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嗨，也是要上霍格沃兹吗？”刚才摩金夫人提的，先来的男孩，偏头向著哈利问。

        “是。”哈利说。

        “我父亲在隔壁替我买书，我母亲到街上去找魔杖，”男孩说。

        他有一种懒洋洋的不耐语气，“待会我就要拉著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不能有自己的扫帚。我想我还是先逼我父亲替我买一把，反正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把它偷渡进去。”

        男孩让哈利连想起了他的表哥，达利。

        “那是你姐姐？”男孩不管哈利，眼神示意不远处翻书的瑞娜，哈利也看了过去，沉默了几秒后，告诉了男孩真相。

        “不是。”

        注意到哈利和旁边的男孩看过来，瑞娜收起书朝著两人淡笑、靠近。

        “怎么了？”

        “他……”哈利刚想告诉瑞娜，结果半路便给旁边的男孩截胡。

        “我问他也要去霍格沃兹上学吗？”男孩仰头抬眉，自信的小样子，瑞娜总觉得哪里见过。

        “你也在霍格沃兹上学吗？”

        “是的，我不只在霍格沃兹上学，今年还要升三年级了，”瑞娜笑著对男孩，只见他瞪大眼睛，略显兴奋。

        “那你是哪个院的？斯莱特林？拉文克劳？”

        “可惜，都不是。”

        看见瑞娜摇头以后，男孩眼神不再专注于瑞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回答完后，男孩便对她一下失了兴趣。

        “我知道！她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哈利没有察觉男孩不感兴趣，反倒以为这是他能加入话题的适当时机。

        “正解。”瑞娜给予哈利的记忆能力肯定，却听男孩嘲笑的一句，“赫奇帕奇？我爸爸说赫奇帕奇都是其他三院不要的学生才分去那里，要是我被分到赫奇帕奇，我还不如直接退学！”

        这样大言不惭的直言讽刺，哈利瞪大眼睛、紧张的看向瑞娜。

        虽然她看似还在笑，但哈利清楚知道那笑意明显减去了几分。

        “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

        “赫奇帕奇不只不是其他三院拒绝完的‘剩下’，反倒有可能是放弃其他三院后，最好的选择，”瑞娜看向男孩，字字句句的让男孩将目光重新一点点的聚焦她的身上。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蠢笨到想放弃其他三院选择赫奇帕奇！”

        “那你呢？”

        突如其来的提问，男孩虽然有一瞬的发楞，却在下一秒自信的回答，“那当然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确不错，‘那个人’也是来自斯莱特林，”瑞娜依旧笑著，却只有她笑著。

        正在工作的摩金夫人和另一个位女巫都因为瑞娜，停下动作、面带惊恐，哈利将这些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向男孩，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白上许多。

        “你、你怎么敢？！”

        “这就是选择。”

        “你最自信的回答也许会在往后将你拖进深渊，也许不会，赫奇帕奇在你眼里或许一无是处，但在我这里，历来的毕业学生在后来，没有一位选择成为黑魔巫师。”

        虽然害怕，但男孩还想要纠正瑞娜的想法，“就算是这样，但是纯血都以斯莱特林为第一选择！”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显然让摩金夫人和另位女巫松了口气、继续恢复工作，负责男孩的女巫仅只是再拨弄几下，便提醒，“可以了。”

        恢复自由后，男孩跳下脚凳直径朝瑞娜走来，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辩解”的模样。

        瑞娜原本还有些罪恶，因为她正在欺负一个比她小的孩子，但见他这副模样，竟生出了逗弄男孩的想法，她往下蹲、微倾身子，与男孩的视线呈相同高度。

        “我是纯血，但我的第一选择是赫奇帕奇。”

        这下，男孩像是被投下一枚震撼弹，错愕的微启双唇持续到摩金夫人出声提醒也没有阖上。

        “可以了，亲爱的。”

        摩金夫人才刚说完，哈利便迫不及待地学著男孩跳下脚凳，飞快的来到瑞娜身边。

        “小心点。”

        瑞娜伸手拦下差点撞上自己的哈利，被扶稳的哈利则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著瑞娜。

        “哼！”

        “我要告诉我爸爸！”

        刚才的奇怪大叔站在店门口，男孩跑回父亲身边，瑞娜依稀听到他呼唤他的名字。

        “德拉科──”

        两父子交流了一会，男孩似乎因为什么选择妥协，离开时，不忘转头睁大眼睛瞪他们，配合他疏上去的油头刘海，那想要凶狠的表情。

        瑞娜待在原地摇头。奇怪的孩子。

        “哈利，跟你讲个事。”

        一双翠绿色杏仁状的漂亮大眼，抬著看她，两人对视的那会，瑞娜暗自在心里评价“美丽”。

        “事实上我姨母毕业于斯莱特林。”

        哈利微微倾著头，那双美丽的眼珠子，装载了困惑的疑问。

        “我还有个朋友也在斯莱特林。”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很优秀的！”

        “哈利，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刚才讲的话而引响了你到时候的选择。”

        要说起来，确实，四院里属斯莱特林不招人待见，因为趾高气昂的态度以及自认高贵的纯血统，他们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比他人还要高等。

        但是其他人不尽然。

        这就是瑞娜为什么还要和哈利解释的缘由。

        再者……她刚才说的的确是过分了，找个时间，要是能再见那个男孩，她得跟他道个歉才对。

        “我没有任何主意，你们刚才说的我都不懂。”

        哈利很遗憾的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想，他只知道她似乎用什么厉害的词语打败了男孩，其馀的只半听不懂。

        “噢！我的错，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说到此，见哈利露出伤心的表情，瑞娜不敢置信，到底照顾他的家庭该有多么糟糕，竟然没有告诉他这些？好似，也没让他接触些他们世界的知识。

        糟透了……不，坏透了！

        “哈利，不如你吃颗糖，我跟你讲些这个世界的事吧？”

        “可以吗？”

        “可以的，”边说，瑞娜边掏出口袋里的糖果，一大把的塞进哈利的手中。

        “该从哪里讲起呢？对了，你还差什么没买齐？我们能边走边讲。”

        接过哈利手里的清单，瑞娜和他一个个对著上面罗列的念过一遍，在念到魔仗时，终于不是点头。

        “看来，我们得去趟奥立凡德。”

        确认完目标，瑞娜和哈利又回到移动的人群里。

        “首先，不管是哪里，能够组成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还是魔法与巫师，从这里延伸出去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一般来说……”

        路上，瑞娜先介绍了下自己心中，她的世界观，只分为会魔法与不会魔法两种人，但显然哈利以后还是会遇到像刚才那个叫德拉科的男孩，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介绍了几个不友善、具有标签的词。

        “哈利，麻种和哑炮虽然只是称呼，但是这种极具标签的词，我希望不会从你嘴里听到，那真的是很伤人的话。”

        提醒完，瑞娜又开始投入介绍的活里，如何更清楚更简单的词说给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了解，更要去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再来就是生活。

        尤其是到介绍魁地奇时，瑞娜兴致勃勃的样子看在哈利眼里，就像发光的太阳，闪耀的模样让他心情彭湃。

        最后是学校的事，但瑞娜只是几句带过教职员，她认为自己主观的看法容易去影响哈利的先入为主，便选择不多赘述。

        从户外介绍到室内，大湖里的居民、禁林的危险、禁林外的打人柳如何凶狠，千外别靠近它……再到餐厅高挑的天花板如何惊喜，还有最重要的四院，格来分多、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等。

        偶尔，瑞娜会停下来等哈利问她问题，意外的是他不仅听的津津有味还会时不时表现的吃惊，这让她从他那里汲取成就感、获取满足。

        然而时间不是恒久不动、走动的足迹也不回无缘无故消失，在这漫长的介绍中，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看著眼前这间又小又简陋的店，门上有一排斑驳脱落的金字：奥立凡德：优良的魔杖制造商，创立自西元前三八二年。

        视线下移，瞥见灰尘密布的橱窗中，一根魔杖孤零零地躺在一个退色的紫垫上。

        哈利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瑞娜背对哈利，不知道他那些内心的话，转头见他还在店外站著，她回头朝他招手、让他快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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