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兴师动众地配合着小卖部的老板娘唱这台戏，不得不说，她在这个学校的影响力，的确是相当巨大的。
  王蝉鸣仍旧盯着许明雷。
  他要给予这个年轻人足够的压力，让他主动去向老师坦诚这件事情。
  虽然同样是作为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之一，他对学校的处置方式并不怎么认同。
  但如果是许明雷，那便是合理的。
  “老师！”
  热烈的议论声中，一只手高高举起，瞬间让整个多功能厅都安静下来。
  王蝉鸣松了口气。
  “很好，他终于肯承认了！”
  小卖部老板娘采取的方式取得了显着的成效。
  邱老师看着得到他的允许之后缓缓站起来的学生，不由皱眉，道：“许明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席台上的两个学校领导也面面相觑，凑在一起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那个，我看到了钱！”
  “什么钱？”
  邱老师赶忙追问。
  “就在这里，有很多钱！”
  当众人循着许明雷手指方向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很没有坐相的学生正半躺在位子上打瞌睡，整个人呈大字型摊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保持住而不滑下去。
  邱老师和小卖部老板娘几步就来到了那学生的身边，两个人探头一看，赫然见他所在的座椅上面，安静地躺着一叠被刻意地卷起来地百元钞票。
  老板娘直接伸手去拿了起来，稍稍一数，看向邱老师，凝重道：“应该是我们小卖部丢失的2650，一共25张百元大钞，一张五十元，十张十元的……”
  “是张凯！”
  “怎么会是他？”
  “怎么就不能是他了？”
  “小混混嘛，什么事干不出来？”
  “可他在学校三年，除了跟人打架之外，的确没听过他偷鸡摸狗啊！”
  “人赃俱获，他拿什么狡辩！”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张凯这个家伙最是见钱眼开了！”
  ……
  王蝉鸣听着又再次炸响而起的议论，嘴角肌肉都不禁抽搐起来。
  “这倒霉催的张凯！怎么就那么凑巧偏偏坐到了许明雷的前面，成了他勾线栽赃的对象！”
  不过，这事，好像，也许，应该，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要不是他一直盯着许明雷，这小子未必就会选择铤而走险。
  许明雷这时候才看到坐在他前面的人竟然是高三的张凯，也是不禁心里一凛，怎么偏偏就招惹了这种存在。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
  宋盼和赵斌面面相觑，他们也顺理成章地认为这钱兴许就是张凯偷的，毕竟这位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
  许多人都对张凯指指点点，在这个瞬间，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那个“小偷”。
  而此刻，这个“小偷”却仍旧安稳地闭着眼睛，一点都没发现外界的异常。
  他竟是真的睡着了。
  “张凯，张凯！”
  邱老师叫了几声，没反应。
  校保卫处的老师可没有邱老师的耐心，见状也小跑了上来，一把将张凯从位子上拽了起来。
  作为学校保卫处的老师，他是和张凯打交道最多的，知道这个学生的“混不吝”，校领导在场，他们保卫处是要敢于表现的。
  张凯迷迷糊糊地捏了捏眼睛，看着身旁站着的三个人，目光一时有些茫然。
  他显然还是在状态之外。
  “张凯，你说，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卫处老师指着老板娘手里的钱怒道。
  “什么？”
  “张凯，为什么偷小卖部的钱？”
  校领导背着手也走了上来，看了眼一脸紧张之色的许明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向张凯，脸上看不出喜怒。
  “偷小卖部的钱？谁？”
  “别装傻，说，为什么偷钱！”保卫处老师斥道。
  “我偷钱？我没偷钱啊！”
  “还在狡辩，那为什么你的位子上会有小卖部丢失的这2650元，这可是人赃并获！”
  “我没有！”
  张凯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他似乎被误会成了一个小偷，而且偷了2650元这样一笔巨款。
  “张凯，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你就和我们老师说，虽然偷钱不对，但只要你能主动认错，我相信大家都还是愿意原谅你的！”
  邱老师忍不住开口，他还是希望将学生从悬崖边上给挽救回来的。
  否则以小卖部老板娘的做派，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操，我没有偷钱，这钱是哪来的，哪个王八蛋污蔑我！啊——”
  张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个时候被莫名其妙地误解，更是又气又急，直接出口成脏。
  他重重地在面前的椅子上踹了一脚，嘎吱一声，那塑料包裹着背垫的椅背竟是直接被踹成了两截，吓得原本就已经躲远了的学生更是齐齐往走道里挤。
  王蝉鸣扶了扶额头，这张凯，真是属炮仗的。
  一句话，还把所有的老师和校领导都给骂进去了。

  面对这种局面，最重要的是冷静。
  “张凯，注意你的态度！”
  果然，校领导直接就黑了脸。
  “你他妈的有毛病是吧，老子说不是老子，就不是老子，你们爱觉得谁是谁是，操！”
  校领导何曾被一个学生这样指着鼻子骂，气的七窍生烟，差点直接就动起手来，好在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在“负有盛名”的张凯面前，真动起手来，他不但讨不了好处，甚至还可能吃个大亏。
  “曾主任，如果这个学生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的话，我建议还是要严肃处理，虽然钱是小钱，但我们不能助长这种气焰，报警吧！”
  小卖部老板娘也被暴脾气的张凯气着了，冷冰冰地说道。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说了，不是老子，不是老子，不是老子，要老子说多少遍？”
  暴怒的张凯完全失控，像是一只猎食的豹子，朝着小卖部老板娘就冲了上去，那狰狞的脸庞，把这女人吓得一屁股摔在椅子旁边的过道里，惊声尖叫不已，好是狼狈。
  “快抓住他，别让他再惹出事来！”
  曾主任招呼着众人将歇斯底里的张凯按住，三四个人一起，有拉他的胳膊的，有双手环抱着他身子的，还有拧着他肩膀的，可绕是如此，张凯还是几次三番都差点挣脱出他们的束缚。
  女人吓得面色惨白，不安地爬起来，悄悄地躲在了曾主任的身后。
  曾主任的脸更黑了。
  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暴怒甚至发疯的张凯，同样将许明雷吓得丝毫不敢动弹，他知道，这事，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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