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如让他们狗咬狗到底

“咳咳。”卫绮罗咳嗽不止，难以站立。

        苻骁揽过卫绮罗腰肢。

        “知你身体落水，早该带你回去，不该再带你来奔波。”苻骁不敢用力，怕把玻璃似的人捏碎了。

        “我觉得还很好，很开心。”卫绮罗发自肺腑地说。

        “你喜欢就好。”苻骁之前怕卫绮罗不喜欢，现在被一夸有些不好意思了。

        苻骁将卫绮罗抱起来，卫绮罗顺从倚在苻骁身上。

        她要将所有爱意奉上，弥补自己的亏欠。

        卫绮罗头靠在苻骁胸前，苻骁脖子上的虎符吊坠晃在她眼前。

        “玉佩在我怀里，你自己掏。”苻骁看卫绮罗盯着自己胸前吊坠看，平静望着前方说道。

        卫绮罗把手伸到苻骁怀里，果然摸到一快圆形玉佩。

        卫绮罗拿出来，看到玉佩的真实模样，随手就给扔了。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玉佩吗。”苻骁不解，他看一眼都不让看，宝贝得很，自己是来寻卫绮罗时无意捡到的。

        “我那时有眼无珠，错把粪石当成宝。”

        卫绮罗生起以前自己的气来，那块玉佩是苻天逸给的，她当做定情信物一样珍惜爱护，后来弄丢过一次，还把脾气发在苻骁身上。

        把玉佩看作和苻天逸的情意，直到最后保留着，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卫绮罗把玩起苻骁胸前吊坠，托在手上看。

        卫绮罗摩挲着虎符的纹路，这个虎符苻骁曾经送给了她。

        她当时不知道这个虎符吊坠有调兵遣将作用。

        “你喜欢这个吗？”

        卫绮罗抓住吊坠，苻骁当时送给她时，她砸在了苻骁身上，后来又给扔了。

        “可以吗？”卫绮罗一手拿着吊坠，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就是为你准备的，我还觉得你不会喜欢这样粗野的饰品，没有那种玉佩好看。”苻骁低头由卫绮罗将吊坠取下。

        卫绮罗现在恨不得把苻天逸像玉佩一样碎尸万段，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卫绮罗珍爱地将吊坠挂到自己细白的脖子上，将吊坠放到粉软的唇边吻了下。

        “不许再拿玉佩和它相提并论，玉佩不配。”

        苻骁看着卫绮罗粉白手指抓着吊坠，心跳不已。

        “给你这个。”卫绮罗从头上拔下精细雕琢的簪子，放进苻骁怀里。

        “不许你要。”苻骁看着眼睛开始迷糊的卫绮罗说。

        “不许你还。”卫绮罗安稳地闭上眼睛。

        这次卫绮罗没有再被整日噩梦袭扰，睡颜很安心。

        苻骁把卫绮罗放到她房中雪白的被子上，退到屋外，让丫鬟给卫绮罗擦干头发、换衣服。

        “殿下，你已经离开猎场太长时间了。”骁骑卫近卫出现开口。

        苻骁还是站在门外没有动，拿出怀中的簪子来看。

        等丫鬟退出去，苻骁走进了卫绮罗的闺房内。

        赤红的眼睛放在美人的睡颜上。

        卫绮罗头上的饰品都被卸下，只留有发髻，抱着被子手臂和小腿露在外，对外没有防备的姿态。

        “你要是一直在这样就好了。”苻骁自语。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费尽心机讨好，一个不领情的女人。”待到苻骁离开，骁骑卫近卫跟上去说道，下属又说，“殿下也不必对她太客气，越客气她就越得寸进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殿下就算是对她随便为所欲为，她最终会屈服。”

        骁骑卫知道所有王公贵族看上的女人都是这样弄成取悦的玩物，他想再说可是被踹下了马。

        苻骁半边脸神情阴沉，杀意四起。

        骁骑卫近卫抓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骁骑卫是苻骁从千人厮杀中选出一人组建的，都见识过苻骁杀人如麻的面目，越是这样越不理解，苻骁对卫绮罗的感情。

        明明多少女人对苻骁投怀送抱，苻骁都弃之以鼻。

        苻骁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记得，跟随皇爷爷出征从塞外回来，小小年纪便霸气地穿着沉重黑金铠甲，做事学皇爷爷那样杀伐凶悍。

        他看不上所有人，别人也都怕他。

        当时征服了骚扰大衡百年的草原劲敌，京中举办起盛宴来，无比的盛大犹如天宫盛会。

        还没有褪去塞外寒冷冰雪，从内心接受繁花纷落的京城，直到他站在花树下，靴子踩在花瓣上，在繁花迷人眼中，见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长得比天仙还美，犹如精灵的抱花女孩。

        苻骁所有的张狂、不可一世在那时被花和女孩包裹起来。

        后来女孩从不正眼看他，让他张牙舞爪的欲望在耳边低语，占有她、压迫她、征服她、摧毁她！

        几日后，皇上宴请百官，百官携家眷进宫。

        盛装出席的小姐们，神采飞扬地在御花园中你一言我一语，突然一声喝。

        “卫小姐，我们在这好好走着，你撞我们小姐干什么，我们小姐惹你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会走路？还是没有眼睛？或者是故意找茬？”

        卫丽躲避侍女嚣张的目光，赶紧后退三步，低着头不敢看丫鬟旁边富贵、傲慢的邓梦心。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未来太子妃的妹妹吗？”邓梦心被侍女扶着，高傲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卫丽。

        大家本来对突如其来的事端感兴趣，一听太子妃三字，更多人都开始翘首以待。

        “怪不得那么大胆，原来是有了仗势，平时也没见你这个妹妹有这个心，不会是姐姐故意挑唆的，要害我家小姐吧。”邓梦欣丫鬟小童依不饶。

        “是我冒失碰撞了您，我给您道歉，‘不好意思’。”卫丽声音颤抖地说。

        邓梦心是名门贵族的女儿，仗着自己家大势大世族的女儿，现在父亲又是身居高位，得皇上重用，向来跋扈惯了，手底下的丫鬟们同样是。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没了未来太子妃，什么都不是，不够丢脸的，出什么门，在家待着不好吗？”小童尖牙利嘴嫌弃道。

        卫丽知道邓家势大，不敢大声声张，站在原地委委屈屈任人指责。

        “姐姐还没来，我自己转一转，没想到冲撞了您，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哼，我看你是不愿意跟着你姐姐吧，不然你姐姐在，谁还看的到你，你就想自己去勾引公子们。”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乱说，我怎么会做这样想那。”卫丽拼命摇头否定。

        “啧啧，我就知道她是是这种心怀不轨的贱蹄子，要是在我府里，我得整治好她。我要是你姐，就把你关在柴房里永远不要出来。”

        “哼，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还不是靠他姐。”

        卫丽身份低贱，其他人也是为了逢迎邓梦欣，开始毫无顾忌大肆打压。

        邓梦心看着卫丽无地自容的模样，拿手撩起她头发说：“低贱就跟好你的姐姐，好好地绑好，别走散了，不然你越是跟得紧，受的苦就越多。”

        “不想和这种人在一起。”

        “哼，现在仗着太子妃，以后还不得飞了。”

        卫丽忍不住眼泪落下来，想要捂住耳朵，“你们不要说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小童伸手将卫丽推到。

        卫丽摔在地上头上的簪子也被拔掉，披头散发起来。

        “这么丑，比起你，姐姐差多了。”小童嘲笑地喊道。

        所有人得意洋洋，不敢动卫绮罗还动不了你。

        很多人还很快意，就好像看卫绮罗笑话。

        还都也知道，卫绮罗心疼这个妹妹，一会来了和邓梦心必会互掐一番，又有好戏看了。

        “卫小姐！”她们看着正起劲，有人余光飘到一个美妙身姿，眼中一惊。

        卫绮罗亭亭玉立站在外侧，她的出现令满园美色与花失色。

        小姐们惭愧低头。

        卫绮罗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目光扫视过邓梦心和卫丽。

        就是她们两个斩断了自己的四肢，挖了自己的眼睛。

        “未来太子妃来了，我们快走吧，她要给妹妹出气了。”小童有恃无恐道，因为有她家小姐护着她，都是她们小姐指使的，她越是这样做，越在小姐面前受宠。

        邓梦欣看见卫绮罗翻白眼，继续保持她那高傲的姿态，“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妹妹刚才故意撞了我，你看怎么办吧，未来太子妃？”

        卫丽泪眼婆娑地看着卫绮罗喊道，“姐姐，帮我。”

        卫绮罗淡定地问，“你把人家撞了？”

        “就是她以下犯上，撞我们小姐的，卫小姐，你可不能不顾理就瞎维护。”小童说。

        “你一个丫头片子，在这里叫的我好烦。”卫绮罗不气不闹，可是气势让人不敢嚣张地说。

        所有人开始期待起来，卫绮罗不会对邓梦欣善罢甘休，邓梦欣又是谁也奈何不了。

        小童抓紧躲到邓梦欣身后去，一副特别害怕的模样。

        卫绮罗继续往前走去，走到邓梦欣面前。

        “未来太子妃，真是好大的威风，吓死我了，这个丫头是我的，你难道还要吃了她不成。”邓梦欣眼中越来越得意。

        “我只是惊讶，你还是那个世族荣宠的邓梦欣吗，怎么现在活得还不如一个小丫鬟。”

        邓梦欣突然一愣看着卫绮罗，她没想到卫绮罗会这么说。

        “我怎么了？”邓梦欣狐疑问道。

        卫绮罗一副轻视邓梦欣的样子，“以前你是何等的威风，别人撞你一下，不得卸了对方手脚，现在唯唯诺诺起来，还是自己家里威势不如从前夹起尾巴做人了？”

        邓梦欣想听卫绮罗怎么跟她争斗，结果自己听后气打不一处来，心中怒火中烧，气喘吁吁的。

        “卫绮罗，你看不起谁？”邓梦欣大叫道。

        “卫小姐，你是疯了吗，我们家在朝中是何等样的人，想必你不会不知道，还是你太过于无知，要知道是个人都不敢对我们小姐说出这么轻看的话，我们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小童也站出来。

        其他人有想帮腔的，站邓梦欣那一边，卫绮罗若无其事地说道，“哦，那你们小姐怎么就耍耍嘴皮子，什么都不敢做。”

        有的人明白过来，这个邓梦欣平时仗势欺人惯了，很多人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怎么现如今就动动嘴，难道是怕了卫绮罗。

        卫绮罗现在身份是皇上皇后钦点的未来太子妃，太子并非如历任太子那般只处理政务，手上可是有军事大权的。

        此时不难理解，邓梦欣就是想找找麻烦，其实根本不敢再得罪卫绮罗，想帮腔的那群人，所幸自己没有站出来，开罪卫绮罗。

        卫丽看起来强忍满腹委屈，抱着双臂站到卫绮罗后面，“她真的好过分，我明明躲着她，她非说我撞她，要不是姐姐你来了，我今天被埋汰的就再也不能抬头做人了。”

        卫绮罗表面笑意，眼神嘲讽地看着卫丽这幅展现给自己怜悯模样，这一切都是她和邓梦欣做局罢了，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落下大闹宫廷此等大不违的话柄。

        她当时看到卫丽被邓梦心欺负后，非要给卫丽讨一个公道，自己落得一个纠缠不休的骂名，被父亲扇了一巴掌，她还怪自己没能帮到卫丽而愧疚。

        既然她们想演不如让她们碰上台前狗咬狗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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