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丑了点

还不如趁现在身体还算行的时候，与外孙多亲近亲近，免得日后后悔。

        祖孙俩人在广场上逗留了好久，才转身回去，许墨笑着道：“外公晚上与我一起睡，上次爷爷来了也是与我一起睡的，只是第二天一早连招呼也没打，清早就走了，外公可不准也这样，若是要走，也要我送送你，至少要送到机场才好……”

        “……好好好，我才不是老叶那个顽固，一定不会这么做的……”陈老笑着道：“我明早吃过早饭再走。倒是不必急着赶回去的，若不是还没找到接班人呐，我也早退休了，哪会到这个年纪还在这个位置上劳心劳力的，只是没办法啊……”

        陈老摇了摇头，笑着道：“……只希望有一天不要树倒猢狲散……”

        “能散的也必不是心腹之人了，散了就散了……”许墨笑着道：“我从来不指望他们……”

        “你能靠自己总是好的，只是外公也会给你留几个信得过的人的，我才能安心……”陈老笑了笑，在他耳边说了几个人的名字，顿了顿，道：“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心腹，以后，有事就找他们，即使我有一天走了，也不至于一个也靠不住的，只是没现在我活着的时候灵光罢了，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许墨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鼻子发酸，压抑着道：“我记住了。”

        “要牢牢的记在心里才好……”陈老道。

        许墨拼命点了点头，眼眶中微有热意，还有灯光昏暗，不至于照出他的窘迫。

        许墨的手微微攥紧，外公老了，爷爷也老了，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会迅速的离自己而去……

        一想，心中酸涩难挡，心痛至极。

        “若是能多活几年……”陈老笑着道：“我也想早点找到接班人，自己早早退休，陪陪你也好，我啊，现在是倒数着过日子，活一日就少一日喽，不像你们，有大好的未来，而我是真心的想要过些清闲的日子，只是，怕是难了，我看我得死要任上，年轻的时候戎马匆忙，现在嘛，哎，还是劳心劳力，还好你争气，虽然你妈不怎么样，不过有了你，我老陈也算心中安慰了……”

        “外公……”许墨总觉得今天陈老说的话极不吉利，总有一种好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所以许墨只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看许墨是真的有点难受了，陈老也觉得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便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年纪大了，越来越唠叨，竟然越说就越停不住，哎，走，回去睡觉，歇一歇，今天坐了飞机过来，还真是乏了……”

        说着便往回走，脸上的表情乐呵呵的。

        许墨听了笑着道：“走，外公，回去睡吧。”

        到家的时候，许墨又问道：“外公，要不要吃宵夜？！”

        “哦？你天天在家还吃宵夜吗？有什么宵夜？！”陈老笑着问道。

        “就是林之妍家中卖的炸串儿啊……”许墨笑着道：“外公你先进去，我去林之妍家中弄些过来一起吃……”

        “好好……”陈老笑着应了，其实他现在年纪大了，很有健康的生活标准的，只是今天高兴，与外孙在一起，也不讲究这些了，所以他便先抬脚进去了。

        陈业给他倒了茶，陈老坐了，看肖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陈老一乐，笑着道：“……想听听我这个老人家讲古吗？！”

        人年纪大了就爱回忆往事。

        肖朋使劲的点了点头，眸中全是崇拜。

        难得没人嫌他烦，陈老便笑着说起了以往打仗时候的事情。

        肖朋听的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很。

        许墨在林家炸串儿的时候，林之妍也出来了，她其实纠结了很久，她知道陈老的临终之年就是98年了，而叶老活的还长一些，在千喜年之后。

        想到这个老人，是许墨的爷爷，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就得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林之妍也有点不忍，想了半天，从空间里弄了些泉水出来装到了桶中，递给了许墨道：“……这个是给你外公的，以后让他泡茶喝……”

        许墨接了过来，林之妍怕他不郑重不放在心上，还提醒道：“……给你外公一个人喝的，能延年益寿的，你万万要让他放在心上，好好的喝……”

        只是有多少效果，也要看天命了。

        林之妍只是尽人事，想着便叹了一口气。

        许墨看她眼睛发着光，便紧紧的抱住了桶，道：“……我知道了，谢谢。我知道这很重要，一定与外公说。林之妍，你有心了……”

        许墨也觉得有点不对了，陈老今天说的事，处处透着不详，好像知道自己天命将至一般。

        他很不安，非常不安，到现在心还慌慌的，可看到林之妍这样的眼神，他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林之妍又给了他一大袋子的菜，道：“……这个也让你外公带回去吃，若是吃完了，你再想办法空运一些过去给他，我想军部应该会给方便的，到了帝都应该还新鲜……”

        “……好。”许墨知道林之妍有很多的秘密，这些泉水，这些清香的菜，根本是种不出来的，这些泉水，也冒出清香，根本没有的卖的……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他只知道终有一天，林之妍会告诉他的，他只需要静静的等。

        许墨深深的看了林之妍一眼，将一大桶的泉水小心的拎着，还有一大包的蔬菜也放在手心里，端着炸好的炸串儿，回去了。

        看他走远，林之妍才回来了。

        她站在院子中，看着遥遥天边的明月叹了一口气，但愿她的方法有用吧。

        其实她也不敢保证一定有用，或者即使有用，也不知道有延益寿命多久，不过哪怕一天也好，也算是为许墨做了些事情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不求回报，只是看到许墨，她也不想他失去庇护，失去这样疼他的老人……

        许墨只说弄点炸串儿回来，结果就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让陈老吃了一惊，笑着道：“墨墨，你将林家搬过来了？！”

        许墨闻言也一乐，笑着将泉水和蔬菜放了下来，道：“外公，这些是给你带回去的，你闻闻这泉水和菜香不香？帝都能不能买得到？！”

        陈老在许墨一进来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便笑着道：“的确清香冽人，十分的沁人心脾，哪儿来的？！”

        陈老走了过来笑问道。

        许墨没有回答，只道：“外公，你可要答应我，以后就拿这泉水泡茶喝，其它的可别浪费了，这些菜你先带回去吃，到时候我再运些给你，空运过去应该很快的……”

        陈老看许墨的神色十分郑重，不忍他这样的小心思落空，便笑着道：“好，墨墨的孝心，外公一定会喝的，放心，回去与你爷爷分享，估计你爷爷得要气坏了，上次他可没能带走这些，哈哈……”

        许墨哭笑不得，这两个老人，有时候拼起来也挺幼稚的，但这背后，全是对他的爱，许墨十分动容。

        许墨小心的将泉水盖好，将蔬菜也放在一边，将炸串儿拿了出来，道：“外公，你尝尝看，这味道香不香，就是这菜给炸的，所以他们家生意特别好，串了菜串儿，一出去不过一个小时就能全卖光，排队的人多的不得了，还不够卖呢……”

        “是吗？！”陈老原本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此时也来了兴致，吃了一串，眼睛都眯了起来，道：“是好吃，炸出来吃，别有风味啊，这酱也香，肖朋，陈业，你们也吃……”

        陈业和肖朋是早尝过味道的，此时看陈老兴致好，也尝一串。

        不过他们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林家的炸串儿确实是好吃，现在在洛市街面上都是一大风景特色了，十分出名。

        “这菜的原料好，是哪儿弄来的菜啊？！我这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香的菜啊……”陈老笑着道。

        许墨淡笑不语，只不回答这个问题，笑着道：“这油也是好油，林家做生意凭良心啊，所以他们家生意长久不衰，还越来越好，都不够卖了，再加上这辣酱和甜酱也极有特色，这味道是不是很绝……”

        “……嗯，这味道，很多京城小吃也比不上啊……”陈老笑着道：“墨墨这么挑嘴的人，竟然也对这个赞不绝口，真是十分难得，不过确实是好吃……”

        陈老现在注重养生，平日里不碰油炸东西的人，今天竟然吃了五串才停了手，笑着道：“很香，很好吃，虽然油腻，却也并不腻人，竟是十分难得……”

        “是啊，爷爷，好吃吧？！我介绍的能有错吗？！”许墨笑着道。

        陈老看着他将剩下的与肖朋陈业分了，心情也极愉悦，道：“……看你在这儿过的活，我啊，总算是放了心，那个丫头吧，虽然丑了一点儿，不过你喜欢就行了，”

        咳……许墨差点被呛住，脸微微胀红。

        瞪着陈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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