕竟是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得到顾启琮中了案首之后，桃花村上下也是热闹，顾家门口一波又一波的过来恭喜，弄得林氏酸得不行，心里暗暗咬牙，等她家阿理中了举人老爷，有他们好看的。

        顾启理此时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何况他人也在闭关读书，就想着拿下乡试。

        等顾启琮回到家时，周氏都已经望穿秋水了，一见到自家男人跟儿子，当下连活都不乐意干了，上来就抱顾启琮。

        “娘，我回来了。”顾启琮回抱，“现在你是童生的娘了。”

        周氏笑了几声，“好好好，我家阿琮努力给娘争光，娘很高兴。”

        “娘，我给你买了东西。”顾启琮说这话时，可半点都没有避着人，顾世棠见了也是无奈一笑，自己扛着布匹进屋，让这对母子好好说话。

        周氏看顾启琮从怀里拿出一个长形的木匣子，打开一看，是一支银簪子。

        “我一看到这个簪子就觉得很适合娘，果然如我想的，很适合娘。”顾启琮说着就给周氏戴上，“娘喜欢吗？”

        “喜欢，喜欢。”周氏的大眼睛眼下都笑成了一条缝，她的好儿子去了一趟府城，回来就给她带了礼物。

        “喜欢就好，我还买了其他东西，走，我们进去看看。”顾启琮拉着周氏往屋里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招呼陈氏一块儿进去。

        陈氏听了这话也不干活了，带着女儿就进屋了。

        明明不是吃饭的时间，屋里人确是来了齐全。

        顾启琮又从怀里拿出木匣子递给李氏，“奶奶，这是我在府城买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李氏颤巍巍的接过，打开一看，一只银手镯就进了眼，拿起来就觉得这分量一点都不低，没有三四两都拿不下来。

        “阿琮，这手镯……”

        “我看这手镯很适合奶奶，就连带我娘的簪子一起买了，算是孙儿的一点心意。”顾启琮笑意盈盈，说完又去扒着李氏的手臂，撒娇道：“奶奶，我今天想吃骨头汤。”

        李氏眼下正高兴呢，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好好，给你煲给你煲。”

        “奶奶最好了。”

        顾世棠这时开口说：“这次回来还买了四匹布，还有一些别的玩意儿跟吃食。”

        李氏听了这话，不经绑着脸说：“去府城考试，回来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浪费钱……”

        “奶奶，这其实不算贵，我砍价了的，而且这些多是一起买的，都抹零的。”

        李氏听了，笑呵呵的夸自家孙子聪明。

        顾世棠弱弱地说：“娘，这是我砍的价。”

        “哦，还是我孙子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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