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糖衣炮弹太密集，要遭不住了

林洛溪是秦氏集团总裁办的一位高级秘书，一米七五的大高个妹子，脖子以下全是腿，关键是人长得也好看，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梨涡，都能把人给旋进去似的。
  她就坐在王蝉鸣的边上的工位。
  初见时，王蝉鸣对她惊为天人。
  毕竟这样顶级的美女平日里的确很少见，印象中几乎是带着白月光形象光环的林桃桃，跟她比起来，似乎也差了那么一筹。
  但说起来，林洛溪和林桃桃的眉眼还真长得正有几分相似之处，关键也都还姓林。
  其实在秦氏集团的总裁办工作，单单是看见这些秘书们，就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林洛溪也只是其中相对比较出众的一个罢了。
  饶是王蝉鸣对自身的身材和样貌都是比较自信的，但落于秦氏集团的总裁办，仍旧有种鸡立鹤群的荒谬可笑感觉。
  如此一来，反倒是衬得他与众不同了。
  这是个令人感到哭笑不得而又悲伤的事实。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帅哥美女也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君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总裁办的形势远比王蝉鸣预料之中的复杂，每个人似乎都代表着某种利益，又隐隐与另外的人的利益产生了交集或者冲突。
  纵然是已经在总裁办待了几天了，他对这张错综复杂的网络仍旧感到迷迷糊糊的。
  这边的秘书们，并没有人针对他，或者刻意地给他一点难堪，下马威之类的，他空降兵的身份非常明显，周明君都是公开护着他的，连何董都亲自有过关照，谁也不会去触他的霉头，反倒是有不少人故意地与他亲近交好。
  林洛溪占着天时地利，几天下来，就和王蝉鸣勾肩搭背，性格率直地好像是一个男孩子，没有一点和王蝉鸣的男女之防。
  听她的口音，她应该也是个南方女孩子，却反倒像是个北方的女子。
  但她是真的有料啊，相当有啊，想不到身高腿长之余，她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能量在胸前大展宏图，而平日里穿着西服明明看起来不怎么明显的样子。
  他确信不是假的，要不然偶然的感触不会这么真实和可靠。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难度，的确不是一般的高啊！
  每每问道林洛溪身上带着的特别的香味，王蝉鸣就会有这样的感叹。
  他虽然是个新人，业务生疏，但有心之下，还是能了解一些他从未了解过的秦氏集团的信息的。
  当年在星洲市很有影响力的万和酒店也只是秦氏集团名下的一个酒店品牌而已，而单单是这种同样规模的酒店品牌，秦氏集团名下就有三个，更不论其他涉足的各行各业了。
  秦氏集团的规模似乎比王蝉鸣预想之中的要更大一些。
  由此，王蝉鸣从万和的一个还没转正的暑假工提拔成为总裁办的秘书的夸张程度就可见一斑。
  从从属关系上来讲，王蝉鸣如今可以说是一个京官，虽然微末，但也算一号人物，而秦冬花则是地方官，虽然他的品级比秦冬花小很多很多，但似乎，她所许诺的所谓的下级酒店的副经理的职位，也不是那么有诱惑力了。
  王蝉鸣在秦氏集团当间谍的日常，大概就是这样了。
  除了每天想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之外，就是认真学习一个行政秘书的职责和工作内容，放在前世，他还真没有机会能够踏足这样的大集团的重要部门，学习的机会也算是难得的。
  这一日，王蝉鸣被周明君叫到了一间会议室。
  他刚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就很显眼地看到了坐在里间的几个外国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头顶一块布的艾本尼沙赫。
  真实的头顶一块布！真实地显眼包！
  会议室里还坐着何书渊、徐文亮以及另一位王蝉鸣从来没见过的中年男人，不过他见过照片，这位是现如今秦氏集团的董事兼总经理秦春阳[秦氏集团董事、总经理]，总裁办的墙上贴着这位的大头照，在非常显眼的位置。
  “亲爱的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王蝉鸣刚进门，艾本尼沙赫直接就和他来了一个贴面礼，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间隔而打消他的热情和感激。
  而从对立而坐的形势和秦氏集团重要人物的到场，王蝉鸣才渐渐明白，他之所以被超擢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所意想不到的艾本尼沙赫。
  这件事的影响兴许并没有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仅仅止步于万和酒店那一亩三分地上。
  秦冬花应该想不到眼下会议室里的这副画面。
  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又如此让人感到意想不到。
  艾本尼沙赫热情地向他同行的两个外国人介绍着王蝉鸣。
  相对的，他们的态度就显得冷淡了许多，只是微笑着回应似地冲他点点头，而坐在位子上没有多余的其他动作。
  等到一阵热闹的寒暄之后，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秦春阳才笑着道：“艾本尼先生，应您的要求，王蝉鸣现在作为接待团的成员之一参与我们本次的谈判事宜，他现在是我们集团总裁办的高级行政秘书，如果日常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吩咐他的！”

  王蝉鸣耳朵立了起来。
  当初提拔的时候，可没有这个高级二字啊！
  这一下子又是给小小地升了一级！
  亲爱的花姐啊，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糖衣炮弹，咱这小身板可能真的遭不住了啊！
  王蝉鸣潜意识里的注意力竟是这个，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可能是个小小的官迷。
  艾本尼沙赫却摆摆手，正色道：“秦总经理，我和王蝉鸣先生只是私人关系比较要好，但如果是涉及到我们和贵公司的谈判，那我们一定是要公事公办的，这就叫做公私分明！”
  秦春阳点点头，并不因为艾本尼的直白而产生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这是自然，我非常希望我们之间能够达成这一次的合作，但更希望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我们中国人历来就讲究皆大欢喜。”
  艾本尼深以为然，“亲爱的秦总经理，您这是非常睿智的想法，我很赞同！”
  ……
  他们侃侃而谈，王蝉鸣一边翻译，一边还要被周明君拉着轻声介绍着这场会面的缘由。
  原来艾本尼沙赫是中东沙赫财团的代表之一，也是沙赫家族里面的第三号人物，此次或者说上次其沪市之行，据他所说，是为了来考察沪市或者说是整个国内的投资环境的。
  以秦春阳为代表的秦氏集团的一派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沙赫财团的投资，主动与其接洽。
  但头顶一块布的中东土豪虽然是出了名的狗大户，但在具体的投资上却显得异常谨慎，始终没有什么明确地表态。
  而秦春阳诸人认为，王蝉鸣帮助艾本尼沙赫的这个意外的私人交情是可以成为促成此次投资起到关键作用的。
  当然，这一切周明君并没有明着点明，都是王蝉鸣此刻听着他的话自个领会出来的，而周明君只是一再地强调希望王蝉鸣能够从集团的利益出发，全力促成双方的合作，并且一旦成功，集团会给予王蝉鸣高额的奖赏。
  这才叫空头支票啊！
  同样是空头支票，王蝉鸣觉得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秦冬花好好学一学这边的慷慨和大方，该给的时候，一定要大方地给啊！
  不过，看着秦春阳诸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模样，王蝉鸣可以想象如果双方合作不成功，可能会产生的巨大余波。
  据王蝉鸣有限的时政知识，如果沙赫财团真的是拥有巨额财富的中东财团，其在中东的影响力就可见一斑，这个时候，大部分中东国家还都是亲美的，在国内的投资几乎是少之又少，如果是一般规模的投资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又是涉及到巨大的投资额，可能会遭到一些势力的极力反对和掣肘的，并不那么容易成功。
  这是这个时间点的世界格局造成的，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高中生能够轻易左右的，至于通过人情来左右艾本尼沙赫的决断，王蝉鸣觉得秦春阳未免太想当然了。
  他不会是那种“扶不起的阿斗”之类的二代吧？
  王蝉鸣对秦春阳并不了解，又隐隐在他头上安了那么一个简单的印象的帽子。
  于是，王蝉鸣就作为本次谈判的翻译被留了下来。
  艾本尼沙赫的姿态很放松，他甚至还在会谈的之间偶尔说几句感谢王蝉鸣的话，例如：“亲爱的王，我的女儿那艾拉很喜欢你给她找到的玩具，她说有机会想要来到这里来亲自感谢你！”
  “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但她和你的年纪差的并不多！”
  “她很喜欢家里的狮子，可惜如今狮子已经长得太大了！我时常担心一不小心会把她踩到。”
  ……
  王蝉鸣干笑了好几声。
  这家伙应该不会真的以为周明君、何董之类的这几人听不懂英文吧？
  要么，可能是秦春阳真不懂？
  但不管怎么样，你们谈你们的，为什么偶尔说这样一句，要来显示自己这个小秘书的存在感呢？
  所以，他翻译的时候，自动忽略了翻译这些话的内容。
  而双方之间的谈判也始终没有进入正题，秦春阳也没有着急，只是偶尔介绍一下秦氏集团的产业和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之类的。
  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并没有太多的干货，艾本尼沙赫甚至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向。
  于是很快这场在王蝉鸣看来“很严肃”又“很随意”的谈判就进入了尾声，秦春阳表现得落落大方，“艾本尼先生和诸位，之前你们来沪市，是我们招待不周，这一次来，可一定要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啊！这样吧，你们在沪市这几天的行程，我就安排王蝉鸣陪同，并且吩咐下去让他们安排相应的几位的行程的各项事宜，您看如何？”
  “那很好，乐意之至，谢谢您的盛情款待！”
  艾本尼沙赫欣然同意，似乎双方都没有在意王蝉鸣愿不愿意这回事。
  小把戏果然没有人权。
  笑意盈盈地目送着艾本尼沙赫离开，秦春阳阴沉着脸转身又回到了会议室。
  “这个中东佬根本就没有谈合作的诚意！老何，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何书渊笑笑，道：“你也不要生气，据我们了解，艾本尼沙赫这个人的性格就很随性，不是什么明显的生意场上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做好接待，展现出我们的诚意，如果能够跟他建立一定的私交，那对你在集团的地位是非常有帮助的。”
  “可他摆明了只重视和王蝉鸣的关系！”
  “但王蝉鸣现在不管在谁看来，都是我们的人啊！”
  “幸好你们动作快，要是被秦冬花知道了，这事没那么容易干休的！”
  “所以，我们还是要注重将王蝉鸣牢牢地拉拢过来！尤其是你，如果是集团总经理的信任和青睐，我想对一个年轻人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认可和荣耀！”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捧一个小把戏的臭脚？”
  “恩出于上，有些事情，是一定要你来做的。”
  “可那小子真的能成事？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秦春阳仍旧是一万个不信，或者说他其实放不下他的那点自尊。
  “世界上哪有什么必然的事情嘛！你得想想你在新兴港[苏南的重要港口码头]的那个无底洞！”
  秦春阳的脸颊抽了抽，面色很是不悦。
  “老何，我发现你讲话真的很喜欢刺人！”
  “这叫忠言逆耳！”
  “得得得，我省的，我会对那个臭小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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