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口风

北冥千漓看着墨千仁眼中的光，心里一动，磕了个头：“父皇放心便是，儿臣会尽心辅佐兄长，佑我北昌盛世太平！”

        墨千仁满意的点头，伸手将北冥千漓扶起来：“这件事我还没和你兄长说，你得了空先跟他通通气，免得他到时候太过震惊。”

        北冥千漓应下，然后又问道：“父皇，那害您的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提到墨敬华和那个不知好歹的后妃，墨千仁的笑意淡了下去，“这件事父皇全权交给你兄长处理了。他日后是要成为皇帝的人，这点小事，刚好给他来练手。”

        北冥千漓听着墨千仁这一番毫不在意的话，心中说不震惊是假的，毕竟墨敬华也是他的亲儿子，而且还是一直养在北昌的。

        似乎看出了北冥千漓心中所想，墨千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千漓，你是否觉得父皇对待墨敬华太过冷酷无情了？”

        北冥千漓顿了一下，还是缓缓点了头。

        墨千仁道：“我就喜欢你这孩子实诚的样子。不过你这么想也没错，千漓，父皇告诉你，墨敬华是我的亲生儿子不假，但从他为了皇位而给父皇下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

        北冥千漓有些迷茫的看着墨千仁：“父皇，您不会觉得伤心失望吗？墨敬华毕竟从小就在您身边，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墨千仁点头：“的确如此，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但也正因如此，我为我失败的教育而感到惭愧和失望，却并不会因此而伤心，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不把他当成儿子了，那么对于一个要杀自己的陌生人，我们又怎么会觉得悲伤呢？”

        看着仍旧有些懵懂的北冥千漓，墨千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些道理，等你日后帮着敬祁处理的事情多了，就明白了。江湖上的诡谲和朝堂上的争斗，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北昌皇后在外面，听着里面谈话声渐渐变小，知道北冥千漓和墨千仁谈话谈的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叩门：“陛下，鸡汤小馄饨好了，趁热用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墨千仁冲着门外说道：“皇后快进来，朕等的都肚子咕咕叫了！”

        北昌皇后笑吟吟的端着馄饨进来，“千漓可要陪着你父皇一同用些？刚进城就匆匆赶过来，一定还没吃饭吧？”

        北冥千漓心中放着许多的事，眼下也没心情吃东西，便拒绝道：“母后，您陪着父皇吃吧。儿臣去找兄长。”

        墨千仁知道北冥千漓现在心中有些乱，见北昌皇后还要再劝，连忙说道：“千漓去找敬祁也好，省的敬祁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

        北昌皇后这才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找你兄长，叫御膳房多做些你们两个爱吃的。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北冥千漓应下：“母后放心，儿臣都记住了！”

        说完，北冥千漓就离开了墨千仁的寝宫，转而去找墨敬祁了。

        可巧的是，冰正愁眉苦脸的站在勤政殿门口，唉声叹气的，连北冥千漓过来了也没看到。

        北冥千漓觉得奇怪，上前问道：“冰，你在这长吁短叹的做什么呢？”

        冰见到北冥千漓，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上前一把就拉住了北冥千漓的衣袖：“三殿下，您来的真是时候！殿下忙着处理政务，一直到现在都没吃饭！属下劝了好几次，结果殿下连看都不看属下一眼。”

        “三殿下，您快去劝劝，这样下去，殿下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北冥千漓一愣，还真是让母后说着了，不禁一笑：“行了，兄长那个倔性子，也是难为你了，正好我也没吃饭，叫御膳房做几个好吃的，我和兄长一起吃。”

        说着，北冥千漓就进了勤政殿。没过一会儿，里面就有人传话，说是两位殿下要用膳了，冰这一颗心才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北冥千漓一边劝着墨敬祁多吃些，一边跟他说起方才墨千仁在寝殿中和自己说的话。

        墨敬祁听过之后愣住：“你说什么？父皇有提前退位的想法？”

        北冥千漓点头，由于墨千仁嘱咐过，先探探口风，所以北冥千漓没把话说死。

        只说道：“我听着父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着年纪大了，处理政事也有些力不从心，想趁着身体还算硬朗，走的动路的时候带着母后去四处走走看看，若父皇还在位，那定然不可能这样出门游玩的。想来想去，怕是父皇有此想法了。”

        墨敬祁缓缓点头，口中食物含了半天也没咽下去。

        北冥千漓便问道：“兄长，你怎么想的？若是父皇真的退位了，那定然就是你来即位了。”

        墨敬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思。

        北冥千漓看着墨敬祁，心中觉得有趣，因为之前墨敬祁就算是在天麟为质，也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而如今却难得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兄长可是觉得有为难之处？”

        墨敬祁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很突然，我这段时间在父皇的教导下，处理国事已然得心应手。但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要准备即位。”

        “千漓，是不是父皇这次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好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几近于处理后事的想法？”

        北冥千漓心里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他就算是不相信太医，也会相信苏冰遥的医术，而且今日见到墨千仁，显然墨千仁的精神很好，并不是那种病入膏肓只能等着准备后事的。

        其实墨敬祁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一时被墨千仁想要退位的消息给惊住了。

        北冥千漓便说道：“兄长，你忘了我刚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的了？太医都诊断了，父皇的身子好着呢！”

        墨敬祁这才回过身来，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瞧我，真是没脑子了！”

        北冥千漓见状，也已经摸清楚了墨敬祁的大致想法，也好向墨千仁交差，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墨敬华身上。

        “这次我还问了父皇怎么处理墨敬华的事，父皇说交由兄长全权处理。”

        墨敬祁也没想到墨千仁完全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一来，毕竟他和墨敬华都是皇子，身份上除了嫡庶之外并无差别。二来便是，另一个涉案的是墨千仁的妃子，身份上可以说是墨敬祁的庶母，不管怎么说，这事都不应该让墨敬祁全权处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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